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稍稍有些药理常识的人都会知道,田七是味药材,三七又名田七,明代着名的药学家李时珍称其为“金不换”。它是中药材中的一颗明珠,清朝药学着作《本草纲目拾遗》中记载:“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故称人参三七,为中药中之最珍贵者。
可是彰武县中的田七却不是药材,他是个人的名字,是统管着彰武县城西兵营里300皇协军的大队长。田七不是山西人,他本是河北的一个破落户,日军攻破河北之后,苦于生计的田七被招收进了皇协军的部队里,凭着他能说会道和心狠手辣,只一年的功夫,田七就坐上了皇协军大队长的位置。手下有300弟兄,口袋里有花不完的钱,身边天天换着女人,田七现在的日子过的颇为舒坦。
被调来彰武县,田七并不乐意,可这是日本人的命令,他只是个小小的皇协军队长,自然是不敢抗命的。来了山西之后,田七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想错了,山西人有钱,这里的女人比河北女人漂亮,田七已经有点乐不思蜀不愿再回河北去了。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在张寡妇家睡了一宿的田七才带着两个勤务兵从前街的张寡妇家出来,脚步踉跄的回城西兵营。
一想到张寡妇那白嫩嫩的身子,田七不由得就两脚发软不愿离去,可是驻守县城的日本人有命令,不管是日本兵还是皇协军,每天必须出早操否则严惩不贷。日本人的指挥官是个叫重本男的少佐,此人是个笑面虎,田七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知道,所以他不想因为一个寡妇就丢了自己吃饭的家伙。
兵营门口的岗哨见到自家大队长回来了,忙不迭的打开营门放人进来,田七把口袋里的香烟掏出来扔给那两个门岗,这才带着自己的勤务兵摇摇晃晃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田七虽说是心狠手辣,可是对他手底下的人却是极好的,平时有点什么好东西,也多是与手下的弟兄分用,所以田七手下的皇协军对他倒也算拥护。
“都回去吧,明天记得提醒我去苏家催捐,给弟兄们发饷的日子快到了”醉醺醺的田七摆了摆手,让自己的两个勤务兵回去睡觉,他自己向住所西边的花坛走去。重本男是个喜欢附庸风雅之人,他虽说是带着手下的日本兵驻守在城门的兵营里,可是城西兵营里的这个花坛,却被他下令保留了下来。皇协军和日本人之间多有摩擦,田七不敢明着对重本男怎么样,可他可是在私下里埋汰日本人,比如说趁着夜色在花坛里撒尿。
“舒坦呀”一泡尿撒完,田七浑身的舒坦,提上裤子的田七转头想回自己的住所里睡觉,耳边却听的“扑通”一声响,一股呛人的灰柱就已经把田七给吞没了。“噗”一手提着裤子的田七被腾起的土灰呛的连声咳嗽,不等他高声叫人,一把短刀已经从灰柱中刺了过来,锋利的刀刃正中田七的咽喉,随即从灰尘中又窜出一条黑影把田七扑倒在地上。
“噗”“噗”“噗”趴在田七身上的黑影一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抽出插在田七脖子上的短刀又朝着要害连刺数刀,直到田七死的不能再死了,黑影这才停了手。腾起的灰尘渐渐的消散,原本长着一片草芽和花木的花坛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大洞,身穿黑衣的汉子从那黑洞里不停的翻了上来,最先出现的那道黑影已经半蹲在了花坛前面的那排屋檐下。
嘴里叼着短刀的唐磊借助着手下兄弟的肩膀,双手攀住洞沿一个发力依然是翻上了花坛,此时从大洞中出来的队员已有了20几个,大都散布在花坛前的屋檐下隐蔽。把短刀窝在手中,唐磊猫腰疾走至屋檐下才停住了身形,花坛在兵营的后院,这后院住着的都是和田七亲近之人,大部分的皇协军却是住在前院的营房里。
“开始吧”看着从地道里出来的人差不多能有一多半了,唐磊挥挥手,带着他的第一第二小组直扑前院,他们的任务是突袭前院的皇协军和兵营的门岗,兵营后院里的皇协军自有其他的队员处置。黎明中的彰武县是安静的,唐磊把出地道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此时隐蔽在城外的二大队还未发起佯攻,唐磊想利用时间差先灭了兵营里的皇协军,这样他们夺取县城的阻力会小一些。
