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则是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不是他做的不好,而是他的想法不好,还有是他是一个没有带过兵的人,在军队没有威望,手里没有实际队伍的人啊,虽然现在的情况还算安稳,可是一旦大局坐定,那么想都不用想,第一个要成为奉献品的人,成为这一切战争所带来的伤痛,用于抚慰的人,是他,而且那个时候,还有可能重新变成混战的场面,这个道理我想我不用多说吧。.vodtw”
袁克定点点头,而后又要说什么,不过那个时候,袁世凯却制止了他,说道:“你不必多说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历史倒退,所以孩子,你的能力如果没有办法统掌全局的话,那么你还是过一个富家翁的生活吧。”
每每想起这些话,袁克定的心里其实都是对袁世凯感到愤恨的,因为这无异于直接将他成为大总统的念头,直接消灭了。
袁克定还陷在回忆,但是杨度的到来把他从回忆拉回到了现实。
杨度来了,先是把国内的一些主要动向讲述给他,对于这些是袁克定从来都是听听是了,从不发表意见。其实要是他发表意见也没用,因为他非但没有什么职位,而且对于国务的见地也是异常短浅、碌碌的。
不过杨度接下来带给他的消息,还是却让他兴奋起来。杨度对袁克定说:“大公子,咱们今晚要参加德国王室的宴会,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
“恩。”袁克定点点头,这些日子来,像是这样的宴会他不知道参加了多少场,所以纵然他再怎么享受哪些王公贵族的夸赞、赞美,也还是感到无趣的。杨度见袁克定如此,显然是在他的预期之内的。
不过这一次,杨度却是有着不同的准备,对于袁克定这样的表现,他故作无奈的对袁克定道:“要是大公子您不喜欢的话,咱们可以要求他们取消的;只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他们送来的亲王服饰,相也要送回去了。”
可是我知道什么是猎枪,其实在我的眼里,怎么看,所谓的列强与猎枪,真的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不都是用自己的厉害去杀戮那些弱小的野兽吗?亦或是从其他人的枪口下,强行的带走一些皮、肉。
有人说军人不懂政,治,但是这句话对于我来说,至少还是适用的。我却是不懂得什么叫做政、治,所以在我的眼里所谓的列强是猎枪,而猎枪的可怕是他可以在很远的距离,甚至是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而已的位置,一击,至少也是重伤猎物。
现在的情况不是这样吗?而且在我看来,其实若说国家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与那些远远瞄准的“猎枪”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话,那么我更觉得,其实是这片国土之内的几支枪,对于国家的威胁,更大。
最近的时间里,这一段日子,我听来的,看来的,猜测来的东西,越来越让人触目惊心。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已经要疯了,这太黑暗了,这漩涡我观礼海军秋操时,海面出现的可以吞噬战舰的漩涡更令人感到恐惧。
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改在什么地方,不要说做事了,我连想要住在什么地方,我自己都想不清楚了。
住在家里的话,那我的一些事情没法做了,而且敏麟需要向我报告些什么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方便了,虽然家里面现在真的可以称之为“安宁”了,但是没办法,很多事情,即便是你的家人没有听到,见到,只要是发生在他们所处的地方的话,那么有可能再后来给他们带来可怕的后果。
而云吉班那,我现在真的也不想去了,我呆腻了,那个地方,那个充斥了堕、落,迷惘的地方,莺莺燕燕几时春?红尘一梦春不离。哪怕是我有再怎么坚定的信念,可是,每日都带在那样的地方,我是真的很害怕我会此改变,改变了我的性格,我的天性,我的祈愿,亦或是改变了我自己。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哪怕我有很多的身份,哪怕我有许许多多常人无法得来的荣耀,可是我究竟还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因为喉咙的毛病,日益严重下去,腐蚀我身体的同时,我觉得当我与病症正面相对的时候,我现在竟然变得害怕起来。这不是原本的我会有的感觉,可现在那,哎。我不觉得这与我、日日待在那种地方无关。
可我,又该去什么地方那?
