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心中暗爽,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就知道上明弈这个护妻狂魔在这种场景怎么可能放手不管。
“接下来有你受的了朋友,我相信,这霸气的警告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她忽然发现,那面纱也是恰到好处,刚好掩住了沈言那不为人知的得意之笑。
上明弈一手负后,步声沉稳,缓缓走到沈言身旁,她不用回头都能知道,此时他的脸色定不好看。
只是,接下来剧情的发展又出乎她的意料。
那紫衣女子见到上明弈那一刻时,脸上的寒气瞬间消失不见,不仅如此,那不含悦色的丹凤眼忽即挽起喜意,她上前一步,看着上明弈欣喜道,“是你?”
什么情况?他两认识?
沈言心间一愣,眼睛忽地瞪大,原来他们认识啊!?
既然认识,那就只能是两种关系了,要么是妖妖之间的朋友关系,再上一层嘛,那当然就是情人关系了,不过现在看来上明弈显然是个已婚男子,要是情人关系也是前任。
好家伙,那这种狗血的场面,岂不是....现任见前任!?
沈言一个惊颜回头,看了一眼上明弈,确定在他脸上并没有旧相识的喜悦,和看到旧情人的悸动时,她才别过头再往楼下看去,那紫衣女子分明一种见到暗恋对象的模样,笑得好不谄媚。
她直蹙双眉,恨不得咬上手指吃瓜,内心叹道。
“看样子,应该是单相思啊。”
上明弈被她方才审视般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误以为沈言有所误会,他急切道,“初儿,我与她不熟。”
沈言眉眼一挑,不用你说我都看出来了。
此刻的上明弈怕是巴不得与楼下那紫衣女子划清界限,沈言心下叹道,果真是极品好丈夫!
这专一深情又敬爱妻子做到这种程度,怎么能让女子不心动,怎么说也算得上不可多得的好夫君一枚了。
想到此处,沈言不禁生出一个念头,“如果他和爸爸无仇无怨就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沈言不敢再往下继续遐想,愣了愣,即刻把这罪恶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她袖下的双手重重给自己大腿掐了一记,转身不想面对这个自己,“不行不行。”
未知间,她想着想着就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不行,上明弈更是无措了,连忙跟过去,走到沈言面前,拉着她的双臂,让她看着自己,郑重道,“初儿,你要信我,我与她真的不熟。”
看得出来,上明弈是真的着急了。
难怪他方才一直不肯出来,原来在房内时他就已经知道楼下来的是何人,他不肯出来,也定是怕‘江月初’有所误会。
“我信,我信你,我没有怪你的。”
这信与不信的已经不重要了,她又不是真正的江月初,哪来的资格怀疑别人家的老公会见红颜时,到底有没有一腿,她也没这个闲工夫去理。
听着她这么说,上明弈紧张的神色才舒缓了几分。
紫衣女子紧看着楼上二人,却不知他们在细说着什么,她一时心急,一手往桌上一拍,借力双脚一跃,准确无误地跃到二楼,拂袖便站在上明弈面前。
“上明弈,我是洛夭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洛夭露着笑意,一双悦眼紧紧看着上明弈,一分也没分给在他一旁的沈言。
沈言识趣地默默移脚向后退去。
她刚退一步,就被上明弈一手拉了回来,紧紧握住,说话时语气极淡,“不记得。”
上明弈的力气她是最熟悉不过了,被他拉着,搂着,或是抱着,就别想挣开。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沈言这次干脆就不挣扎了,反正费尽她九牛二虎之力也挣不开,还是省点力气。
“她是谁啊?”
完了!被盯上了。
自知逃不掉,沈言缓缓抬眼看去,还好她事先做好预想,嗯,眼前这位洛夭姑娘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和她预料得差不多。
她正要说点什么,却听得她身边之人介绍得极为乐意,“我的妻子。”
洛夭神情一滞,看着他们十指相和,她眉眼瞬时隐起一丝恨意,抬头瞪了沈言一眼,道,“我怎么没听说玉龙宫宫主什么时候娶了妻,成了亲?”
“一个月前。”
“是吗,可是我那日明明看到,轿内根本没人!请问这位夫人是怎么娶进的门?”洛夭说后半句的时候看着沈言,双眼瞪得发红。
沈言被她那双妖眼瞪得心里发怵,她连忙别过眼去。
后知后觉,原来那日跟着迎亲队伍不单只是沈言一个人啊,难怪她在上明弈牵沈言手之前,眉眼一点也不屑顾于沈言,就是因为相信上明弈还是未娶之身。
“在下如何娶亲,我夫人如何进的门,这些,都与旁人无关,天下只需知道,那日的大婚是真实存在的,而我也是真真切切将心仪的姑娘娶回了家中,这样便够了。”
沈言身子一愣,不禁抬头望去,她心房那颗该死的心脏又是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恍然间,她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得更加用力了。
洛夭双眼一红,“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娶别人!你摘得我的银铃,你明知道我....”
“三公主!”上明弈忽的喝道。
“在下已强调多次,那日在长骨林出手相救,不过是出自好意,只是看在同是妖类的份上罢了,还请三公主不要误会。而刀剑无眼,切磋时割下三公主发间长铃,乃是无意,我已将断物归还,并且是三公主自己挡住我的去路,我才动的手,三公主应该庆幸在下割的只是发间饰物,不是其他。”
他语气阴冷,双目沉寒,一字一句解释道。
洛夭脸色忽的狰狞,那戴着银铃的手指正一根一根握紧。“她是人!还是修仙之人,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人,你是邪,她是正,你是妖!她是斩妖除魔的修仙之士,正邪岂能两立!”
“好一个正邪不两立!你们口口声声说的羽煌殿与玉龙宫互不干扰,明道着井水不犯河水,然后呢,背地里就让上明继偷袭,这是孰方正?孰方邪!?你们翼族这么明目张胆地来犯,这算是挑衅!还是宣战?若是想战,明着来就是了,如此惺惺作态,放进死鹫伤我宫内子弟,惊扰我夫人,你们可是嚣张得很啊!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上明弈脸色暗沉极了,沈言也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空气沉寒到了极点,抬眼望去时,她不禁一怔,她无法想象眼前这双充满杀气凛厉阴狠的双目,和那温柔处处含情的澄澈明眸是同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