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染染急得快要哭的时候,白荷终于来开了门。
见到洛染染,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洛染染,怎么是你?
“我还以为你和夏钰早就已经走了呢,话说,你们两个人怎么不告而别?走了也没和我说一声!”
洛染染急切地道:“我们不是不告而别,是被几个陌生的村民给绑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对我和夏钰做什么,但最后我被放走了,夏钰还在他们手上……你知道是谁绑架了夏钰吗?快去救救夏钰!!”
白荷有些惊讶:“……绑架?
“洛染染,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们左邻右舍关系都很好,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阿姨,怎么可能会干出绑架这种事情?”
见白荷不信,洛染染顿时有些生气了:“难不成我还会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再不去救夏钰,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白荷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而且,我相信我邻居们的人品,他们就算绑走了夏钰,肯定也不是有意要伤害她。这件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去参加鸦神的祭礼。你们也得一起去。”
常嘉言:“我们?”
“没错。”白荷的视线从洛染染的身上移了开来,落在常嘉言和纪禾的身上。
她的目光似乎在纪禾的身上多定格了几秒,然后才道:“鸦神祭礼半年一度,在鸦神村,所有村民都要去参加鸦神祭礼,这是规矩,天塌下来也得遵守的规矩。”
常嘉言:“如果不参加,会怎样?”
白荷的语气森冷:“那大家就都会死!”
她眸子里泛出一丝冷然,与洛染染记忆里平易近人、温柔和善的白荷很不一样。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再说话。
白荷:“有什么事,等参加完了鸦神祭礼再说。现在你们几个,赶紧和我一起过去。”
说完,白荷转身就离开了。
难怪方才来的一路上,村子里的村民都步履匆匆,原来是忙着要参加祭礼啊。
常嘉言问:“我们要去吗?”
洛染染:“去啊!当然得去。”
洛染染还指望着靠白荷去救夏钰呢,生怕惹恼了白荷,他们最后一丝线索都没有了。
常嘉言等待着纪禾的回答。
纪禾想了想,也道:“去吧。”
得了纪禾的应允之后,三人便跟在了白荷的身后。
鸦神祭礼的地点是在村子里的一处祠堂,这个祠堂就是为了供奉鸦神建立的。站在外面往祠堂内部看,能够看到堂内立着一只巨大的乌鸦的雕像。
乌鸦垂着翅膀站立,浑身一团漆黑,翘起的长喙泛着冰冷的光,仿佛就像一个人一样。
常嘉言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过一句话,大意就是:一个动物带有人的特征,会让人觉得可爱;但如果这种带有的特征过了度,就容易让人觉得诡异。
“真是奇怪……这个地方的口味还挺独特,信奉什么不好,偏偏要信奉乌鸦。”
常嘉言的话刚刚说完,就有一只乌鸦不知从何处振翅飞起,发出“呀”的一声难听尖厉的啸叫。
然后,一泡屎……掉在了常嘉言的头发上。
常嘉言:“…………”
洛染染有些嫌弃地离他远了一点。
常嘉言几乎要怀疑这里的乌鸦是不是能听懂人话?否则他不过就骂了一句而已,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他?!
但这个村子里乌鸦的数量确实已经有点多到不寻常了。
普通人厌恶乌鸦,看到了也只会赶走。
像鸦神村这样有乌鸦成群盛况的,还真不多见。
祠堂外部已经挤满了人,看来白荷没说错,鸦神祭礼确实全村人都要参加。
乌鸦塑像的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篝火,是已经漆黑的夜色中唯一的光源。
不知是从何处传来了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鸦神祭礼,开始——”
随即,便是一段音乐声响起。
这段音乐绝对算不上好听,听了以后不仅没法让人愉悦,反而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很像什么远古时期祭祀用的那种音乐,带着一股能一直钻入人骨骼的诡异感。
紧接着,四个手臂上绑着黑色羽毛装饰的男人出现了。
他们戴着乌鸦的面具,随着音乐舞动着身体,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模仿乌鸦的那种尖利难听的叫声。配合着这段音乐,有一种既喜剧又荒诞的幽默感。
常嘉言站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地开口:“大概就是用这种模仿的方式,表达自己对于乌鸦的崇拜?”
这种方式在远古时分一些偏远落后的地方还挺常见的,常嘉言在一些古籍的记载上也看到过。
那四个男人围绕着篝火,以一种扭曲又怪异的姿势翩翩起舞。就在这时,一阵阵沉闷的鼓声又响了起来……
又有四个男人出现了。
这四个男人赤裸着上半身,每人拖着一个沉重的大鼓出来了。他们手里拿着棒槌,随着音乐声用力地敲击着这些大鼓。
音乐声和鼓声共鸣在一起,四个戴着乌鸦面具的男人就在这共鸣声中跳着奇异的舞蹈,闪烁的火光映照出他们朦朦胧胧的、惨白的脸……
一切简直就像是恐怖电影里的画面。
洛染染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有一股来自心底的恐惧涌了上来。
她浑身都冒起了寒意。
祭礼刚开始,她就感觉到了一阵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自从那四个带着鼓的男人上场以后,这种不适感越发明显了。
那鼓很大,大概有一个行李箱那么大,不过,最奇异的还是那鼓的材质……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光滑又平整,而且视觉看上去给人的感觉非常细腻,似乎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洛染染眨了眨眼睛:“这个鼓看起来很贵的样子……我们学校大艺团参加比赛用的鼓都没有这么好的,要是能要个链接的话,我一定替我们学校大艺团的老师要一个。”
常嘉言没有接话。
他盯着那鼓,只觉得心里那种压抑又想吐的感觉越发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