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邓泰中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虽然刚才他抽了很多东西,又喝了些水,不过此时的他气息上还没有完全的彻底平复到常态:“将军,要我看,你还是到后方去吧,这里太危险了,虽然现在我部还能坚持,而且能够适时发动反击,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军的伤亡正在不断增加,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估计再有五个小时肯定就盯不住了,到时候万一敌人冲上来,带时候伤到了将军,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摇摇头,对他道:“放心吧,不会的,我已经调前方的两个梯队对你这里进行增援了,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布置防线,没关系的,你就好好休息,现在阵地上的事你就不要考虑了,都交给刘云峰就是了。”
邓泰中点点头:“梯团长的厉害我是知道的,我没参军之前,您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那个时候梯团长可是带着两个班就把我那一票弟兄给打的服服帖帖的,有他在这里肯定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
“你就好好休息吧,说不好,一会还会有援兵那,这个何丰林还有伍祥桢没给我来一个前后夹击,怕是等一下,我要给他们来一个前后夹击了。”
“你说什么?”邓泰中对我问道:“将军你说援军?咱们哪有援军啊,第二梯团。三梯团驻扎大江口,未稳定全军侧翼及中心纵深安全,四梯团此时正在向綦江附近运动,我看咱们是没有援军了。”
“哦?”我一笑,对其问道:“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咱们就是必败的局面了吗?”邓泰中摇摇头,说:“将军,您知道我这个人脑子不是那么灵活,但是我也打了这么多年的丈了,我看啊,现在咱们要是能够坚守到四团进攻綦江的时候,那个时候伍祥桢必然回师支援,到时候咱们再取叙府也好,或者是追击其也罢,那个时候,胜算才在咱们的手里啊。”
我笑着摇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了。实际上其实邓泰中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而且就现在眼前看到的情况来看,这是行得通的,而且说起来也是现在能用的最好的方式了,可是这样的方式虽然可行。
但是却偏偏不能不能行,因为这样一来的话,就会拉长我军作战的时间,时间一长恐怕就会出现什么变故此其一,其二也是我军的钱粮军械现在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的拉锯战,无法形成平衡的对峙状态。
此其二也,其三就是我军现在还处在双方夹击之中,万一对峙的过程中何丰林与吉利二人兵合一处,对我军进行决战性质的夹击,到时恐怕……说实话,虽然我明知道朱德此时被伍祥桢阻击在了平坡的位置上。
但是我对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因为我知道朱德这个人的本事虽然他手下的兵力甚少,但是也绝不是伍祥桢就能够对付的,如果朱德援军一道,到时候我与他对吉利部形成夹击,冲散了吉利和叶志生的兵卒之后,我们在合兵一处,到时候对叙府城展开猛烈的攻势,我相信拿下叙府城只在弹指一挥间。
我们决定改变之前的计划,决定直接使用火炮对叙府城展开进攻,当然了,虽然我们现在在弹药上有了一定的补充,可是我们依旧不能像之前那样的大肆的浪费炮弹。
我们修改过后的计划决定,先以火炮打击叙府城上的炮兵布置,而后压制了敌方火力之后,再由步兵展开攻击,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以炮兵支援,进而夺取叙府城。时间到了,刘云峰一声令下,我军炮兵部署,即刻发动了雷霆般的猛烈且精准的定位打击!
