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南按下自己还如初次动情的少男一般的心跳,越是这样的时刻,他知道自己就必须越冷静,这次也许就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舒妹妹,看到你生活的幸福我可以不打扰你的安逸生活。只是蒋明澈这次的所作所为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看到了你的难过,你一个人把自己密封在府里,我每每来看你,都只能看到你忧郁的眼神,紧皱的眉头,你渐渐的消瘦了,你明明就已经是不快乐,我真的心里很难过,也很生气。”赵司南停顿一番,似乎在思索下面的话语。
“我生气蒋明澈,当时答应我一定会待你如珍似宝,让你开心快乐。可这快乐还维持了不到一年,他就又要娶平妻,辜负了你对他的满腔真情。看到你难过,我比自己还难过百倍。所以我每日里送些好吃的、好玩的,甚至是小动物,都是希望能够让你偶尔忘却忧愁,能够展颜一笑。”动情的声音,让赵司南看起来格外的英俊。
“舒妹妹,我一直是个懦夫,我来了这么久一直都不敢问,我害怕……我怕害怕我这最后的一次机会,也别我的鲁莽白白浪费。”赵司南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陈舒都忍不住落下泪了。
陈舒知道赵司南喜欢自己,可是并不知道,赵司南是如此喜欢自己。陈舒十分抱歉,也许赵司南这段单恋恐怕又要无果了。
看到陈舒那抱歉的眼神,赵司南终于知道,也许最终还是同一个答案。那么自己这次也要轰轰烈烈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舒妹妹,我爱你,我的生命也许就在小时候你救起我的一霎那而改变。从小到大我就一直喜欢你,喜欢舒妹妹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保护,你给我的所有,我都珍视在心。现在我依然喜欢你,也许我一辈子都会喜欢你,我不会娶任何女子。除了你。现在……”赵司南深吸一口气道:“给我答案吧。虽然我已经猜到了答案。”
陈舒已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自己穿越后就关心疼爱着自己的表哥,这个一直陪着自己。希望能帮自己解决所有困难的表哥,陈舒多么不想让他失望,可是自己的心已经给了蒋明澈,自己已经没有心了。又能什么来给他?
“对不起!对不起……”陈舒长长的叹息和沉默,让还未到来的秋天。显得满世界的寂寞。
赵司南许久,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说一句话就这样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郡主府。
陈舒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也如同那磅礴的大雨。此刻终于么有任何掩饰,就这样不说一句的泪流满面。
司南哥哥,我只能把你当作我在这个新世界的表哥。最亲最亲的亲人,你要的我给不起。原谅我吧……
终于,罕见的,赵司南足足七八日没有登门,就连郡主府的门子都开始想念这个大方和气的公子。
西北王这边还是一样焦头烂额,因为时疫非但没有控制住,反而有些往外扩散的趋势。
这个时疫来势汹汹,已经有一小半的士兵出现了症状,死了部分人了。现在不光要治疗时疫,还要稳定军心。
最让西北王没有预料到的是,蒋明澈也不幸被传染了。
这个时候,西北王还没有把炸弹的制作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蒋明澈如果此刻就死去,那他的千秋大计很有可能就这样夭折。
所以,此刻,蒋明澈的性命突然变得无比重要,从西北王气急败坏的责骂中,就知道西北王对此事是多么懊恼。
还是因为对蒋明澈的防备,让西北王带上蒋明澈前行。此刻,西北王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救治他,必须救活他。
蒋明澈的高烧不退,他只感觉自己好像一会儿泡在冷水里,一会儿架在烤炉上,忽冷忽热,让他身上的汗湿了干,干了湿。
蒋明澈只感到路途颠簸,昏昏迷迷中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他在心中苦笑,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马车在路上走的不算很慢,偶尔还会跑起来,车里跟着随行的两个军医,他们的任务就是一定要把蒋明澈安全送入王府,找最好的大夫,救活他。
不惜一切代价的救活他!
