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格蕾和玛修分开,反而更合韦伯正准备去处理的事。
明明最初的参与者与起因,在于从故乡出走的格蕾。
关于茨比亚离别前,短短并含糊其辞的叙述:“到底是开始,还是结束?”
是在影射处于事件最中心的格蕾,还是眼下将被兽性吞没的斯芬?
走在荒凉的无人之街,就在弗拉特跟在斯芬,准备再度进入又一个空屋的时候。
松缓围绕心头的烦恼,放下紧皱眉间的韦伯,叫住了他们。
“你们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
这个话题明显并不与现在的遭遇相关,却对听着这句疑问两人的内心,有着很大的反响。
斯芬放下了正准备推门的手臂,用着难以言喻的五味杂陈,去面对问话的韦伯。
斯芬看了一眼同样感到惊愕弗拉特,然后缓缓开口。
“我与身边这个总是在,各个学科不断转科的家伙不同,我一来到伦敦就被介绍进现代魔术科。”
当时斯芬带着整个家系的夙求,托上了许多人情,得到加入钟塔的介绍信,来到了伦敦。
“我入学的时候,埃尔梅罗教室刚越过了草创阶段,名头才开始要变得远播。”
斯芬认真注视眼前的男人,这个单薄无力的魔术师。
拥有最不像魔术师的操节,却又与魔术师这个身份,最是映衬的人。
“我很骄傲...但那种态度,其实更像是渴望保护住,没有朋友的我...自己的盔甲。”
韦伯苦笑了一声。
“在那个时候,我被你直接揍昏了过去。”
说到这个,斯芬难堪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出。
“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埃尔梅罗II世,会这么弱不禁风。”
“噗——”听到了这种糗事,让旁边的弗拉特不小心笑了出来。
斯芬慢慢地卷起了袖口,狠狠瞪向偷笑不停的弗拉特。
“弗拉特你笑什么!”
弗拉特想要说话,但准备开口的时机又被笑意打断:“噗——”
韦伯走到弗拉特的身旁,用力拍了一下弗拉特的肩膀。
“弗拉特你并没有比斯芬好多少,还有你蓄意成为斯芬的帮凶的事,让你罪加一等。”
弗拉特已经准备要露出的笑容,被这句话所淹没,转过身体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弗拉特离开了韦伯伸手的范围,走到安静的斯芬旁边,与他并肩看着自己的老师。
“老师你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是准备要做什么吗?”
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无法掩藏的忐忑,但弗拉特并没有为自己找上借口。
“不关他的事,是我要他帮我隐瞒的。”
反而是斯芬马上为弗拉特开脱。
韦伯转过身体,朝着沼泽的方向走去,呼喊身后的两人。
“我们在路上说好了。”
看着韦伯逐渐远去的身影,斯芬跟弗拉特互相对视了起来。
弗拉特咬着牙:“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因为...我是你的帮凶、你的...朋友。”
望着已经跟上韦伯的弗拉特的背影,斯芬烦恼之中却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斯芬这样低喃:“就说了...我们不是朋友。”
从视线的眼角发觉他们已经跟上自己,韦伯慢慢做出解释。
“在之前已经跟你们解释过,格蕾离开的那一天发生过的事了。”
弗拉特随口说出:“明明小格蕾还活着,你们眼前却出现了神似小格蕾的尸体。”
“但我要跟你们说的事,与格蕾的遭遇没什么关联...”
韦伯数说之于,联想到了茨比亚近乎为来视的手段。
“不...或许真得有关联也说不定。”
韦伯自己提出,又自己反对的说法,让他们有些困惑。
“在带着格蕾离开之前,我曾在这个村落见到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我想要带斯芬会面的对象。”
突然提到了自己,让斯芬吃惊。
“他是阿特拉斯院的院长,掌握古炼金术的传说,或许他对于兽性魔术有办法。”
斯芬在这份希望面前,却是冷静的提出。
“我的身上没有东西可以换取这份帮助,而且...也并不是一定有办法的吧,老师。”
弗拉特在着问题之上,做出另一层提问。
“现在这个村落根本没有半个人影,院长还会在吗?”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已经十分接近沼泽的区域。
被迷蒙的物阻挠的视线,但韦伯还是见到那个身影,
应该说是...那个人用了某种方式,引导了韦伯的视线。
风开始吹起,小范围的迷雾被破开,弗拉特的疑问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沉重的嗓音从茨比亚的口中传来。
“果然已经跟我预料的不同,竟然会以这样的组合,来到我的身前吗?”
嘴上说着来见茨比亚,但韦伯其实是希望不要看到对方的。
“阁下并没有消失,可能性有几个。”
韦伯吞咽着累积的唾液,然后提出可能性的分支。
“阁下在发生这场未知的事件之前,从这个村落离开,然后与我们相同,刚好来到了这里。”
这项可能牵扯出了好几个巧合,所以韦伯更相信另外一种可能。
“但那种可能性不大,阁下应该对这里发生的事,有一些了解对吧。”
言下之意,对方绝对是这项事件的推手,亦或是知情者。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可以让你得到这个线索了。”
就像是坐镇谜题之前的守候者,受限于规则,却又能给出提示。
“存在于这里的事件,关乎一项古老的契约。”
关乎阿特拉斯院、关乎那个...她。
“散落在世界的七项,只要解开封印,就会导致毁灭世界的契约。”
韦伯直视老神在在的茨比亚,想要更深入了结当时的那句疑问。
“到底是开始,还是结束?这句问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韦伯咬紧牙关,虽然紧张还是问出来了。
“你可以阻止兽性的更迭吗?”
茨比亚将目光落在了斯芬的身上。
“解决的办法,其实早就已经待在了你们的身边...”
当茨比亚说到这里,起妙的波动将笼罩村落的迷雾完全震开,
“阿特拉斯院的兵器又开始启动了。”
明明已经听到了解决斯芬问题的线索,却停在了最关键的地方。
“真实是虚构之下的阴影,排除真实眼见虚构,才是你能抵达真实的出路...君主。”
韦伯根本故不及,这可能毁灭世界的兵器。
“不断重演的性质,就像是从过去的摘录中,放在现在重新播放。”
茨比亚理性又冰冷的嗓音,藏着一丝难以发现的寂寞。
“它被我们以<理法反应>作为代号。”
当下应该是将曾经经历过,格蕾所离开的那一天的参与者,笼罩进去的波纹。
但理法反应那近乎无限演算力,却卡在某一个无法得出结论的运算里。
空虚却无法停下的颤抖尖锐之音,出现了落后差厘的重声。
恍若镜面的空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一霎那中看见一张卡片从眼中一闪而逝。
茨比亚将过去的重演当做了可能性的残渣,可是本不是演员的他,却即将要被卷入剧本之中。
只有一层戏剧的空间,多出了一个舞台。
——编码:理法反应,重新输入。
——歪曲固定值:■■■■■■
——摘除期间:■■■■■■
——■■■■■程式开始■■■■开始失败■■■■重新启动。
然而原本放弃的运作,却被卡进了现实之下,另一层镜像之中...而且还演算了下去。
——全行程,完成。阿特拉斯的——
本来出现闯入者的村落,又一次变得...一个人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