而且与此同时,我通过望眼镜看到了一幅有趣的场景,那就是当我军炮弹落在城楼上的时候,那被炸裂的城池砖石飞溅的同时,也带走了数人的性命,而真正有趣的就是,当我军第一轮炮兵定点打击准确无误的摧毁了城上的炮兵时。
我竟然看到了一个士兵不知道死惊慌失措,还是被这炮弹爆炸时涌起的气浪冲昏了头脑,竟然迷迷糊糊的,从城楼上跳了下来!而且在我军定位两轮的炮击之后,步兵进攻开始的时候。
那城楼上爆发的猛烈反击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和好奇为什么刚刚被定位炮击打击的士气全无的守城士兵会突然变得如此凶猛那?不过当我通过望远镜仔细的寻找了一番之后,我在终于找了原因。
刘云峰点点头,对我说道:“将军,我明白,您的意思是想要借着这一个小时的空挡给敌军造成一个时间上的消磨,同时也是为了消减他们此时的气焰,而且这一个小时也是跟咱们的士兵一个休息的时间,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在加上之前行军那么长时间后就直接投入战斗确实我觉得咱们的士兵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我摇摇头,对刘云峰道:“这不是好好的休息一下,而是让咱们的士兵留下最后的遗言。云峰啊,一个小时之后的那场战斗必然是极为惨烈的,而且说起来,让你带队我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到时候要好好的注意自己的安全。”
刘云峰一笑,对我道:“将军说的哪里话,我刘云峰自从参军的哪一天起我就想好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说起来,能够死在冲锋的路线上,而且还是对于我军至关重要的一战,我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我点点头,非常的满意,其实说起来,真的就是这样的军人,才组成了滇军的精锐之师,同样的也是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国家的防御体系,但是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愿意看到像刘云峰这样的军人实在我的面前,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战争,只要是参加战争的军人。
无论是冲锋在前的,还是留守防御后方的,无论是在什么位置上,也无论是谁,恐怕都不能保证自己下一秒还能够活着,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愿意看着这样的士兵死在我的面前。
但是没有办法,战争就是这样的,或许真的,对于军人来说,死在冲锋的路线上总比身负重伤而后死在病榻上要好的多。
一个小时的休整时间,对于战争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是对于我的士兵来说,也许这一个小时对于他们就是煎熬,是非常漫长的煎熬,因为死亡对于军人来说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候着有可能死亡的那段时间。
却真的能够提起我的兴趣,说起来要真的都是废物的话,做我的对手,也太过让人扫兴了。我相信顾品珍能够独自击退敌人,而且戴戡以及他手下的王文华、熊其勋肯定也能够解决各自的麻烦。
现在真正的问题,还是出在我这个叙府城上,因为我现在叙府城内驻扎的多是伤兵,而且也都是疲兵,让他们去抵抗这如狼似虎的攻击倒是可以,可是想要依靠他们击溃这些敌人,恐怕就有麻烦了。
但是再麻烦,还是需要去做,不然的话,真的让他们取下了叙府城的话,那么恐怕到时候我连一个撤退的可能都没有了;或许现在很多人的想法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能做的就是于敌人殊死一战了。
看看到底是谁悍不畏死,到底是谁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这样的话才有能胜算吧,但是说起来,其实这样的个想法本没有错,但是真的实施起来的话,即便是能够击溃敌人,恐怕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法,至少现在的情况下,这样的战法,我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我经过再三权衡之后,我决定剑走偏锋,将我现在手中能用的军队,通过特殊的布置方式,来一个借力打力,仿造魏国大将曹仁当时毒箭射周瑜的方式,先把他们引诱到叙府城内。
而后在来一个里应外合,将他们一举拿下!我不知道这一次对方的领头的军官是谁,当时当我军“全部”撤出了叙府城之后,看着他们进城的速度以及进城的态势来看,这应该不是一个久战之将。
不然的话,他的进攻方式,以及进城时的安排布置也就不会那么仓促了,漏洞百出,当然了,这也不能否定这就不是他们故意为之的,但是如果一个人能够将自己的故意为之表现的这么自然的话,那么我想他应该不会在北洋军中碌碌无名了。
当然了,我此时也不能肯定这真的就是一个碌碌无名的人物,正是因为我没见过他,所以我才能暂时下定这样的结论,不过当他们全部收整到叙府城内之后,城内并没有出现我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
这也就让我得以安稳了自己还悬着的心,同时也让我知道了至少现在领兵驻扎在叙府城内的军官,肯定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家伙。这一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我军撤出叙府城直到敌军全部进驻之后,天色还没有变暗。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应该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可是我与城内的敌军同样选择了暂不开饭,其实这个时候我们都心知肚明,谁先开饭就表示给了对手以可乘之机,所以我们的选择是不尽相同的。
时间渐渐的到了夜中,而起我军撤出叙府城的时候是按照之前进军的路线撤退的,两个小时的急行军足够我军撤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了,不过到了那个位置后,我并没有选择全军休整,而后迂回到另外一条能够承担进军责任的小路上,乘着夕阳余晖向着叙府城再一次开始了运动。
而此时,天色已晚,夜幕落下,叙府城外虽然有几处零星的火光,但是却并没有大批部队行动的迹象,我知道,这就是我行动的最好时机!一声令下,我军全员轻型火炮对着叙府城便开始了一轮轰炸。
而与此同时,挥动的军旗也为我军指明了前进的道路,当然了,其实一开始的炮击的位置肯定不在我的屯兵的位置,因为虽然炮击能够造成步兵无法造成的伤害,但是也同时会暴露布置目标,从而引来对方火炮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