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席菟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转过头一看,发现并没有男人的身影,顿时松了一口气。
摸了摸被窝里的余温,身旁的位置是凉的,昨晚,裴御并没有在这里睡。
再看了几眼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顿时感到有点失落。
她坐在床沿上发了一会儿呆,随即往落地窗那边走了过去,窗边小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有好多根烟头。
裴御也不是一个喜欢吸烟的人,也不至于抽那么多吧,一晚上?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担忧。
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能让一向自持稳重的他如此烦恼呢?
席菟伸出手揉了揉头顶,打了一个哈欠,她走出房间,去书房寻找男人的身影,却没找到。
她猜测,应该是去实验室了吧。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裴御的身影,不免有些奇怪起来了。
“嫂子!怎么不动筷啊?”
宋磊坐在饭桌上,抬头看向坐在对面一脸纠结的席菟,疑惑的问道。
“呃........没胃口。”
席菟放下筷子,有点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她时不时往别墅大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期待能够看到男人高大英俊的背影,可惜,并没有看到。
她的脸上划过了一抹淡淡的失落。
去哪了,这人。
宋磊挑了挑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顿时了然了,笑着调侃道:“嫂子是在想老大怎么还没回来吧?”
“他一大早就让人准备直升机,去了雪原基地那边处理事情,估计没有那么快回来的,嫂子你不知道吗?”
他说着,故作惊讶的望着席菟。
“哦.........那我先上楼了。”
席菟有点不太自然的扯了扯嘴角,站起来,朝楼上走去。
这混蛋居然去雪原基地了,还不提前跟她说一声!
“哎,嫂子!”
宋磊赶忙叫住了她,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把视线落在了心大的埋头干饭的安晓身上,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吧,晓晓?”
“关你什么事?”
安晓不自然地抬起头来,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继续低着头扒饭,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换作平时,若是嫂子这个情况,这女人估计扑过去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个反应的。
宋磊被呛的不行,瞪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老大临走前,好像单独留下安晓,说了一些什么悄悄话,才带着安妄一块离去的。
顺利地,他接下了安妄的担子,跟欧承一块处理基地的大小事宜,他向来懒散惯了,还真的不适合做管理。
“少打听,你做好你的事情就是了,我一会上去看看嫂子。”安晓也没否认,继续吃东西。
她这些天累的很,光她处理那些新加入的幸存者们的狗屁芝麻小事,就已经够呛的了。
宋磊见她不想说,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算了算了,他也不想多问。
他拿起碗筷开始吃饭,一双眸子却盯着安晓。
“........”
安晓真的是服了,这家伙搞什么鬼。
她说了一句“我吃饱了”,便放下了碗筷,往楼上的卧室走了过去。
“叩叩叩!”
敲门声响了起来。
此刻,席菟正躺在床上,准备用光脑给裴御发消息呢。
“嫂子,是我。”
听到外面传出的熟悉声音,席菟愣了一秒钟。
“进来吧,门没锁。”
安晓推门而入,就看到席菟正靠在床头上,拿着光脑发消息。
她走了过去,坐在床边,问道:“嫂子是不是开心了吗,老大说你今天没睡醒,所以就没喊你了。”
现在她可有任务在身的,不能乱说话了。
老大交代过,不能把事情告诉嫂子,就是怕她像现在这样担心,所以得表现的自然一些。
吃饭的时候,她尽量不说话。
“没事的啦,就是有些生气,他居然不带我一起去而已。”
昨天晚上才拿出求婚礼物,今天人就跑了,席菟难免会有落差。
还以为是裴御自己突然后悔了,故意躲着她呢。
“嫂........”
说时迟那时快,安晓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席菟手腕上的光脑就传来振动,连忙低头一看。
是裴御的视频通话请求。
一瞬间,那低落的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席菟清了清嗓子,点了一下接受的按键,随后一个投屏似的3d虚拟界面投屏了出来。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视频通话呢。
“兔子!”
另一边,裴御穿着厚重的雪貂大衣,坐在一个冰窟窿里面,脸蛋完全被遮挡住了,只露出了一双深邃而漆黑的眸子。
“兔子?”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颤抖,估计是冷的。
不太对劲啊,他一个丧尸冷个啥劲。
席菟皱了皱眉,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裴御,这家伙现在是在哪里啊?
“你在哪,怎么看你好像很冷的样子,这里好像也不是基地啊?”她看着视频里传达过来的画面。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他坐在冰窟窿里面,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洞。
裴御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才缓缓开口道:“我没事,就是遇到点事,被困在这里了,暂时躲避一下。”
雪原基地那边发生了严重的冰裂,还是人为的,这次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这不,直升机也被暗算了。
所以,他现在掉落在雪山深处,被落在积雪之下的一个洞里,安妄正往基地那边搬救兵过来呢。
尽管丧尸体质不怕冻,可这零下几十度,待的时间太长,也会变成冰雕的。
“真的吗?”席菟有些不太相信。
“嗯,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视频,早上见你睡得香,就没有吵醒你。”
其实,在这种环境下,裴御也怕自己被冻成冰棍的,露在外面的睫毛眉毛都结雪霜了。
他也是害怕的,害怕再也见不到兔子。
这就是有牵挂后的,小心翼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