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澈本来就是希望让自己父亲难堪,最好落个苛待长子的名号。为了让舅舅同意,看来要采用哀兵政策。
然后装出一幅可怜之情动容道:“舅舅,外祖母,你们不了解情况,可是我很清楚。母亲去世后嫁妆一直由父亲代为保管,当年的协议也是说在我16岁以后就交于我本人。可我现在都18了啊,他们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情,要不是我在家闹了几天,现在母亲的嫁妆还握在那个苏夫人手上呢。”
说到这里,蒋明澈偷瞄着外祖母和父亲,见二人脸上均露出气愤的神色,知道这个装凄惨有效,然后更是面露委屈和隐忍的样子的道:“等我拿到母亲的嫁妆,居然铺面和生意全部亏损,就连庄子也是年年亏损,母亲留下的银钱都花的干干净净,这十几年,谁家的庄子能连年欠收的!”
蒋明澈不是个把钱看的很重的主,只是觉得自己被别人当傻子一样愚弄,就很生气,尤其是现在只能隐忍着,当然,为了博取同情,他自己稍微说的严重了一点点而已。
果然,听完这些话,萧靖胜再也坐不住了,左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连茶杯都震了一震,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竖子,欺人太甚。”
看到成功激起舅舅的怒气,蒋明澈心里窃喜,面上却是不显。扑通一声双膝跪在舅舅那边道:“我不追究母亲的嫁妆之事。可是此次聘礼就是轻视于我,连带着我未来妻子都受到薄待。请舅舅做主!”
“胜儿,这些年澈哥都过得什么日子。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做主,我们威远侯府也不怕他镇国公,你再去走一趟陈家,把晴儿留下的嫁妆交于陈府二小姐代为打理。早晚都要给她打理的,现在只是早些,也可以提前历练。”老夫人也是心有不平道。
萧靖胜亲手扶起蒋明澈,重重的说道:“好了。明日我就出面去陈府那走一趟,澈哥你就不要伤心了。以后成亲了也是大人。要自己努力经营好自己的家庭,我听说福瑞县主也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好好待人家。”
“好了,好了。起来吧,这些个东西澈哥你一会儿带走,这是外祖母给的成亲礼。”看着蒋明澈要推辞,老夫人严肃道:“不许推辞。”
萧靖胜也是道:“还有舅舅的,到时候一并送到镇国公府上去,记得好好收着。”
“舅舅,不如您还是把外祖母和您的成亲礼送去给陈府二小姐吧,只把礼单送到镇国公府上,我怕进了镇国公的府上。我在要出来又是千难万难的了。”蒋明澈还在一边儿添火拾柴抬高火焰。
“这次他们不敢,我会让管家亲自送到你手上,好了。你不用操心。”说完,拍着蒋明澈的肩膀说:“以后有什么难事,舅舅站在你身后,受了委屈就来说,别总自己忍着。”
突然听到这么温情的话语,蒋明澈觉得鼻子一酸。两世为人的他,在上一世临死前都很少见到舅舅。苏夫人总是告诉他,自己连累母亲葬身大火,自己外祖母家都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蒋明澈低头假装低头用袖口擦鼻涕,让外祖母看了一阵发笑,突然又觉得难过,这孩子如果有娘,也不至于过的这么仓惶,又是拉过外孙子说了好久的话,留着吃了晚饭才送走。
当天下午,陈府就接到了威远侯府上的拜帖,老夫人他们也是猜不透,威远侯府有什么事情,唐氏也是担心了一晚。
就这个聘礼,让许多人都发愁,许多人看笑话。只有处在事中心的陈舒却好似没事人似的,吃饭喝茶还要吃小点心。每天还要和母亲诉苦,刺绣这么大的工作量,为什么不能请绣娘们那!
