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裴御停下脚步,把怀中的少女放在了禁闭室里的一张椅子上。
这哪里啊?
席菟把脑袋从男人的怀中抬了起来,朝四周看了一眼。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刺鼻的血腥味,
这里是禁闭室。
入目是一系列的牢房,每个牢房之间隔着铁栅栏,不过好在看起来十分的干净整洁,里面还有不错的床铺。
当然,她不敢恭维,谁会想着蹲大牢啊。
这个基地原本是军方的,那么有这样的的牢房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裴御为何带她来这里?
这一切的疑惑让她不安了起来,她紧张兮兮地盯着他。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裴御瞥了她一眼,看穿了她的小九九。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裤脚上,从一旁拿过医药箱,把裤子卷到了膝盖上面,入目就是一条血迹,可见摔得有多狠。
“咕噜~”
血液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嗅觉,男人的眼眸变得猩红了起来,小獠牙慢慢长了出来,喉结滚动了几下。
他的心里叫嚣着要吃了她,喝血吃肉是丧尸的天性,而他也不例外,更何况在这样的刺激条件下。
只有兔子身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其他人毫无食欲。
裴御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有种想要扑倒她的冲动。
“你饿了?”席菟咽了咽口水,一脸防备地瞪着他。
她的屁股往后挪了挪,离他远一点,随时准备着跑路。
男人没有说话,拿起酒精棉球,帮她处理伤口。
他的手指纤长白皙,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握着棉球的动作,十分的小心翼翼。
看到沾了消毒水的酒精棉球的那一刹那,席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底满是惊恐。
呜呜,她好怕这消毒水啊!
她最怕疼了。
“疼疼疼疼,你轻点!”
消毒棉球还没落在她的膝盖上,席菟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状,可怜兮兮地哀嚎着。
“嘶~”
酒精刺激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疼的呲牙咧嘴。
裴御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专注地替她消毒着伤口,仿佛这是件十分简单的事。
但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让他吃了她,喝她的血,饥饿感达到了顶峰,就差一口咽下去了。
可见表面上有多么轻松,内心里有多么的挣扎矛盾和渴望。
就好像有一个大鸡腿,在他的眼前晃呀晃,却不能吃。
“好了。”
他放下酒精棉球,拿起消毒水瓶子,往桌子上一放,贴上了止血贴。
“哦~”
席菟的小心肝颤啊颤啊。
见兔子如此害怕自己,裴御的心情更加烦躁了,眉宇间浮现了几丝冷酷,一双眼眸越发猩红。
“出去。”他的嗓音冷硬地命令着,没有半点温度。
席菟抬头看着他,满脑子的疑惑。
好端端的又发什么脾气,他这是又怎么了?
刚才还小心翼翼地替她处理伤口,动作极为温柔,怎么转眼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席菟咬了咬唇瓣,想问又怕触碰他的底线,便乖巧地应了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后,男人的身形一顿,晃了晃混沌的脑袋,那一张俊美的脸庞修炼出现了青灰色的暗纹,眼眸猩红的让人感到可怕。
两颗小虎牙慢慢变得锋利了起来,露出了森白的獠牙。
肚子空虚的很,像是很久没吃过饭一样,十分的饥饿,他需要吃东西填饱自己的胃。
他的额头上,隐隐冒出了汗珠,眼睛越来越模糊,看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只剩下黑白。
“该死。”
裴御咒骂了一句,他的意识是清醒的,猛地一甩头,控制住自己的内心不被丧尸化的欲望给吞没。
但是他知道,他再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了。
这样的裴御,是席菟所陌生的。
他不想被兔子看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太丑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制住了这来势冲冲的欲望。
这时候,牢房里传来一阵的吵闹声。
裴御恢复了理智,顺着的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目光落在了牢房里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根杂草的男人身上。
里面的人也看到了他,吐出了嘴里的杂草,大声嚷嚷着:“裴御,你快放老子出去。”
“你好好在这待着吧,等你老子来了再说。”
这种纨绔子弟,空有上校的军衔,没有做出过一点正经有用的事情,关他在这里磨一磨身上的锐气。
秦梓健怒了:“我警告你啊,快点把老子放出去,要不然等老子出去了,有你好受的。”
左一句老子,右一句老子的,真是够了!
“呵~”裴御冷笑了一声,眼角眉梢都是嘲讽,用实力证明了谁才是老子。
“嘭”的一声响,放在外面的铁棍被他给折断成了两半,轻轻地敲击在铁栏栅上。
这诡异的一幕吓到了牢房里的秦梓健,
他满脸震惊地看着这被折断了的铁棍,硬着头皮喊道:“你少来吓唬老子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这是塑料的……”
塑料不塑料,他看看便知道了。
裴御没功夫搭理他,直接把折断了的铁棍从空隙中丢了进去,然后转身往更里面走去。
后面几个牢房关押着的就是秦梓健身后的几个狗腿士兵了。
“快点放我们出去,裴御你这个小人,要是我们司令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非法拘禁。”
其中一个男人大声地叫嚣着,丝毫不畏惧。
他甚至嘴欠地骂了裴御的爹娘。
裴御额头的青筋暴凸,浑身上下充斥着暴戾和嗜血,他一脚踹开了那男人所在牢房的铁门。
“呵,我还以为你裴御有多了不起,还不是没爹没娘养的,跟传言一样。”
男人的话音一落,一记重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啊!”
男人惨叫了一声,嘴角流出鲜血来,他正要继续叫嚣什么,却被裴御一口咬住了脖子。
他嗜血的欲望达到了极致,肚子的饥饿让他疯狂了起来。
吃了这个男人,就能够填饱肚子。
可是这肮脏的肉,他不屑去啃,只是吸允着男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