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找了家火锅店,要了间包房坐进去,点了个鸳鸯锅,又要了些荤素搭配的菜肴,摆出一副吃好喝好的架势。
有菜没酒肯定是不行的,火锅店没什么上档次的酒。李长山出去买了两瓶五粮『液』,拎进来说道:“今晚我们好好喝几杯,庆祝平安度过难关。哎,人到中年,真的是又颓废又沮丧,遇到点事就想借酒消愁,其实第二天还不是一样。”
这话秦风的体会并不深,倒是深得耿静忠的心,端起酒杯笑道:“没错,人到中年,真的是一身病都出来了。以前吧,埋怨每天累得像是一条狗,忽然清闲下来,反而有点不知所措。所以说,人这个东西,都是贱骨头,重不得,也轻不得,自己把自己的定位搞不清楚,就很容易出幺蛾子。算了,不说了,谁让我们其实都是普通人,都有病。为了李政委这句话,干了!”
说完,耿静忠率先将一杯酒喝完,然后向两人亮了亮杯底。李长山动容,一口将杯中酒喝完。秦风也跟着就喝完了一杯酒,一时之间被他们的情绪感染,忽然有点理解了余禾为什么这么好酒,心中寂寞,无以消解,只能靠酒精来麻醉自己了。
三人喝着酒,说着一些不咸不淡的话,不过秦风听得出,耿静忠和李长山对今天秦风能够搬动二号首长为自己说话,心里感到万分的震惊,同时也帮助他们度过了难关,从而对秦风的印象大为改观。
事实上,秦风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愿意联络卓远的,这么点事还要惊动幕后的大老板,显得自己太无能了。只是他对霍家失去了信心,到了真正争斗的时候,亲疏远近明显就感觉到了。
霍家找他来南华是为了培养接班人,继而保护霍家的基业。
可是当秦风惹了祸,霍家还是有所保留的,他们不愿意为了保护一个外孙,而耗尽霍家的所有资源。万泉梁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公然向秦风发动了攻势。如果不是二号首长那个电话,相信会议的后半程,就是针对秦风的了。
这一点是谁也无法说破,甚至上不了台面的。这种感觉很微妙,只有当事人能感觉到,别的人也能看出来,可就是说不出口,毕竟霍家自始至终也没有做什么。可是不作为就等于默许,就等于两个层面和立场。
人,归根结底要靠的真的是自己,千万不要幻想别人会全心全意为了你做什么,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保证,何况旁人。
秦风的心情十分的复杂,酒也喝得很多,很快就喝了大半斤白酒,头脑晕乎乎的。真可谓酒后吐真言,这天晚上秦风从耿静忠和李长山口中得知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真相,心中悚然。南华这个地方,比自己看到的还要黑暗复杂,那么多的人和事,都是表面上的,背地里其实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两瓶五粮『液』喝完了,秦风起身要买单走人,却被耿静忠给拦住了,十分坚决地说道:“干吗,还这么早回去干什么,这才刚喝出点意思。你答应过我,不醉不归。老李,去,再买一瓶酒。”
李长山今天的表现也很奇怪,喝得都『迷』『迷』瞪瞪的了,可还是想喝,就是不愿意走,马上走出去又到商店里买了一瓶五粮『液』进来。
“耿局,你……不是吧,今晚你们是怎么了,为啥非要喝个烂醉如泥。喝得醉醺醺的,
我还怎么回去。”秦风大着舌头说道:“被外公看到我这个样子,真的不好交差。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得,回……回去了。”
耿静忠抓着秦风的胳膊,不依不饶道:“兄……兄弟……,别……别走。今天哥哥我感谢你,是你帮了我的大忙。如果不是温总那个电话,现在我们两个还不知道在哪呢。干了一辈子,被人卸磨杀驴,心……心里难受。”
“想开点吧……”秦风的舌头也大了,他倒没耿静忠那么难过,只是有些伤心,说道:“谁没个失意的时候,这……这都很正常。你是很有能力的人,在什么岗位上不能做出一番事业,非要在乎那……那么点小……感受,矫情,太矫情了。”
耿静忠有些难为情的笑笑,说道:“是……是矫情了,可是我们……凭……凭什么就不能矫情一下,今晚我就矫情了,就难受了,你……你陪我,陪我多喝两杯,行……行不行吧。”
“好……好吧,真拿你们两个老男人没办法,搞得我都变得自恋起来。”秦风哑然失笑。
第三瓶五粮『液』打开,三个人每人倒满一辈,继续喝了起来。刚喝了一杯,秦风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居然是江依琳打来的。这丫头,大半夜的怎么想起自己了。秦风没接电话,继续喝酒吃肉。
可是手机不停的响,耿静忠低头看了一眼秦风手机的来电显示,说道:“呵,那天喝酒的那个丫头又找你了。接电话啊,把她喊来一起喝,我们三个老男人正寂寞呢,有个美女作陪正好啊。”
“叫她干吗,不方便。”秦风啃了一块鸡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