这次时疫,给了圣乾帝一段时间,可以好好准备,甚至可以先腾出手来收拾了鞑子。
蒋明澈每日里只感觉自己被灌下去无数的苦药,似乎还有针灸,就这样过了很久,他才慢慢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回到了王府。
这时,蒋明澈不由得感到窃喜,这样中断的情报终于可以继续了。
只是病情严重的他,目前必须好好养病,时疫来的凶险,只有那些体魄强健意志坚强的人才能活下去。
蒋明澈可不愿就这样白白死去,他最爱的人,他要一辈子呵护的人,他不会放手的。
就这样,他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生机,王府的大夫也感觉到他似乎慢慢的情况开始好转,这下至少可以和王爷交差了。
十几天之后,蒋明澈终于能够下床走走了,虽然腿还是软的,可西北王吩咐了,不惜一切代价,那自然上好的食材药材压根没有断过。
前线,西北王的大军终于通过许多大夫的努力,目前暂时能够控制住时疫。他们采取了隔离政策,把发病的病人全部放在一个区域,用烈酒烹煮消毒,至少没有让时疫扩大化。
这么多人停在这里,吃吃喝喝还有疾病,补给是断断不能少的,还有药材,要不是西北王在西北经营多年,恐怕这停了十几天也是一个沉重的损失。
停顿了十几天,抚镇司终于又收到了新的情报,整个抚镇司就如同一台精密配合的仪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荣心殿内,一杯香茗散发着袅袅清香,还有制作精致小巧的四色点心,一小碗牛乳粥。这已经是深夜,只是圣乾帝还在那边看着消息。
洪公公站在一边儿,悄无声息,面色严肃。
“这个小子,终于还是福大命大,挺过来了。洪叔,这下你可不能再埋怨我了,澈哥的时疫好了。”圣乾帝热络的埋怨着洪公公,要是让外人听到,恐怕会大吃一惊,还有人敢埋怨当今圣上。
“也是我心急,他一个人去了虎穴狼窝,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刺探情报的事情,不够专业,自然破绽多多,随时小命不保,还好!还好!”洪公公话里话外,似乎对蒋明澈十分看中。
圣乾帝微微笑了笑道:“洪叔,那你平日里还对他那么严肃,这孩子其实特念恩,你只要对他有一点点好,他就会千百倍的回馈你。不过这次,哎,等走完这一步再看吧。”圣乾帝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洪公公站在一边儿,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继续看着,圣乾帝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似乎怒气又在那边堆积暴涨。“不知死活,朕就不该对他一直忍让仁慈,现在他的胃口越来越大。”
这一夜,是平静却又不平静的一夜,一大早儿,圣乾帝上朝后,就点兵点将主动出击。
平静的上京,此刻就好似上空聚集了许多团乌云,迟早要引发那电闪雷鸣。
如果说,还有什么事情能让陈舒最近的心情有所高兴,那就是陈瑶的喜事了。山东周府发来喜信,陈瑶生了个大胖小子,六斤八两。
最高兴的莫过于白氏,女儿终于扬眉吐气了,而且一举得男,还是那周府的嫡亲长孙。
想到这,白氏想起瑶姐以前的信,那周府的老虏婆,居然还想让自己以前的大丫鬟生下嫡长子,想以此来恶心甚至是欺负儿媳陈瑶。
只可惜,陈瑶手里捏着周思仁写的保证书,再加上两个宫里出来的老宫女,现在哪怕就是陈瑶好拿捏,那两个宫里的姑姑可不是吃素的。
再加上陈舒许诺的丰厚报酬,这两个姑姑也想巴结着陈舒和长公主,那把陈瑶看的就是金主一般,谁让陈瑶不舒服,这两个姑姑就要让整个周府不舒服。
陈瑶婆婆的大丫鬟怀孕后,还敢趾高气昂的来请安,直接被两个姑姑下令,让婆子按住以不敬主母的罪名,生生打了二十板子,孩子掉了,人也打残了。
这两个老宫女又抬出陈舒这个福瑞郡主的由头,还有周思仁写的保证书,替陈瑶把内宅里所有伺候她的丫鬟奴才的卖身契捏在手上,至此,陈瑶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算是牢牢站稳了脚跟,而且整个周府都不敢与陈瑶对抗。
想到这,白氏擦了擦眼里的眼泪,想了想,自己亲自去后厨做了些可口吃食,又拿了些上好的滇红红茶,让荷花给送去郡主府。
西北王此刻确实有些头痛了,没想到皇上居然还敢主动出击,不就是看到自己这边闹了时疫吗?西北王又派了密使去联络各个部落,看来是需要让他们出力的时候了,不然如果自己这边吃了败仗,后面的计划再实施就困难许多。
西北王想着四弟那空荡荡的国库,还有好转的蒋明澈,心情才稍稍好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