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路段,环城线的某一段,路边是稻草丛生,环城快速路距离一百米左右有一处独栋的房子。
从外面看,房子很黑仿是无人居住一样可却有一点烛火在亮着,不仔细留意还察觉不到。
在房子外,有一只长着鳞片的豹子曲伏着身子,身形极有线条感,在鳞片下是结实的肌肉,一对獠牙很锋利,很长,伸过了鼻孔处。
这头豹子是巴最得意的一个降头术之一,活物降的其中一种,经由秘法炼制的麟豹降。
鳞豹的眼眸很是红,充满嗜血的韵味,死死直视着房子。
在鳞豹一旁的是一头由桑控制的小鬼降。
至于房子则是寇在里面开坛做法,在一楼的厅内,摆着一张黄布铺就在上面的木桌,整个法坛最为注目的是一个正七窍流血的骷颅头。
骷颅头的形状有些怪异,与普通人的人头骨不一样,很白,不是苍白那一种白,而是透着光泽的一种白,顶部是一个弧度,其上有五个低矮的坑洼仿是专门固定香烛一样。
站在法坛上,寇正在念念有词,不断再驱使飞头降,身边有一具干尸在一旁守护。
忽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以为能有好收获可以回去复命时,就是这一刹那,他有了一丝松懈,怪不得他,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在一旁伺机埋伏。
在有心算无心下,就好比是他算计克一样,措手不及的突袭让他有了巨大的成果。
一瞬间,喜和惊在交换。
惊和喜就像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形影不离,纷来沓至。
嘭。
鳞豹破门而入,木质的大门碎成十数截,或是锋利,或是不锋利,这些断裂的木块似有目标一样,齐齐『射』向寇,速度极快,打了他的一个措手不及。
去。
寇根本来不及多想,驱使一旁的干尸上前阻挡,并很有决断直接强制爆发体内的洪荒之力一样,一拍胸膛,快速结印,一边驱使飞头降回来,一边强行提拔干尸的力量。
噗。
一口精血喷出,挥洒在干尸的身体上。
呼。
干瘪的尸体一触碰到精血,就像是干柴碰上烈火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干尸在一瞬间仿佛就像充气一样,膨胀了。
对。
它膨胀了。
同时,它更加灵活,速度极快地挡下了木块,并与麟豹来一个男子汉的强硬碰撞,砰的一声,激起一阵强劲的气浪,让寇不得不半眯上双眼。
这正是巴和桑的默契配合。
不。
在一瞬间,寇根本来不及有其他反应的时候,桑驱使小鬼降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寇的命门,浓郁的生死寒意袭上了他的心头。
“桑,巴,我们不会”
他连交代最后的遗言都没有说完,小鬼降就直接穿过寇的身体,取走了他的灵魂,没有给他一点机会。
寇倒地,双眼还瞪得老大,老大。
他死不瞑目。
原本他有太多手段可以施展,可在仓促之际根本没有机会,没有时间去施展,连保命的替身降都来不及施展。
风水轮流转。
在之前不久,他刚突袭克,现在他又被桑和巴两人突袭。
在桑和巴动手的一刻,远处的住宅区的宅院。
“是方”
当克就要说出方涯名字的时候,飞头降微微一僵,其中一个飞头降掉头往外飞去,不等它离开客厅,缠在克头上的发丝松开,快速在缩回。
同时,飞头降从空中掉落在地上仿是因某种意外暂时『性』失去控制。
咚咚。
几乎是不分先后的两声落地。
见状,重伤的克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笑出了声,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他开心死了。
这算什么事,老子果然福大命大,这样都能活下来。
红。
眯成一条线的眼眸在那近乎是缝隙的空间,他看见了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让他笑呛着,笑岔了气。
红『色』。
他的心脏内因高兴而滚烫的血『液』,顿然一凉。
嗒哒嗒哒
脚步声在向他接近,越来越近。
这平淡的脚步声就像是魔鬼的步伐,一步步踏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如坠冰窖一样,全身发冷,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要是谁告诉他,是一个好人。
克想起上的一个段子,他保证一口辣椒水喷死他。
他的表情僵硬,似乎在笑,似乎在哭,反正是很复杂,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眼眸在睁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头血尸正在降服因降头师身死而邪『性』复苏的飞头降,一见到血尸,他霍然想起牡大人较为知名的降头术。
很奇怪,他不知道为何会想起方牧的血尸降,毕竟血尸降并不是方牧的独门降头术,在降头师的人群中有不少人会炼制血尸降。
