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场与陌生彼此交错的乐音,即使混杂走调的音符,却还是无法停下。
阴冷又缺乏的光线的地下,韦伯...闻着少有空气流通导致的浓厚霉味,不断翻着书页。
扫过文字...强迫大脑填塞着冗长的理论,彻夜苦读的韦伯...不停呢喃着。
“思考啊...思考啊!”
找寻自己可能遗漏的重要线索、期盼着下一秒就奇迹地灵光一闪。
遇到卡关的难题,总容易从关注的地方,默默偏离。
皱眉苦思的韦伯,神奇地想通了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但对结果并没有帮助。
韦伯甚至希望自己,不要想明白这件事,他抱着脑袋,将头藏进两臂之间。
咬着...嘴唇,痛苦地低语。
“为什么...会这样啊?”
◆◇◆◇◆
清晨的柏灵顿车站,就已经存在不容小觑的人流。
玛修牵着格蕾的手,靠近安安静静的友人耳畔。
“我第一次...看到真实的火车站,这里比我想象地还要壮观。”
脑海中躺着许多常识,更有刁钻的知识,但那些都只不过是魔术的产物。
玛修来到伦敦、来到时钟塔之前的人生,只能用空白来阐述。
“我也懂这种感觉,而且我以前第一次来到伦敦,也是从这里下车。”
韦伯静静地看着这番光景,但更多地是将视线投在雀跃的玛修身上。
思绪开始发散,想着并不美好的推断,甚至是...说之为残酷也不为过的真相。
斯芬所拥有的资质,并不是最为正统的<兽性魔术>。
比起普普通通的模拟野兽的特征,更像是转化成幻兽种的变身。
野兽敏锐的嗅觉,在斯芬动用魔术之后...甚至能够闻到概念的味道。
比如性格不同的人,常人只能透过行为或态度来评断好坏。
但斯芬却能仅依靠鼻子,闻出其中的差异。
更可怕的是...这种气味套用在魔术,也能够生效。
斯芬能够闻出魔术的变化,甚至连魔术的效果,都有可能从气味中推导出来。
“未知的英灵,与那飘扬战场的嫣红花雨。”
附身于玛修身上的英灵,本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由响所召唤出来。
如果只是...从文字中,韦伯也不会知道那凄美的花朵,代表着什么。
可是...在这几个月之间,韦伯已然见识过好几次,玛修化身成亚从者的状态。
随时随地,都以刁钻目光,解析魔术的结构,韦伯的那双眼睛,也注意到了...红花的深意。
“花开花落,花开之时,不见其叶,凋零花败,诞生绿叶。”
斯芬按着步调逐渐成熟的魔术,在现今这个时刻,突然加快。
加快变化的催化剂,是原本的境遇里新出现的事或...人。
“彼岸之花,其为...诞生忘川彼岸的灿烂花种,如血一般的鲜艳,令人入迷。”
韦伯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是用力。
“有着传说,那样冷艳的花色,是以灵魂渡过忘川,所遗忘的种种为养料而开。”
“彼岸花逸散出来的飘香,可以令人记起生前的记忆。”
韦伯无法闻到、格蕾无法闻到,但斯芬并不一样。
“所以斯芬始终没有过于靠近玛修的理由,才不是因为她拥有的武力。”
造成斯芬失控的元凶,其实是这个在韦伯的眼里,天真善良的玛修。
不愿意做出伤害,有着曲折命运的少女,打破了既定的规则,来到了埃尔梅罗教室。
玛修带着希望远行到了这里,却成为了...斯芬破灭的要因。
“还真是...不想知道啊...这种事,明明...他们都没有过错。”
仿佛从远边传来的声音,唤起了陷入深思的韦伯。
“师傅...我们要准备上火车了。”
揉着眉头,韦伯摆了摆手。
“好...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