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拖鞋走到尤天亮面前,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这位亦师亦友的兄长,一时间居然无话可说。神情萎靡,面如枯槁的尤天亮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道:“小秦来了,坐吧。”
秦风看着尤天亮这个样子,心里无比难受,坐下来『摸』出烟盒,抽出一个烟,看了眼尤天亮,点燃递给他一根,看着尤天亮放进嘴巴里抽了一口,稍微心安点,自己也点燃一根抽了一口,说道:“尤,尤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出去短短几天时间,怎么会出这种事,你……至于辞职吗?”
尤天亮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也许是命里该有这个劫难,躲不过去的。该来的总是要来,我以前多少还有些侥幸心理,现在才发现,凡事都有因果的。躲,能躲到哪里去呢?”
“既然想的这么清楚,那你为什么不面对,而是躲在家里。不见人,问题就解决了吗?你还是在逃避!”秦风直言不讳地说道。
朱红梅说道:“小秦,其实我也是这么说他的,你这样躲避根本不是办法,不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让人觉得你理亏,没脸见人。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秦风知道,尤天亮此时的逃避其实也是一种无奈之举,他是个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一旦感觉自己的尊严丢了,那等于丢失了他的生命,整个人的心态就发生了彻底的转变,仿佛被抽空了空气的皮球一般。
“我何尝不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可是……哎,秦风,我现在才发现,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太好面子,太书生气了。可是我就是这么个人,死活改不了。其实呢我挺羡慕你的,虽然是书生出身,可是你身上除了书生气,还有侠气和匪气,简直是个滚刀肉,万金油。我真的做不多你这一点。说实话,通过这件事,我发现我不如你的地方太多了,丢人……”尤天亮低着头说道,自己都感觉没脸见人了。
秦风站起身,挥舞着拳头说道:“错,大错特错了。尤市长,如果你这么想,只能证明你比我强,你这个人有原则,爱惜羽『毛』,做事情比谁都靠谱。而我这种人,说穿了其实是个没有规矩的莽汉,什么都敢干,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的目的。这是我强过你的地方,也是我输给你的地方。你明白吗?人都没有十全十美的,谁不会犯错误,犯了错误难道就去死吗?”
“秦风,这话说得好,说得对,我一万个同意。”朱红梅举起大拇指说道:“我作为一个女人都可以理解,他一个大男人反而娘们唧唧的。是那个女人当初追求你,又不是你去『骚』扰她,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到处诋毁,四处诽谤,居然还有脸跑到省委去告状,这样的女人我也真是服了。男人『骚』扰女人那叫***,那女人『骚』扰男人呢,那就不是『骚』扰了吗?这个贱人,别让我遇到她,遇到她我非得抽死她!”
秦风看了看尤天亮憔悴的面容,又看了眼义愤填膺的朱红梅,沉『吟』片刻说道:“尤大哥,嫂子,现在我们说这些其实根本不解决问题,道德上的评论历来都没有标准,一个人被道德万夫所指,未必人品上有瑕疵,这一点我们无力改变。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没办法反击,他们用道德攻击尤市长,我们也只能道德上做文章了。”
“怎么做文章?”尤天亮和朱红梅眼前一亮,充满惊喜地看着秦风问道。两个人仿佛都找到了寄托,看到了希望。
秦风想了想,说道:“现在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但是总是有办法。他们可以找到那个女人来诬告你,我们也可以找那个女人为你扭转乾坤。其实道德这个东西看大家怎么理解了,新闻反转的事情不也时长发生吗。只是现在我们自己先要冷静下来,把思路捋顺,然后我再想办法找人出面去找那个女人,问清楚背后是谁在指使。其实说穿了,无非是利益,我坚决不相信是什么感情。真的有感情,不会去坑人的。这个女人给你泼了污水,那就由她出面来给你挽回名声。“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尤天亮和朱红梅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秦风笑了,说道:“你们是君子,很多手段不屑于使用,所以只能自己吃亏了。但我是个流氓,百无禁忌,只要能达到目的,我管她那么多呢。谁惹我,谁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我这个人的原则是,我不欺负人,但是也不喜欢被人欺负,谁敢欺负我,那我会比他更无耻!”
“不行,不行。”尤天亮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说道:“我们有自己的原则,怎么能像流氓一样呢。我知道你这个人向来不拘一格,可是,我……我真的不想……”
朱红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愤怒地说道:“你可真是个书呆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前怕狼后怕虎的,什么这个哪个的。别人都骑到你脖子上了,还讲什么正人君子。我是你老婆,我都没有怀疑你,你还怕什么,难道你真的跟她之间有事吗?”
“我跟她之间当然没事,你看看她那个样子,我会去跟她搞暧昧吗?我再下贱,也不至于把自己下贱到那个程度。”尤天亮站起身,挥舞着拳头怒吼道。
朱红梅也吼道:“那不就是了吗,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你怕什么?你的脸面真的那么重要吗。什么面子,面子是别人给的,也是自己赚回来的。我真的看不起你,都做到市长了,还这么孩子气,我对你太失望了。”
听到朱红梅吼出这番话,尤天亮脑子一阵激灵,猛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走入了一个死胡同,钻了牛角尖了,这么点事,真的至于让自己无颜面对众人吗?自己做错了什么呢,无非是跟对方多吃了几顿饭,喝了两次酒,又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就算是当时动心了,可是也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啊,干吗觉得自己亏心呢。
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圣人,一个人有过杀人的心和杀过人是两码事,谁没有一点脏心思呢,自己何必当个道德君子呢?道德的底线是不伤害别人,自己并没有刻意去伤害过任何人啊,为什么反而觉得自己理亏了呢?
“对,你说得对红梅,这回我听你的。”尤天亮直起腰杆,对秦风说道:“秦风,这件事你得帮我,我全权委托你了。我相信,只要你出马,这点事根本就不是问题。”
“好,尤大哥,这才是我信任的那个尤市长!”秦风欣慰地与尤天亮握住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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