他来不及多想,因为紧跟在其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只手,急速向他飞来的手,在灯光在照『射』下还闪闪发光。
克在心中一惊,想要逃,可念头一起,立马牵动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泊泊的流淌着。
大喜大悲下,血就像是不要钱一般,流淌得更快。
刚想要说话求饶,由于受伤,眼眸的视力不足,刚还看不清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随着身影的清晰,他顿感绝望。
与其同时,心脏很直观反映了他的情绪,剧烈地扑通直跳,幅度很大。
血从伤口处飚了出来。
嗤嗤嗤。
很细微的声响。
“方少饶命,我”
他张口想要求饶,根本没有想好话语,同时也没有机会说完,鬼手降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咔嚓一声,手上黑气浮现从他五官进入体内。
就在这一瞬间,他经历了大喜,大悲,绝望,直到身死的一刻,他都没有想过结果会是这样。
走入客厅内,方涯瞧了眼客厅凌『乱』程度,又瞧了眼正在挣扎的飞头降,血尸的两只手臂仿佛化作一个巨大的包浆,包住飞头降。
时而凹,时而凸,依旧在顽强抵抗。
他没有去管血尸,径直越过血尸降,失去降头师的降头术是很凶厉,要想短时间降服是很难的一件事,可血尸降不同,血尸降本身的威势比飞头降更加强盛。
降服飞头降对血尸降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来到克的尸体前面,方涯站在前面,感受着克的灵魂依旧被锁在尸体内,脸上『露』出一阵喜意,神秘界人士的尸体和灵魂对降头师来说,是一件极为珍贵的宝物。
用神秘界的尸体和灵魂来炼制尸降,不管是那一种尸降都是极佳的素材之一,就算是以克的修为来说,他保持完整的尸体在炼制成尸降的一方面,珍稀程度上算得是三级下品。
尤其是神秘界人士的尸体,在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在市面上流通,只有是私底下一具两具在进行交易。
舍不得啊!
这样的一具尸体有太多的用处,不是在极为缺资源的情况,谁也不会轻易出手,毕竟谁没有传承,也许会有朋友或家人会报仇
一是珍贵,二是有太多风险,让人对神秘界人士的尸体又爱又恨。
方涯在结印。
印一结完,他立马划破手腕滴落血『液』,滴在克的额头上。
嘀嘀
血『液』一接触到克的额头,没有飞溅,直接在如有生命力一样在额头上蔓延开,形成诡异的阵势陷入了皮肤的一寸。
他收回手臂,手腕处的伤口浮现一阵灰气,快速在愈合,并在眨眼家痊愈。
速战速决,快一点把克的库存搬空,没必要在这里逗留太久。
他在心中念头一起,伸手进入肩包取出十数张剪裁好的纸人,手上浮现灰气瞬间涌入纸人身上,纸人蓦然变大宛如一个个正常的大人身形。
它们分别行动起来,三三两两行动起来,有朝左,有朝右,有走上楼梯。
这些纸人看似正常,实际上,它们都是一戳就破的样子货,只能做一些搬搬抬抬的杂活,根本不能应用在神秘界的战斗。
扎纸一道,也是一门高深的修行流派,只是方涯在扎纸术法一道略懂一二,只能裁剪出一些干杂活的纸人,至于更为高深的法门。
他不懂。
渐渐,方涯的前面堆满了瓶瓶罐罐,藤框之类的容器,冰青莲子,各种毒蝎,毒蛛,蟾蜍各种各样蕴含着或多或少灵『性』的材料。
回来了。
在宅邸外,桑和巴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仿是在两人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着两人一样,在他的身后更是跟随着一个人。
空气『荡』起涟漪,浮现雾气。
桑和巴对视一眼,走入雾气内,在两人身后的寇亦动了起来,行走间有些不协调仿是瘸子一样,很是别扭。
进入客厅内的桑和巴,见到地上摆着的物品,又见到站在方涯身后的克,就好像是看不见一样,没有一丝惊讶。
“方少,不负所托,他就是寇,从他身上我们兄弟搜出一些有价值的物品。”桑开口说道。
他的手动了起来,像是要取下身上挂着的物品。
“不用,那些东西就留给你们,不过寇这一具尸体就交给我,我有大用。”方涯制止了桑和巴的行为,也没有询问是什么宝物。
白让人干活,那是不可能的事。
桑和巴的战利品,他并没有想过要让两人全部上缴,只是取走最为让他心动的一具尸体。
“是。”
“今天过后,在外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是为我办事,这里就交给你们兄弟处理,好好利用布置一下。”方涯对着桑和巴吩咐一句。
时间在过去,他与桑和巴两人交流了一些事情。
该走了。
他的手印一结,驱使纸人把物品搬出去,人也走了出去,克和寇的尸体跟随着他的身后。
此时,在外面一辆新车停在门口。
不到五分钟,满载而归的车缓缓驶离住宅区,消失在夜『色』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