这茶馆包间的还真是够通透的,我很喜欢这里,当我之前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去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茶馆,在玉泉山脚下的茶馆,不过虽说这是茶馆,其实与普通的茶摊没什么区别,至于这个包间的窗户吗,不过也是茅草屋开的一扇窗户罢了。包间的门,也不过是茅草的厚帘子罢了。
以前袁克定不要说是从国外归来了,是他出去一趟天津,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也总是要在北,京车站大摆排场,无论是他的死党追随者,亦或是军队的在京的一些或大或小的将校,甚至是连内阁官,员都要来一两个迎接他。
当然了虽然每次迎接的他的排产总是不小,但是说到底其阵容总还是不会有很大的改变,毕竟,那些真正掌权的家伙,还是不怎么在乎他这个“大太子”的。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了。
袁克定回京的时候,非但没有像以前一样,大张旗鼓的通告各部,自己的回京日期时间,甚至是连袁世凯,也是他进入国境之后,才接到电报的。其实是在袁世凯的心里对于也是非常疑惑的,但是作为父亲,自己孩子的改变,尤其是好的改变,还总是愿意主观意识选择相信两个字的。
而回京之后,最让袁世凯不解的,还是袁克定与他交流时的那一番话。那是在一个晚,晚饭之后袁世凯特意的找了个机会与袁克定,他们父子二人在一起,两个人待在书房里。
袁克定还是老样子,为他的父亲斟了一杯红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其实自己并不怎么爱喝的洋酒。他之所以把一个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味道,变成自己的习惯,其实完全是为了彰显自己与别人不同的身份以及品味。
因为这个年代,洋酒,有是袁克定常常饮用的这种洋酒,那可绝不是单单有钱可以弄到的,也正是因为这样,袁克定才认为,如果不是这种独特的味道,是无法体现出他与众不同的“尊贵品味”的。
袁世凯接过酒,并没有喝,而是放在了手旁的小几,而后示意袁克定坐下后,便直接开口对他道:“怎么,这一次你回来,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说别的,我很好啊,为什么你这一次回来,竟然连我都不提前打个招呼那?”
袁克定一笑,对于袁世凯此时对他的态度,他简直是高兴到了极点,因为袁世凯此时对他说话的语气,以及神情,都是曾经只存在他记忆的样子了,那还是他儿时的记忆。
袁克定其实是非常怀念这种感觉的,但是怎么说那,因为袁世凯的特殊身份以及他所处在位置,决定了他这个人必须要改变成元首的样子,必须具备位者的特殊要点,而这不外乎是让袁世凯变成一个最不合格的父亲。
不过即便是这样,即便是他已经完全的理解了“噩梦”两个字,可是他还是异常的渴,望,将这个“噩梦”降临在自己的身,毕竟,两相权衡的话,他还是认为权利之下,在没有什么是他希望追求的了。
袁克定见袁世凯如此,不由得一笑,回答说:“父亲,其实……我长大了,而且实话实说,很多时候,至少再从前的很多时候,我的一些方式都是错的,我的行为可能会给您带来什么麻烦吧,或者是别人的闲言碎语。”
“恩?”袁世凯听了袁克定这样一番话,不由的一怔,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从他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所以袁世凯不由得欣喜起来,道:“孩子,无论怎么样,我还都是你的父亲,不管我到底是什么,大总统也好,一个市井小民也罢,我都还是一个父亲。既然是做父亲的,孩子有什么错,或者算不得错,只是一些纨绔,我又怎么会苛责你那。”
袁克定笑了笑,道:“父亲,其实说实话,这一趟德国之行真的让我懂得了不少,拿接待我们的那个王子说吧,别看他是王子啊,可是他还是需要去军队从最基本的新兵干起啊,虽然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一身的华服,但是后来我一问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日常开销,是需要自己赚来的啊。”
“那他没有待遇吗?”袁世凯问道:“德国王室,恐怕不会这么小气吧,怎么说也是王族啊,怎么还沦落到自己出去赚钱花的地步了?不过其实想一想,这样也好,很多国家啊,拿咱们来说吧,之所以前朝覆灭,虽然与贪腐成风,极致败坏是不可分开的,可是想一下的话,我想这和那些王公贵族们,其实也不无关系啊,当年啊,除了那个载丰之外,我还真的没看到有哪个亲王还有本事啊。当然了,要是他们真的有本事的话,后来也不至于非要请你父亲我出山啊。”
说到这,袁世凯不由得感慨起来,不过虽然他如此,袁克定却是真的不愿意过多的听到他的回忆,有一句话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而袁世凯,肯定是好汉无疑,但是他却是总爱说起自己的当年。这一点,袁克定是非常不喜欢的。
