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纪委出来之后,正准备回市『政府』那边,路上碰到市委秘书长宏正声,他看到秦风先是一怔,扫了一眼秦风脸上的淤青,以及包扎着绷带的手,心想这家伙怎么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一样,然后『露』出一丝微笑,上前拍了怕秦风的肩膀,热情地邀请去他办公室喝杯茶。
感觉宏正声像是有什么事,笑容似乎都有几分神秘,秦风也没推辞,跟着宏正声去了他的办公室。宏正声拿出一套茶具,亲自烧水泡茶,水烧开后往紫砂壶里放进去半把茶叶,洗了一遍茶,将第一泡倒掉,第二泡才每人斟满一杯,让秦风尝尝他这个茶的味道。
其实第一泡的时候秦风就闻到这茶的浓香,茶水『色』泽清亮,『荡』漾出一股浓郁的清香,端起茶杯嗅了嗅,然后仔细品了一口,口感十分的香醇厚重,不用说,这茶一定价值连城。
“好茶,这应该是今年的明前茶,而且这株产茶的茶树至少也有上千年了,十分珍稀,宏主任这里好东西不少啊。”秦风笑了笑说道:“现在茶也品了,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宏正声笑了笑,手指了指秦风的鼻子笑道:“你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今天听到一个好消息,对你非常有利,还有一个坏消息,对你可能多少有点影响,你想先听哪个?”
“宏主任,你可是市委的大管家,怎么也开始传播小道消息了,这不太好嘛。”秦风调侃道。这几天小道消息还少嘛,让人心理十分疲惫,秦风现在什么都不想理会,只想静静地休息几天。
宏正声神秘地说道:“什么小道消息,我是那种爱说是非的人吗?很多小道消息到最后证实不是空『穴』来风,你要真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免得你还觉得我这个秘书长整天不务正业。”
秦风斜靠在沙发上,昂头看着天花板,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说道:“其实我只是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江湖上这些是是非非最好不要来打搅我,呵呵。”
“你小子,真是没个正形。行了,别装了,我就直说了吧,昨天刘部长被中纪委巡视组约谈了,据说巡视组对刘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他很有可能被调离江北,去别的省任职,明升暗降。”宏正声小心翼翼地说道,声音压得很低,仿佛生怕第三个人听到。
秦风也是一惊,诧异地看了一眼宏正声,说道:“真的假的,你这个消息是从哪听说的?”
宏正声神秘一笑,说道:“你别管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消息绝对可靠。这么一来,刘钊就很难在银城立足了。昨天被国安局请去喝茶,据说涉及得不是太深,昨天晚上就放出来了,但这么一来他背负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毕竟涉嫌叛国这个罪名过于敏感,白山这边肯定是不敢重用他了,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主动辞职,我听说他今天早晨已经在写辞职报告了。”
“那感情好,这种光说不练的货『色』早死早托生,爱滚哪滚哪去,我最烦的就是这种人。”秦风直言不讳说道。
宏正声笑骂道:“你这家伙就不能婉转点,总是这么直接,一点都不顾忌别人的感受。这件事对你是好事,不过也有一个对你不太有利的消息。”
“你就一次『性』说完吧,真是喜欢卖关子,天塌下来还有大个子顶着,我就是个小虾米,无非是多一点少一点的。”秦风说道。
宏正声斟酌一番说道;“昨天尤市长和萧局长去江州,日韩领事馆抗议银城警方查封宏盛道馆的事影响很大,省里的意见分成两派,尤市长被省领导点名批评,对他担任市长这两年的工作不太满意,很可能对他的执政产生影响,据说省里已经在考虑调整银城的领导班子了。其实说穿了,这也是高层之间的博弈,有人需要作出牺牲。”
“省里那些人也太没有原则了吧,别人一抗议就怂了?说什么怕制造国际纠纷,其实不就是怕影响到他们自己的前途吗。银城这两年的确是多事之秋,可是他们也应该看到成绩才对,整个城市焕发出生机,经济不断发展,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这一点难道他们就没看到吗?”秦风十分义愤填膺地反驳道。
有时候干事业的确让人气馁,能干的不如能说的,高层动动嘴皮子,下面的人就累成狗,动不动这个不满意哪个不满意,光看缺点,不看成绩,让人干得有些心灰意冷。
宏正声苦笑一声,摇头苦涩地说道:“这就是权力的平衡,没有办法,只能接受,好在现在我们还有时间。我估计尤市长现在的压力很大,急需要一个大的政绩来扳回一局。”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茶,我先去干活了。”秦风站起身说道。
宏正声也站起身,跟秦风握了握手,笑笑说道:“你可真是个急『性』子,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的局面很微妙,你自己以后说话做事还是要小心点,脾气稍微收敛些,这对你有好处。”
看来宏正声的确是出于好意,这份心意秦风心领了,点点头,大步走出宏正声的办公室。
其实秦风明白他背后的潜台词,上面对银城的工作不满意,尤天亮需要打一场翻身仗,那么最强有力的支持就是尽快把翠霞山的旅游业搞起来,一旦投资到位开始建设,银城就迎来一个高速发展的黄金期,这么巨大的一个政绩无论放在哪里都十分耀眼。只要有了这个支撑,上面的人就算是要动尤天亮,也必须想办法堵住外人的嘴巴,否则根本就说不过去。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上的,人嘴两张皮,官字两张口,非要找你的茬,你也没办法,所以高层的支持更是必不可少的。
回到市『政府』大楼,秦风上楼梯的时候迎面碰上正准备下楼的刘钊,两个人一个准备上楼,一个准备下楼,楼梯口就那么宽,四目相对,一时居然都不知道说什么。
刘钊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神情疲倦,胡子也没刮,人显得十分的憔悴,一夜之间就从意气风发变得心灰意冷,但眼窝深处流『露』出的那一抹恶毒却丝毫未减,反而越发的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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