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昭殿,司马骞回来,要气死了!
气死了气死了!朕气的要造反!东西要不要砸一波?
内侍静静的,皇帝现在的情形,和皇后不同。
到底是皇帝,要谁倒霉、就是倒霉。所以静静的。
寂静会让人心慌,司马骞心烦意乱,费很大劲儿才控制。
他虽然快三十岁,或许成太监,显得很年轻,年轻人,就是气性大。
其实也不是,司马骞拍桌。
竟然奏立皇太弟。
皇太孙之称,已非古法。至于皇太弟、皇太女、还有皇太叔的。
好在皇叔没当皇太叔,但司马骞怀疑,几人知道他生不了儿子了。
一下推出五个,没有一个亲弟弟,都是堂弟。
还不算太远,但小的才五岁,大的十五岁。
司马骞心想,五个、好啊,他收拾收拾,先见太皇太后。
寻常,司马骞自然穿常服,这会儿天不冷,风吹着几分风流,身边跟一群内侍,气势。
太皇太后这边,看一群小的放风筝。
放风筝是好事儿,如果能乘风、飞上天,自由自在。
心也开阔,风筝华丽,也不过纸、绢,想飞就得身轻。
一群人见了皇帝就回避,自然有行礼。
司马骞没在意。
刚才内侍说什么?谢才人去了浣衣局,那就去呗,司马骞要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和他殿内坐。
内侍来上茶,人都退出。
司马骞将奏章给太皇太后看。
太皇太后:“哀家已老眼昏花。”
耐烦看你的破事儿,有一天就高兴一天。
司马骞哀伤,表情很感人:“群臣奏立皇太弟。”
太皇太后哦:“这是为社稷。”
皇后要领养了,皇家又不是皇帝一个的,皇太什么、有什么。
司马骞心里恼,面上动情:“朕有六个弟弟,都是祖母亲孙子,这奏立的,没有一个亲兄弟。”
太皇太后心想,还不是皇后亲儿子呢,也不是辽王亲儿子。
司马骞噗通跪到太皇太后跟前,祖母!
太皇太后也没什么受不起,早点来跪就好了。
司马骞想着这问题:“祖母,不能看着皇后这样闹啊。比如济王七子,将来必然尊济王,而正嫡旁落。”
小王子当皇帝了,追尊父亲、祖父,若是一直强,太皇太后这边成陪衬。
像大树,主干砍了,侧枝越长越壮,以至于完全取代。
主干甘心吗?太皇太后愿看到被冷落吗?
人、不只是为活着,也为死后。
为死后的封号谥号吵的不可开交,为死了与哪个合葬,为能否陪葬,配享。
皇帝的陵,死如生,修的各种豪华,忙坏了盗墓的。
太皇太后问:“那咋整?”
司马骞:“请祖母下诏,废后。”
太皇太后:“然后呢?”
废后是说废就废的?没准皇太弟都省了。
太皇太后心想,皇帝还想叫谢才人回来?一门心思啊。
谢才人配给皇后提鞋,就她那格局,或者皇帝想叫孙家打起来、还是一门心思。
司马骞想的呢:“皇后和皇叔立一个五岁的傀儡,还能把持朝政几十年。”
太皇太后还不知道有几年呢。
司马骞应该有几十年:“朕可以选一个弟弟为皇太弟。也是祖母亲孙子。”
太皇太后心想,这与废后有什么关系?
再说,奏章、又不是皇后奏立,去和众臣谈。
司马骞相信只有太皇太后能约束皇后:“皇叔、祖母也是嫡母。”
所以太皇太后在宫里过的最滋润啊,除皇后,女人们都得来陪她玩。
以前太皇太后就与皇帝斗,现在皇后挡中间,太皇太后接受了,嘛都不用操心。
皇帝还想指使她?太皇太后几时与皇帝这么好了?
司马骞很不甘心:“朕才是你亲孙子。”
太皇太后:“你是哀家亲孙子,皇后是侄孙女,多好的一对。”
TM非要犯贱、作出这结果。
司马骞和孙韫是表兄妹,算得青梅竹马。
孙家从小培养孙韫,也让孙韫和司马骞培养感情。
谁知道培养的这结果,有意栽花花不发。
不知道司马骞和谢菀怎么那么浓。
司马骞退而求其次:“佳平地震,乃上天之意。”
太皇太后喝茶。
你知道老天是为哪个地震?天灾人祸,隔一阵就有。
司马骞悲情:“死伤几十万,春不能耕,秋不能收,冬天没法过。不如叫皇叔与皇后去赈灾。”
棒棒哒,太皇太后无fuccck说。
以为皇后离开京城,妖艳贱货就能得逞?
你听过皇后赈灾吗?
司马骞决定了,最好佳平还地震,皇叔、皇后还斗得过天地?
太皇太后看他幻想,就算皇后离开,她也不在意。
司马骞晃着,晃到浣衣局。
浣衣局,也不是一般的洗衣房。
但总能找到事做,总有管事的,比皇后跟前更有范儿。
大家看到皇帝,没怎么奇怪。
皇帝这么关心谢才人,未必好哪儿。
司马骞不和一般人计较了。一直找到谢才人。
夕阳下,就像卑贱的,身上穿的布衣,头上没有珠翠,大盆的水,那边大堆要洗的。手通红,春天水还比较冷。一手拿棒槌,使劲的敲打。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这不是洗衣,而是将硬邦邦的衣服敲软些,穿舒服些。
而浆洗,或者大件手拧不动,都是用棒槌在石头上打。
人,就是借用各种工具。
浣衣局,就有一种工具,叫棒槌,男女都能用。
谢菀、扭头看皇帝。
司马骞不知道说什么,谢菀也老了,虽然才到浣衣局。
谢菀不服。
司马骞不甘,两人凑一块。
谢菀、等不到他开口,便主动:“不用为妾担心。”
司马骞拉着她的手,说几句皇后的坏话?没多大意义那是不成熟。
谢菀很成熟:“妾在这儿很好。”
司马骞:“你等着。”
谢菀:“妾相信。”
相信,谢菀一直都相信,皇帝是天子,全天下都能怀疑,谢菀一直相信。
司马骞干劲十足,帮谢菀收拾一番,叫来管事。
管事一副老实样儿。在宫里就该老实。
司马骞哼:“细心伺候。”
管事当没听见,皇后可是叫谢才人好好干,干好了皇后那儿才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