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挥动脆弱翅膀的存在,姑且将祂们当做蝴蝶好了。
云朵之上、盈月之下,于世界的任何所在进行穿梭,甚至就连时间都是祂们的航道。
阴暗视野的渺小光投,彻底被掐去了最后一丝光源。
没有光芒即是代表...无法看到这个世界。
无法捉摸的漆黑在响的眼中呈现,互相卡榫的械音,奇怪地回荡在大脑之中。
知觉正在抽离于现在,停留在知觉之上的无重感,伴随着越发浓郁的眩晕。
响努力地睁大双眼,试图去...看见事物。
但就算是...这双特殊的彩色之眸,也无法让响适应这种环境。
“在你为无法看到东西,所困扰的时候,真得有把双眼打开吗?”
响下意识地回了一嘴:“我怎么可能在看东西的时候,把眼睛闭上啊。”
虽然并不需要将别人的建议照单全收,但响却还是迟疑了一瞬间。
产生怀疑的因素,其实不用很复杂。
就算是这个,将自己当做白痴的声音也一样。
“就算已经知道了真相,却还是有可能将谎言取代成正解。”
停顿了一下子,当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响发觉到声音主人的身份。
“人总是渴望真实,却又会盲目地去崇拜这个词汇。”
说是崇拜,其实只是放弃了复杂的取证。
“所谓真相,远没有谈资来地重要,偏偏讨论的声浪越强,他们的态度就越是笃定。”
这样如此,事态一但失控,就能作为群体的一员、就能将责任推脱给别人。
“不要说别人了,就我自己的观点,只要跟自己无关,可信与否...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
宝石翁缓缓叙述,自己的想法,但其实会有这样逻辑的人,比数占了总体的大半。
“但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过于丑陋与自私。”
并不是丑陋,而是要让自己不要活地那样难看,至少要将自己装得很正义。
“只要隐瞒与包装,并以道德高点来调解,「事实」将产生真正的存在感。”
“哪怕至始至终,都是一个骗局。”
宝石翁噙着一种得意却又苦涩地微扬笑脸,然后将手插进了口袋。
次要的真实、随意受思想染色的真实,在宝石翁落下苍白却惹人厌的语论下崩塌。
无光之所,出现了白垩的裂痕,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却又脑补出了裂痕声。
然后...响望见漆黑的此处,出现了难以言喻的蝴蝶们。
祂们似乎存在,却又如同徐风般能透过皮肤,感觉到...
祂们的经过,却又好像无法确认到祂们的存在。
微弱的电波音突然出现,并且慢慢共鸣成巨大的噪音。
没有捂住双耳,响对着自己的师傅这样说着。
“我们明明下午的时候才见过吧?”
顶着占领听觉的刺耳,响这句问话的意思,其实想要问的并非字面上的东西。
响在询问...宝石翁是否又一次使用了<第二魔法>。
“你意外地多管闲事...”
就算问出了结果,同样无从避免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啊。
“告诉我!”
眼前的人需要有人...来问出这句话,所以响这么做了。
“我本以为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但被你这么一问,我稍微有些动摇了。”
宝石翁象是在思考地看着,响忍受痛苦却又认真的神情,叹下一口气。
“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我之后会怎么行动,但你现在看到得并不是我本人。”
就在这一句话之后,所有烦扰响的不适感从此烟消云散。
才发现...周遭的景色已经完全变样,明明双眼始终都是睁开的状态,却没有发现。
晴朗的蓝天飘扬着柔软的云海,令人舒适的阳光带来了舒眠的温暖。
整洁的步砖,适度排列在草皮之间,然后延伸到一座有些年代的单调凉亭。
宝石翁先一步朝着凉亭走去,但响却没了动作,因为出现了某种现象让响停在了原地。
无法看到来源的花坠,从半空中突然出现。
其飘花的花色,响只有看过那么一次,说是深蓝又好像没有那么单纯。
曾经翻过色谱去找寻这样的色调,从中看到了某位画家所定义的色彩。
响的掌心向上捧起,其缓慢飘落的花瓣,说着:“克莱茵之蓝的彼岸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