营门口的两个红火头为手持*的队员提供了方位,那两个聚在一起抽烟的门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靶子。20米,这已经是队员们潜进的最近距离,手持*的四名队员如果再往前移动,就很有可能会被那两个门岗给发觉行踪。唐磊派去射杀门岗的队员是他队中的斥候,这些被宋星河精心*的斥候本就是使用冷兵器的好手,20米的距离别说是射中人了,就是让他们去射一只鸡,都不会射空。
“噗”“噗”“噗”“噗”弩箭扣下,四道乌光依然飞射而出,把两个凑在一起抽烟的家伙直接被急射而至的弩箭给钉在了大门上,一支射中胸口,一支射中脑袋,两人中箭的部位皆是如此。“轰”“轰”刚刚解决了兵营的门岗,城门处就响起了爆炸声,不用猜就知道那是城外的二大队开始了佯攻。
“动手”爆炸声响彻整个县城,唐磊也就不用再顾忌暴露身形了,随即便收回短刀抄起*,带领队员分组涌进了前院的那几排营房里。“哒哒哒 哒哒哒”漆黑一片的营房里迸发出的枪火像极了绽放的烟火,熟睡中的皇协军士兵被突如其来的枪火打成了血葫芦一般,大通铺上血流成河,满屋子里都是血腥气。
射速奇快的汤姆逊的确是杀人越货的利器,皇协军每间营房有20几个平方大,里面住着大约30几个士兵,在汤姆逊的扫射下,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可是打空了*的队员依旧抽出短刀给每具尸体补了刀。给尸体补刀,这是西胜沟部队的惯例,只有确信无疑前院的皇协军都已经成为了死人,唐磊带领的第一第二组才有可能离开兵营去突袭城门的日军。
“我们走”唐磊这边刚刚结束,带着第三第四组的张东魁也从后院赶了过来,两下聚会之后,唐磊端着*打头冲出了兵营,按照他们事先推演过的路线往城门进发。张东魁手下的两组队员水银泻地般消失在彰武县的大街小巷里,他们是掩护力量,在唐磊对城门驻防的日军发起攻击的时候,他们必须搜索整个县城,避免在双方激战的时候,有日伪军从背后袭击他们。
离着城门还有百米远,唐磊等人就已经感觉到了滚滚热浪,二大队的佯攻打的有些谨慎,唐磊只是时不时的听到有爆炸声和日军机枪的射击声,可勃朗宁重机枪却是一枪未发。“这个兔崽子,还知道耍花招了。”唐磊缩在街角听了听枪炮声,这才放下心来来,二大队的主攻目标是日军的机枪重火力,只要日军敢用机枪射击,他就会用迫击炮还击,城墙上的日军机枪已经越来越少了,听他们的射击声就能听的出来。
“迫击炮,不要节约弹药,把咱们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随在队尾的迫击炮小组被唐磊叫去了最前面,是时候给城墙上的日军和城外的二大队一个讯息了。“轰”“轰”“轰”连续发出的炮弹让城墙上的日军很是狼狈,趴伏在屋顶上的狙击手也纷纷开火,敢于暴露在他们视线中的日军哀嚎着中弹倒地,不时喷溅出的血雾让城墙上呈现出一片诡异的红色。
“轰”的一声爆响,二大队从城外射出的一枚炮弹击中了城门,厚重的木制城门被炸的稀烂,城墙上的重本男懵了,就在城门被炸毁的那一刻,城外火力大增,至少有不下十挺重机枪向城墙上攒射,密集的弹雨压的城墙上的日军根本抬不起头来,更别说站起身子还击了。“轰”“轰”连续射上城墙的炮弹把日军最后的两个机枪阵地炸上了半空,重本男手里现在就只剩下100多手持步枪的士兵,情况已岌岌可危。
前无出路后无退路,一脸焦黑的重本男擦着自己的指挥刀,他的身边围聚着几个彷徨无助的手下。“城墙上的日军,你们听着,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下来投降,我们保证你们活着回到日本,否则我们就要全力进攻了。”唐磊身边的一个眼镜队员举着铁皮喇叭躲在一处屋脚向城墙上的日军喊话,眼镜会说日语,是唐城派来唐磊小队帮着审讯日军俘虏的,正好被唐磊派上了用场。
“*准备,一个俘虏也不要,全都杀干净。”已经有日本兵偷着从城墙上逃了下来,唐磊知道那些日军投降只是时间问题,但依照部队的惯例,唐磊是不打算留下俘虏的。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和重本男把自己的指挥刀刺进自己的腹部,被炮弹炸毁的城门很快清理干净,集结完毕的二大队士兵排着队列开始进城,至此,彰武县又重新被唐城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