第二日上午巳时,威远侯亲自拜访陈府,老夫人和小儿子都在府上等候。
威远侯说明来意后,老夫人也是觉得不妥,从来没听说这样的事情,难道还有亲戚给下聘礼的,这成了什么事情。
陈国安虽然心里对镇国公此次做法有点难以接受,但仅仅也是觉得自己有些难堪,至于自己女儿受多大委屈,他可不觉得,嫁给镇国公,只能是陈舒高攀,所以这点不算什么。
萧靖胜看着陈国安只觉得这个人怎么如此糊涂,哪有不疼孩子的父亲,怎么自己觉得陈府二小姐,就好似不是他亲生的似的。
唐氏在自己院子里等消息,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只是内院妇人不能随便见外男,又派了彩蝶去寿辉堂看看动静。
不一会儿,就看到彩蝶快步走了回来,一进屋就急忙和唐氏汇报前面的情况,唐氏也没料到,威远侯居然是要把自己妹妹的嫁妆交给陈舒代为打理,而且要大张旗鼓的送。
一开始,老夫人觉得不合适,陈国安也觉得不妥。不过在威远侯百般游说下,自己只是看着外甥可怜,妹妹去得又早。
老夫人听的久了,也不禁有些心软,陈国安内心还是不想答应的,他现在就想看着自己女儿难堪,那样,他才会觉得心里舒服气顺。
最后在威远侯的一再保证下,并不是什么另外下聘这样的无稽之谈,只是把自己妹妹的嫁妆提前送与陈府舒姐代为管理。又念着蒋明澈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夫人也就心软的答应了下来。
威远侯见老夫人同意了,心中大喜,茶也不喝了,匆匆告辞,说是即刻就要送过来,请陈府稍等片刻。
结果,整个镇国公府、陈府和威远侯府再次成了上京各酒肆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不论是官员贵族还是普通百姓,亦或是书生秀才,对这段事情都津津乐道。
隐约中,还翻出以前威远侯府和镇国公府的昔年旧闻,重新谈起镇国公第一位夫人萧玉晴的死因。那场大火,烧红了半边天,许多年轻小子也是头一次听到过以前的事情。
就连皇宫中的密报也是详细描述事情经过,圣乾帝看了也是直皱眉头,他不明白的是,为何,蒋公宇对待自己的亲儿子如此薄情,就是看在孩子丧母的份上,也不该如此,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蒋明澈这次是高兴了,自己舅舅做得好,足足一百二十四抬啊,招摇过市,路人纷纷侧目。还配了几个能言善辩的跟着,有人问起,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摆明就是要气死镇国公那个老匹夫了。
镇国公府上这两天可是低气压笼罩,仆人丫鬟走路做事皆是轻手轻脚,深怕惹恼了主子一顿板子。这几日因为茶水太热、什么饭菜凉了等等小问题,打了不少个人,大家看到了老爷黑着一张脸进进出出,夫人也是格外严苛。
只有蒋明澈,高高兴兴的看热闹。蒋公宇把他叫入书房问了一番,蒋明澈全然推给大舅威远侯。蒋公宇又不能去威远侯府上大闹,当年自己夫人的死,自己最清楚是为什么。
最郁闷最发愁的现在是陈舒,她对着几木箱子的账簿和各类房契地契等等资产,咬牙切齿的坐在屋里怒骂蒋明澈。
自己每天做嫁妆都要忙死了,还正过来这么一堆东西,还是自己不会的东西,简直是要命啊。想起皇上和太后对自己的嘱托,好吧,自己就是个丫环保姆老妈子还要兼着全职秘书的命。
这时候,素心在一边儿看着小姐发愁,出主意道:“听闻江南那边的资产都是九爷一手打理的,小姐何不去问问九叔的意见。”
陈舒笑着自己是忙晕了,怎么把九叔忘了,能者多劳啊。仰天大笑三声,抱着素心道:“你这么聪明能干,我以后怎么舍得把你嫁出去啊。”
闹得素心害羞不已,慌忙说着:“小姐,你又调戏奴婢。”匆匆出了屋子不和陈舒说话了。
陈舒心情一片大好,笑眯眯的叫上素兰一起去九叔住的院子。
一进去,只看到两个小厮都站在门外,无精打采的样子,陈舒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庆俞憨厚,明路灵活。当下明路忙上前和陈舒请安道:“二小姐好,九爷遇上大事了,这几日正是闹心着呢。”
当下细细和陈舒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那日陈国玉受到陈舒提醒,急急忙忙找了大哥商议,闹着要娶纳兰容若为妻。陈国梁这几年也是为了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操碎了心,现在听到他要主动娶妻,那可真是大喜过望。
当然,陈国梁也不会傻到一口答应弟弟的请求,也是仔细询问了纳兰容若的家世,也问了三弟陈国栋,基本情况也是搞清楚了。
按理说,纳兰容若家族也是个大族,两代皇商,当年是做私盐起家,只这点让陈国梁有些犹豫不决。
士农工商,就算是皇商也是商,不过看在弟弟这么急切的份上,而且也是最小的,就不做过多要求了。(未完待续)
ps:冰绿腿疼难耐,今日检查诊断腰椎间盘突出压迫坐骨神经,泪奔啊,我一直以为这年纪大的人才会得的啊,被推拿一番,我觉得更疼了。。。
本来今日想多写点,就这样生生毁了,还要住院治疗。。。我这是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