虽然袁世凯这么说,不过还是看的出他的欣慰的,而后袁世凯,话锋一转,又道:“你能这么想,我也相信你会这么做的;孩子啊,该给你的,我还是会给你,而你那,越做越好的话,我想终有一天你是会超过我的。”
其实袁克定是想要这句话,虽然这是一句谁都能听得出其“安慰”的空话,但是,怎么说吧,这句话,对于袁克定来讲其实像是一个引火索,他现在是一个充满了抱负的火药桶,可是火药桶无论里面有多少火药,哪怕是可以炸开一座山,但是没有引火索的话,也不过是一堆合称的黑色土沫子罢了。
夜深了,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吧,袁克定这才离开总统府,向着自己的住处而去。到了他的住所,杨度早已在此等候了,其实在他袁克定刚刚达到总统府的时候,杨度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袁克定先是净手洗脸,换了衣服后,才来到客厅,与杨度交谈。杨度率先开口到:“大公子,您这次去见大总统不知道……”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他知道,袁克定已然知晓了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袁克定对着他一笑,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而嘴里却说道:“晳子啊,这一趟德国,咱么可是没有白去啊,要不是在德国看到了那么多……我想我这次回来啊,估计父亲是不会改变对我的态度的。”
见他这么说,杨度不由的笑了起来,道:“大公子,那么这看来,那套王子的制服,怕是不需要多长时间,您可以冠冕堂皇的穿出去了啊。”
“是啊。”袁克定点点头,不过随即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道:“可是,晳子你也知道,父亲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啊;我今天其实没有和他提起这件事,我实在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起这件事,哪怕是有所关联的,我也不敢啊,你也知道父亲的脾气,而且说到底,现在的形势啊,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两极分化的思想,把咱们夹在当间,走错一步,怕是不会是咱们能够想象的结局啊。”
杨度也不由的叹了口气,他一面用手揉着眼睛一面道:“怕怕这样啊,如果真是因为这些事情,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的话,那得不偿失了;您现在的位置其实与那些王子们,是没有实质的区别的,所以如果真的没有安排好的话,到时候,很可能会影响到您现在的位置啊。”
“非也。”杨度摇摇头,而后颇为神秘的凑到袁克定的身旁,趴在他耳朵,一阵耳语。而袁克定那,原本森冷的面容,也在这一阵耳语,逐渐的喜笑颜开。不过杨度说完之后,袁克定却好似想起了什么。
叹息一声,对杨度道:“晳子,难道你不怕如此,反而迁怒父亲?还有,家族的问题,又怎么能和国是牵连在一起那。恐怕这样做的话,会适得其反吧。”
杨度点点头,对袁克定的话,表示肯定,而后他却是开口解释起来,道:“大公子说的没错,的确,蔡锷这个人,并非是可以简单把握的主,但是您可以别忘了,他不会简单的被咱们所把持的话,那不也证明了他同样的不会简简单单被其他人所控制吗?”
“哦?”袁克定略作沉思后,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问道:“即便如此,晳子啊,你又有什么把握能够保证蔡锷会站到咱们一边那?不说之前你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努力,那歪鼻子段祺瑞还有一直龙行浅滩的王士珍,对他可都是百般拉拢啊,连我父亲甚至都曾多次暗示于他,可是,都是什么结果,你也看到了;要我说啊,蔡锷这个人,是一块石头,拿起来能砸人,弄不好啊,还容易把自己给砸了。要我说,对于这样的人物,还是少搭理,能不沾边别沾边。”
“不说用他砸人吧,也省的把咱自己给砸了。你说对不对啊?晳子。”袁克定说完,便直直的盯着杨度,面容透露出一种不知名的神情,可是杨度知道,这是袁克定在试探他。其实杨度自己对此都觉得很冤,可是他却无可奈何。
袁克定此人虽然每每见到任何人总是笑面相迎的,可是说到底,其实在他的心里,对于每一个人,都是不信任的,而且他还并不是那种疑心病很重的人,总而言之杨度认为,其实这是袁克定没有王者风范的表现。
而且说实在的,其实袁克定的表现较类似于常说的那种“笑面虎”,不过,怎么说那,如果把袁克定形容成为笑面虎的话,还是抬举他了。其实对此,杨度心底里还是非常不满的。
老话说:学好武艺,货卖帝王家。
虽然现今的形势,国家依旧缺不得像他这样的富有政、治导向性的人,可是如果真的有哪一个掌权的武夫对他感到不满的话,而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