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门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秦国左道的领头羊,门内各种传承、底蕴,是一般人没法想象的。
敖君作为罗天门的天之骄子,他的手段之丰富,也并非普通修士能应对的。
夏雨虽然是749局的调查员,但这些年来,他的心神一直放在权势之上,修为境界虽然有所提升,但他的临敌经验却是越发薄弱,因此被敖君轻易拿捏。
被拿下的夏雨知道自己完了,但他心有不甘。
“我虽然控制了石燕镇周遭的异兽族群,但我并未与它们勾结……”
“我的做法,只能算是不合理,但不违规!”
“就凭你也配跟我谈什么合理?”沈兴冷笑:“你纵容异兽,侵犯普通人的财产……这不违规?局子的规矩中,有哪一条能证实你的所作所为不违规?”
“控制异兽,给自己刷功勋?你到底是有多懦弱啊?”
749局调查员的级别晋升,历来都是公开公正的,只要你做任务,解决异常事件,功勋一到,就能升级,并且批准升级的过程极为迅捷,通常不会超过十分钟。
每一个调查员,包括各地局长在内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你夏雨就能例外?还想出刷功勋这种懦弱的方法?
这么怕死你当什么调查员啊?
面对沈兴的嘲笑,夏雨气得眼睛都红了,但他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把一腔怒气发泄到代清身上。
“你背叛了我!!”
“这些年,难道我亏待了你吗?”
代清摇摇头:“你没有亏待我,但你也不必说得这么深情,我们俩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罢了!你不是霸总文里面的霸总,我也不是霸总身边的恋爱脑傻白甜……”
“这些年,你可没有少利用我的身份狐假虎威……”
被揭穿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夏雨的眼睛通红:“你以为揭穿了我,就能置身事外吗?”
“749局,追责到底!当你隐藏身份,晋升丙级的那一刻起,我们俩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你以为你跑得掉?你以为你背后的代氏能免于问责?”
“你不是傻白甜,你只是缺心眼罢了!”
代清脸色微变。以家族血脉为传承纽带的修士势力,对于家族的荣耀看得都很重,代氏这些年可没有亏待过她,因此她之所以干脆利落把夏雨卖了,除了是因为敖君的身份很恐怖之外,就是不想得罪沈兴,以至于连累到代氏。
敖君这么高的地位,尚且要当沈兴的副手,那沈兴的地位就不必多说了,反正不是代氏能得罪的。
她想把事情扛下来……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749局居然还有追责到底这种制度……
这特么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搞连坐那套?
她下意识看向沈兴。
“看着我干什么?”沈兴有些好笑道:“你不会以为,749局是世俗界吧?一人扛罪,全家享福这种事情,在749局这里可是不存在的……”
“你!”代清呼吸一滞。
以世俗界某些人的眼光来看,连坐制度是极为不人性的,毕竟一人犯错全家遭殃,那么那些不知道的人岂不是很无辜?
但有这种想法的都是什么人?没的说,都是既得利益者们!就算真有不知情的人,但其实他们在无形之中已经享受到了更多的便利以及利益,这不就是团伙?
而在749局中,连坐制度则一直存在,因为修士转化利益的速度更快!
看样子代清只是与夏雨狼狈为奸,只谋财不害命,但谋财就是违法!能教导出知法犯法的后辈的代氏,不知道暗中还做了些什么事!米虫可不是一天就能养出来的!
“敖君,你通知一下石屏的749局,让他们局长过来一趟……”
沈兴看也不看代清那张表情复杂的脸,现在学会变脸了?刚刚你阴阳怪气的样子真的好硬气啊!
“身为自己辖区的领头者,竟然默认了这种违法事件的发生,我看他这个局长也是当到头了!”沈兴如此说道。
他有说这种话的底气。
单从级别上来说,作为一县749局的局长,最低要求就是天玑境,这个境界的修士,在局子里一般都是乙级调查员,虽然看似与沈兴级别一样,而且沈兴还是个“外地”的,理论上没有资格指挥对方。
但实际上,套用世俗界官场上的一句话就是,级别与级别是不一样的,相同的级别,级别含权量可能是天差地别。
沈兴这个乙级,是在龙都总部那边挂了号的!
别说什么局长不知道这种天真的话,以他的修为,只要随意来石燕镇这边走动一趟,夏雨这点谋划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只会有两种,要么,这个局长从来没有来下面走动过,要么,就是他知道,但默认……无论哪一种,都是严重的渎职行为,撸了他的职位都是轻的……
夏雨跟代清明显是这群调查员的领头羊,两人都被控制住,剩下的人没了主心骨,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敖君联系人的时候,沈兴也来到了这群人的面前,打量着这群人。
年纪从20到40不等,修为也是参差不齐,低的堪堪入门,也就洞明境,甚至还有一个气息不稳,看上去随时要跌落洞明的家伙,修为高的,也就摇光境。
“你们是什么人?”沈兴问道。
“呃……丁……丁级调查员……”几人打了个哆嗦,只感觉沈兴的眼睛亮得吓人。
“调查员?”
沈兴指了指修为最低的那个家伙:“你手臂上是什么东西?纹身?”
那家伙下意识捂住手臂上的纹身,摇摇头:“这位政府,我这不是纹身,是我英勇付出的勋章……”
“勋章?”沈兴不置可否:“你们几个给我站好了!等会儿我有话问你们!”
不一会儿,接到敖君通知的石屏县749局分局局长带着几个人,来到了这边。
这是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小妇人,身材娇小,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
来到这里后,她先是打量了一圈那群不敢动弹的狌狌,然后又看了一眼被敖君用术法定住,跪在地上没法动弹的夏雨,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最后她才将目光放在沈兴以及敖君两人身上。
“不知两位,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