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你怪外婆吗”,柳月儿声音哽咽,“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你,外婆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你身体的问题没有解决,那你就永远无法与你母亲相见,知道有母亲而不能相见的感受,还不如永远都不知道,一早断了这个念想,所以,在不确定你身体的问题是否能够解决的情况下,我也不敢让你知道有我这个外婆……”说着,柳月儿眼角泛出泪花,用手绢轻轻擦拭着,“外婆,我能理解,也没有怪你,现在我身上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希望能够接妈妈回家,让我有个完整的家。”秦父也顾不得尴尬,立即上去再次行礼:“请岳母成全,让小婿一家团聚。”
柳月儿这才没好气的看了秦父一眼,冷冷的说道:“我有说不让你们一家团聚吗?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就是一个阻碍你们阖家团圆的罪魁祸首?”秦父一脸惊喜,没想到柳月儿这么好说话,说道:“小婿不敢,一早就知道岳母大人宽宏大量。”“少拍马屁”柳月儿白了秦父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月莲现在的情况吗”,秦父说道:“听说月莲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不知道现在可否记起我和修儿?”柳月儿叹了口气道:“确实恢复了部分记忆,但月莲的情况比较复杂,她现在能记忆起18岁之前的所有事情,但是,18岁以后的事情已经全部忘记,而且…”柳月儿欲言又止,秦父见状立即上前问道:“而且怎么了”,柳月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月莲这孩子真是命苦,她除了记得18岁之前所有的事情,之后发生的事情,只能维持一天的记忆,也就是说,现在的她,每一天都是全新的生活,在她的认知里,每一天都是刚过18岁的那天,除去昏迷的3年,她在这同样的一天里已经循环了13年了。”
听完柳月儿的话,秦修愣住了,秦父也愣住了,一时间场面安静得可怕,秦父表情痛苦,吭哧了半天,问道:“难道神药门都无法医治吗?”,柳月儿说道:“我们汇聚了门内所有长老,并且还邀请了国外的西医学专家前来会诊,得出的结论是,月莲的大脑皮层上有淤血血块,而且位置非常危险,不敢轻易动手术,担心危及生命或产生其他的不良影响,只得让其自行恢复,但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好转。”
“那我们能见见她吗”,秦父满脸苦涩,“修儿记事以来还没有见过母亲。”柳月儿思索了一下,说道:“见面没问题,但考虑到她现在的情况,你们不要说以前的事,我怕她接受不了,就说,就说你们是远房的表叔和表弟吧。”
父子两人都很无语,现在还整差辈儿了,但想到何月莲目前的情况,一直以为自己刚满18岁,也只能无奈的同意了,先见面再说吧。
柳月儿带着父子俩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父子二人看见回廊尽头的凉亭里,一位美丽温婉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雅致的藤椅上,细腻的阳光透过凉亭的纱帘洒下,温柔地照亮她的身影。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目光专注地注视着书中的文字。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上,微微的风吹拂着,轻舞着她的发丝,增添了几分柔美的气息。她的容颜如白玉般清雅,眉间微微弯曲,像是细心思考的痕迹。她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优雅的微笑,仿佛对书中的故事感到喜悦。她身着一袭柔美的汉服,细腻的丝绸萦绕在她的身上,衬托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姿。
三人缓缓走进凉亭,凉亭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气息,伴随着女子翻动书页的声音,仿佛时间也被凝固在这一刻。她沉浸在书海之中,宛若世外桃源,与外界的喧嚣隔绝。仿佛在凉亭里的一刹那,整个世界都静谧了下来,只留下这位美丽温婉的女子和她那如诗如画的阅读场景。
此女子不是何月莲又是谁?时光仿佛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此时的秦父脑海中只浮现出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秦修脑海里也浮现出一句话:我这老妈也太仙了吧。
似乎听见动静,何月莲抬起了头,看见来人,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询问的望向柳月儿,柳月儿上前拉住何月莲的手,说道:“月莲,这位是你远房表叔,这位是你表弟,这次过来探亲,顺便看看你。”何月莲看着秦父和秦修,眉毛微微蹙起,似乎在回忆什么,问道:“表叔和侄儿之前是不是来过府上?我总觉得你们好面善,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秦父强忍着想落泪的冲动,微微低下头掩饰发红的眼睛,说道:“我叫秦浩然,初次见面,请月莲…侄女儿多多关照,哦,这是表叔的一点心意,请月莲侄女笑纳。”只见秦父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折扇被轻轻展开,映照出它那古朴典雅的气质,折扇的骨架由精美的檀木制成,纹理曲折流畅,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痕迹。它的扇面由细薄的丝绸织成,色彩温润如春水,上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花瓣盛开,栩栩如生。此扇正是秦父秦母当初的定期信物,何月莲看见此折扇,似乎陷入了思考中,突然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神色,用手轻轻按住太阳穴,柳月儿见状急忙上前,隔在了秦父与何月莲之间,一边帮何月莲按摩着头部,一边带她去房间休息,边走还边回头用眼神责怪秦父的莽撞。秦父也自知失态,眼神不舍的看着何月莲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
再看秦修,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表情木讷,乍看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被眼前的大场面吓傻了。
谁又知道现在的秦修已经切换到了上帝视角,进入微观模式探查母亲大脑的状况,经过秦修详细查看,发现在母亲的大脑动脉血管旁有一块指甲大小的血块,血块周围脑神经中横交错,已经与血块融为了一体,无法分清彼此。
见状秦修退出了上帝视角,皱着眉头陷入沉思,怪不得这么多高手和专家都束手无策,要想在不碰到血管和神经的情况下清除血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保持现状可能是最保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