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人已经吃过了早饭,见他俩进来,白雪立马问“你们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不是一大早。”齐望秋说,“我们俩昨晚睡不着,碰到了吴二爷,就去他家里玩了一宿。”
“二爷?”吴晓莲也是一脸惊讶。
这惊讶的样子,弄的他们更懵了“是啊,你们怎么都这么惊讶?”
吴晓莲偷偷看了眼屋子里的吴晓峰,这才说,“二爷向来孤僻,他家的门,我们都很少踏足,更何况留人过夜。”
“想多了吧。”姜逸晨说,“你们一个村的,也没什么必要去他家过夜吧?二爷性子也挺好的……”
“二爷往常没事不爱出门的,以前家里的长辈就告诫我们要尊重二爷,所以我们也不太敢往上凑。”
“告诫?”
“是啊。”吴晓莲声音更小了,“让我们千万不能顶撞二爷。”
姜逸晨若有所思,“狸天通呢?”
“这里。”屋子里狸天通走了出来,怀里抱着狸蠢蛋。
狸蠢蛋浑身发抖,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简单的交谈过后他们就进了屋。
姜逸晨贴近窗户,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才说“你在这附近的地里,见过茶树吗?”
“没有,这里就是最常见的农作物,哪来的茶树。”
“是了。”他说,“来村子里这么久,这附近我们也算逛遍了,压根就没见过茶树。”
“村子里的人不出去,那吴二爷家的茶从哪里来的?”
“我之前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直到刚刚,白雪提起奶茶我才想起来。”
“我也想跟你说。”狸天通神色凝重,“虽然那个吴二爷我没感觉到有问题,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很有问题。”
“他昨晚看我的那个眼神,我总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是人吗?”
“是。”狸天通很肯定。
姜逸晨思索片刻,说,“不要轻举妄动,等灵秋回来,我们立马离开。”
“她去哪了,你知道吗?”
“你觉得她会告诉我?”狸天通手一摆说,“只要契印在,就说明她还活着。”
姜逸晨伸手扯开衬衣,他低头,就见胸口的契印依旧鲜亮。
“没事。”狸天通说,“可能去哪了吧。”
“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她?”
“她是契主,你要是有危险,她会出现的,要不……我给你一刀?”
“你给我死。”姜逸晨无语,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她是契主?不应该我才是契主吗?”
“区区一个凡人,你觉得你有什么能耐当一个千年大妖的契主?”狸天通神色不屑。
“有道理。”姜逸晨也没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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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天麻亮,姜逸晨从梦里惊醒,心慌的厉害。
“我感觉灵秋出事了。”
狸天通皱眉,“我也觉得不太对。”
齐望秋一脸紧张“那怎么办?”
“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其他人没有意见,想要找到灵秋,那就必须知道这村子背后的秘密是什么,还有吴二爷,如果说最有可能带走灵秋的人,他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雨滴滴答答的下着,村里人都没有下地。
不一会,吴晓莲抱着碗进来,碗里是煮熟的豆子。
几人围在一起,姜逸晨捏了两颗问,“你们这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吴晓莲摇头,因为她并不觉得这里好玩。
白雪从门外进来,她头上带着一个绿色毛茸茸的发箍。
吴晓莲见了,面露羡慕之色。
“还有吗?”他问。
“有什么?”白雪没搞懂他在说什么。
“耳饰,发饰,漂亮衣服,我记得你有一件很短的裙子,她应该能穿。”
“你再也不是我的好哥哥了。”白雪哼了一声,还是冲吴晓莲伸出手,“走吧,带你去看。”
吴晓莲迟疑的看向姜逸晨。
姜逸晨笑了下,说,“去吧,别跟哥哥客气。”
她这才起身,抿着唇,一脸不好意思的跟着白雪走了。
等他俩离开,齐望秋问“是不是要从她下手?”
“吴晓莲,吴晓峰,这两是目前最好下手的,但也只能旁敲侧击,不能让他们察觉出来。”
他恍然大悟,凑近低声说“你是想让白雪出卖色相?”
“怎么说话的?你龌龊,你肮脏,你下流……”
“行行行。”齐望秋也不反驳,“那吴晓莲呢?谁去?这小姑娘年纪小,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傻。”
“还用说嘛?”狸天通挑眉,笑的猥琐“那小姑娘,看他的眼神,啧啧……”
“我……”齐望秋震惊,“她才七岁吧?”
“七岁怎么了?你看这村里,有几个长的跟他一样好看的?小姑娘喜欢也正常。”
“那她怎么不喜欢我?我长的也很帅啊。”齐望秋摸摸脸,自我怀疑。
“你去。”姜逸晨看他。
“……开玩笑的。”
很快,白雪就带着吴晓莲走了进来。
一身青绿色的连衣裙,头发被仔细的打理过,扎了两个漂亮的小丸子,两根同样绿色的流苏垂下来,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虽然她的脸还是黑黑的,但毕竟是小孩子,也是很可爱的。
她脸黑的发红,可能是第一次穿裙子,所以总是不自在的往下拉裙摆。
“好看。”姜逸晨笑着夸她。
吴晓莲看起来更害羞了,她抿着唇,笑的很不好意思。
白雪伸了个懒腰坐了下来,说,”箱底都翻完了,才找到这么一件,回去了,你可得赔我一件更好看的。”
听到这话,吴晓莲忙问,“你们要回去了吗?”
“快了。”白雪说,“等灵秋姐姐回来我们就走,在你们村待的够久了,我们也该走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转念又想到父亲和爷爷的话,只得又咽下去,只不过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
姜逸晨打了个哈欠,说“困,脑袋也疼。”
“怎么了?”齐望秋忙问,“感冒了?”
“不是,又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吴晓莲紧接着问。
“梦到我死了。”他无奈的笑了笑,说,“最近老做这种梦,也真是奇怪。”
“我也是。”白雪附和。
“死了?”吴晓莲一下子瞪大双眼,跟吴晓峰一样,她表现的很担忧。
“梦而已。”姜逸晨笑笑,说,“梦都是反的。”
吴晓莲很轻的“嗯”了一声,指了指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