三人摸黑从后山回来,正碰上冉彪一伙十多个白莲教兄弟往山下而去。
黄朝钟连忙唤住冉彪,道:“冉兄弟。”
冉彪见有人叫他,就停下脚步,看时见是黄朝钟,便招呼道:“是黄大哥?”
黄朝钟道:“是我,冉兄弟带领兄弟们这是要去哪里?”
冉彪道:“我们去山下。”
黄朝钟“哦”一声,道:“去山下做什么?”
冉彪叹了口气,道:“如今疤脸祖师不在了,我想我跟兄弟们应该离开关木崖了。”
黄朝钟大惊道:“你们要离开关木崖?”
冉彪道:“是的。”
黄朝钟道:“为什么?”
冉彪道:“黄大哥是知道的,关木崖上下除了你,都对我不友好,之前有疤脸祖师照顾着,他们还不敢把我怎地。如今疤脸祖师不在了,这关木崖怕是容不下我了。”
关木崖发生这样的事,他却无能为力。黄朝钟心中叹了口气,道:“那你打算去哪里?”
冉彪摇头道:“不知道,天下之大,想来总有容人的地方吧!”
黄朝钟道:“冉兄弟能不能留下来?”
冉彪摇了摇头,道:“我等主意已定,黄大哥不必劝说。”
黄朝钟心中叹了口气,道:“既然冉兄弟去意已决,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眼下官兵将关木崖围得铁桶一般,你带着这几个兄弟能够突围出去吗?”
冉彪叹了口气,道:“好歹试试吧。黄大哥,就此别过,离开关木崖,我们还是兄弟!”
韩少掌柜突道:“慢着。”
冉彪不由一怔,道:“韩少掌柜有何指教?”
韩少掌柜道:“离开关木崖,你们就不可能再是兄弟了。”
冉彪道:“韩少掌柜这话什么意思?”
韩少掌柜道:“很简单,你此刻下山,只有死路一条!死人又如何跟黄师兄做兄弟?”
冉彪冷笑一声,道:“韩少掌柜的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韩少掌柜道:“我说的是实话。山下官兵成千上万,将关木崖围得铁桶一般,凭你们几个人就想突围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冉彪心道:“韩少掌柜,我们又何尝不明白下山突围只有死路一条?只是疤脸祖师一死,这里已容不下我们,又当如何?”心念至此,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韩少掌柜道:“冉师兄的难处我也知道一些,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两利相权其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关木崖就算对你不友好,容不下你,也好过你下山送死吧?”
冉彪道:“还请韩少掌柜指点迷津。”
韩少掌柜道:“我的意思就是留下,你可以带领兄弟们跟着我义父佟老掌柜。如若冉师兄去意已决,非走不可,那么请等待明天我们击退官兵再走。”
冉彪道:“谢谢韩少掌柜指点,如果佟老掌柜不嫌弃,我愿意跟着他。”
韩少掌柜道:“天下白莲教本是一家,哪有嫌弃一说?只要冉师兄愿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冉彪高兴地道:“愿意,当然愿意。对了,韩少掌柜适才说明天击退官兵是怎么回事?”
黄朝钟:“我们决定明天向山下的官兵发功攻势,打败他们。”
冉彪吃惊地道:“不是还没有联合黑风洞无敌先锋吗?如何退敌?”
黄朝钟道:“我们已有神兵天降,不用联合黑风洞无敌先锋,也能打败官兵。”
冉彪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道:“神兵在哪里?”
黄朝钟指着那两只大布袋,道:“神兵就在布袋里面。”
冉彪惊得目瞪口呆,道:“是真的吗?”
黄朝钟道:“当然。”
冉彪道:“是什么神兵,能让我看看吗?”
黄朝钟道:“当然。”
冉彪道:“不用看了,我已经知道了。”
黄朝钟“哦”一声,道:“你知道是什么?”
冉彪道:“马蜂。”
黄朝钟淡淡地一笑,道:“不错,就是马蜂。”
冉彪道:“黄大哥,明天去山下,一定带上我。”
黄朝钟道:“好。”
冉彪道:“就这么说定了。”
黄朝钟笑道:“我还骗你不成?回去早点休息吧!”
夏鸿飞和韩少掌柜回到房间。韩少掌柜道:“对了飞哥,你陪我去义父那里一趟吧,我答应黄师兄劝说义父掌管关木崖的,再晚去可能义父休息了。”
夏鸿飞道:“琳儿,我想我们就不要去了。”
韩少掌柜不由一怔,道:“飞哥,这是为什么?我答应过黄师兄,怎能言而无信呢?”
夏鸿飞道:“琳儿,你可能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韩少掌柜道:“飞哥,这件事本来就简单嘛。”
夏鸿飞摇头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至少在我看来,那个黄朝钟没那么简单。”
韩少掌柜道:“飞哥,你把我弄糊涂了。”
夏鸿飞道:“我看这黄朝钟城府极深,很不简单。”
韩少掌柜道:“飞哥,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夏鸿飞道:“没有。”
韩少掌柜道:“那你凭什么怀疑人家?”
夏鸿飞道:“我说不上来,但我就是怀疑他提出让佟老掌柜统领关木崖,就是为了试探我们有没有觊觎关木崖的心。”
韩少掌柜点头道:“你的话不无道理。毕竟没有人愿意把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略顿又道:“飞哥,那我该怎么办?”
夏鸿飞道:“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如果黄大哥是真心,不用你去劝说,佟老掌柜也会答应的,因为他已失去千仞峰,急需找个地方安顿手下的兄弟们。”
韩少掌柜点头道:“飞哥,你说得很对。”
夏鸿飞叹了口气,道:“但愿是我想得多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韩少掌柜道:“飞哥,你可有什么办法能看出黄师兄是真心,还是假意?万一人家是真心的,我们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岂不伤了人家的心?”
夏鸿飞道:“有,如果今晚不出什么意外,就说明是真心的。”
韩少掌柜笑道:“你说的意外指的是什么?”
夏鸿飞道:“冉彪之死。”
韩少掌柜大吃一惊,道:“飞哥,这话如何说起?”
夏鸿飞道:“很简单,冉彪被你说动留下来了,但他的行为已背叛了关木崖。”
韩少掌柜道:“我明白了,如果黄师兄说的是真的,冉师兄会活得好好的;反之,他是不会让一个背叛他的人活在世上的。”
夏鸿飞点头道:“正是这样。”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号传来。
虽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二人还是大吃一惊。
韩少掌柜道:“出去看看。”
二人出了房间,循声走了过去。只见好多白莲教弟子手持灯笼火把赶往出事的地点。
二人随着大伙儿,不多时就来到了出事的地点。只见冉彪已倒在血泊中。
夏鸿飞道:“想不到这么快。”
韩少掌柜道:“想不到会是这样,飞哥,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