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抉择将成就不同的命运,不论以怎样的形式出现,这份命理随时笼罩在人身。
假设有数节失控的火车,在轨道上失控,而你...是站在指挥台做出决策的那个...普通人。
你可以决定按下开关,然后亡命前冲的火车将会转向切换的轨道。
可想而知,偏转之后火车只会有一种后果,就是从断掉的车轨上脱轨。
动能将会使车厢变成收割生命的搅碎机器,或许会有人奇迹生还,但...这也许只是乐观地自我救赎。
放弃火车上...无辜的生命,为了拯救基数更大的那群...待在终点站里,对此无知的群人。
如果早点发现故障的地方、如果站在这里抉择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被罪魁祸首提出的假设,一但命题成立不管当初做了什么选择,响终究成为了一个...代罪的侩子手。
阿尔忒弥斯带着做作单纯地浅笑,轻佻落下挑战人心的逼问。
“怎么...难道说不出话来了吗?”
然而响即使知道这是个荒谬的问题,却无法坦然做到无视地冷眼。
纵然收割生命的武器由阿尔忒弥斯击出,但这份业果...同样也有他的一部份,应该说...响必须背负。
“毕竟是你...彻底否定了,解决危机的最佳方案。”
在分摊到两处地灵基还没融合的时候,是响没有彻底掐死会成为灾祸的苗头,
响呆愣地注视着自说自话的阿尔忒弥斯,开始涌起自己做错的想法。
阿尔忒弥斯走到响的身前,用双手温柔包覆响无力垂下的右手。
祂的眼神中酝酿着浑沌烫人的情感,响咬牙切齿下让牙龈渗出了血沫。
友善的对待,产生了任由对方就会得到救赎的错觉,响心底的防线正在一步步遭到瓦解。
“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实已经无从改变,现在还来得及!只要...成为我的盟友!”
受到人性的影响的机神,已经沦落为了渴望摆脱夸张寂寞的集合体。
不惜扭转根深在无情核心的神权尊严,阿尔忒弥斯愿意为了响...放弃屠戮世界的打算。
“到了这个地步,你不会拒绝了吧?”
难以言喻的惊悚从后背窜上大脑,不寒而栗的身体想要推开对方,却被祂的蛮力制肘。
粘稠的恶意席卷而来,祂话语中的意思...是在逼问着...
要选择万千无辜的大众的安全,还是要选择身而为人的傲骨。
响睁着黯淡的双眸,眼神那迸发的诡异缤纷也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我...怎么可能会答应!”
不可置信地松开双手,阿尔忒弥斯发出沙哑嘶吼。
“你怎么会拒绝...怎么能!拒绝我?”
机神所投影的女孩,身上出现了频频杂讯。
渴望否定眼前不合心意的话语,对分明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存留的响呐喊。
“你要为了自己低廉的自尊,眼睁睁放任我将绝望散播出去吗?不...你不是这样的人。”
摆在天枰上相比自己,另一端的重量或许远远超过这边。
单看数据...回应机神才是正确的答案,然而这种正确却并不温暖。
“什么才是正确?是数据更好的选择是正确?还是为了条规背叛情理是正确?”
响唾弃着会这么想的自己,同时也不认同对方的观点。
“难道你想用一句话,就将一切罪责摆脱干净吗?”
明明心中泛起难解动摇,仍然做出强硬的回击。
“或许...你甚至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
就和人类随手捏死蝼蚁,有着相同的论点。
将自己的位格上升到...高人一等,仿佛人类只不过是手中脆弱的玩物。
“站在这里,宣告自己愿意金盆洗手,我想...你很快就会玩腻了吧?”
一但热忱渐渐淡去,又会重拾报残暴的一面,对大地降下毁灭的制裁。
“这不就是你们人类的命运吗?屈尊于更加强大的那一方。”
杂讯突然消失,面带冰点冷感的阿尔忒弥斯喃喃道。
“必须取悦神明、必须崇拜神明,也就是一切都将祂视为最重要的准则。”
握在手中的断剑无法为响带来丝毫安全感,冒汗的手心懦弱的颤抖。
作为当事人,才能明白现在所承受的压力,这份沉闷的窒息感,让心脏渐渐加快了脉动。
“命运...弱小的人总是对世界诉苦、哀求上天。”
事实的因果轨迹,总是不知不觉间牵扯无数人的神经,却又让人只能欠息。
脑海不断闪现过去的经历,还有与她们之间的约定。
如果这就是人类的命运,那么即使要扭曲这数亿人的命运,也要将命运的局限打破。
变质的灵魂挣脱了因果锁链的捆绑,响的身体开始蔓延诡异的黑雾。
此世所有之恶开始从身体中泄露,却遭遇了某种更加伟大的力量给彻底压制。
辉煌典雅的皇冠在响的头顶被魔力构筑,他从人类化身成为了...无法明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