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巨大的黑色大提琴收纳盒,希耶尔将心情沉淀在毫无波动的脸庞之下。
一步又一步,不缓不慢踩落小巷的踏步声响,隐没在夜色的惶惶幽深。
走在漆黑的世界、走在必须不断与异样存在战斗的地方。
心中不断涌升、络绎磅然的负罪之心,是她不愿走向光明的理由。
那种赎罪的想法,从来都未曾变过。
弥漫在曲折路径死角的血腥气息,不断浸透并刺痛着女孩的神经。
希耶尔勾手,好让手置于释放武器的开关附近,做出随机应变的准备。
已经从不死之身的诅咒解放的现在,或许下一刻就会死在围攻之中。
猜想在真正发生之前,都还归咎于可能性的彼端,因为命运总是崎岖得让人无法喘息。
白发的神父慢慢从阴影走出,他的出现将新的压力渗透到了,每一个在此观望的人内心。
王冠走至希耶尔的举动,险些引爆希耶尔心中的敏感。
随着他的逼近,周遭的气氛的压抑逐渐抵达高峰。
直到...他与女孩并肩站着,扫视漆黑的神态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面对两名埋葬机关代行者的风险,使他们放弃了现在冲突的选择。
毕竟他们的根本目的,并非是以处理叛徒为优先。
当终于感受不到那些紧迫的视线之后,希耶尔没有将视线落在王冠身上。
流淌在魔术回路的魔力并未平息,她望着没有任何人存在的黑暗。
“即使他们逃避的手段多么的高超...”
用着天真无邪般的音色,意有所指的他们...梅涟没有道明。
“但掌握了比起其他机构,还要更多消息的教会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他们错过?”
话音越发沉重,沉重道能够从中感受到溢出的杀气。
“或许...有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傻子,在严密的消息网中投入了难辨真伪的诱饵?”
梅涟开始发笑,边笑边促气地快速接话。
“而且这个傻子,大概是个在教会当中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人。”
明明用着滑稽的语气,从黑暗中走出梅涟的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与没有丝毫松懈的女孩相望,梅涟等着她的询问。
“你...是我的敌人吗?梅涟!”
此情此景,似乎重演了在腑海林安纳修的过去。
在回答她之前,梅涟反而更想知道...
“这一次,终于要放弃了吗?那以赎罪为名的自我满足。”
狡猾地不断浴血,实则在逃避面对过去曾经犯过罪孽。
早已熟悉猎杀的反射,让她注定与平凡无缘。
抓着背带手掌在心中挣扎的过程里,过分地用力。
就在希耶尔想要逞强地挤出一个答案,梅涟收起了剑拔驽张的咄咄逼人。
“你没必要,现在就为这个问题,定下一个却切的答案。”
无论这个在心中的刺,有多么地穷追不舍。
只要你还在挣扎、还在为了如何改变过去...已然既定的伤害下的后遗症。
比起他人的原谅,真正不让解脱的自己释怀以前,就将这个追思继续铭记。
从被浴火小熊保护的那个少年身上得到答案后,梅涟还是将过往烙印于心灵。
所以...现在的话,诉说的对象或许并非是眼前的女孩。
梅涟这么低语。
“就算现在你多么渴望得到最正确的解答。”
太阳的正面,东升之时,晨曦之光,渐渐将黑暗抛光。
“在你想通的那个时后,或许就会这么想了。”
希耶尔绕过了正要将话说完得梅涟,在他愣住得时候,听闻女孩无言得语句。
“说这么多长篇大论,就不能快点切入重点吗?”
看着...
曾经即使被交命九死一生的任务,仍然不愿从黑暗里触及光芒的女孩,正在迈向天明的所在。
“答案早就在...这里。”
梅涟拍着胸膛,对那远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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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呼吸,就随着本能纳进魔术回路的浓郁以太,让大脑产生近乎窒息的难受。
肺叶的神经,明明不是那么容易感到痛处,现在却是觉得每时每刻...都在火源上灼烧。
这里...灵墓——阿尔比昂。
原来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另外一个领域。
每日每夜,都会有探索迷宫深处的人,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默默死去。
恶劣的环境犹如深渊巨口,以财帛宝藏为饵料的引诱,让最原始的规则弱肉强食毫无遮羞。
仰赖魔力辉光的挖掘城市,正静静座落风尘之中。
一点一点慢慢扩建的集团,今至已然成为了堪比城市的规模。
这里是分道扬镳地位置,也是能够反悔的最后一次机会。
“埃尔梅罗二世告诉我吧,你的决定。”
哈特雷斯静静等待...韦伯审判地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