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心态...
将价值看作量化的数据、将他人的人生当作棋子去摆弄。
犹如呼吸空气般倾向得利的趋势,当断则断的年老妇人细品着...
出现在书桌的报告,其中贴附了关于哈特雷斯来到伦敦的消息。
在仪式完成之后就彻底断了音讯的他,在即将展开冠位决议的关口出现。
精炼银发下,被岁月侵蚀的面容明明和蔼,心底却存在极端反差的无情。
伊诺莱·巴鲁叶雷塔·阿托洛霍姆还记得当年...
将自己的前途全部抛却,找到自己的哈特雷斯细语着多么可笑的诳语。
“如今我...失去了一切。”
说着悲观的语句,脸上却挂着笑容。
“噢...大费周章隐瞒踪迹来到我面前,是想要找我抱怨吗?”
穿戴黑色手套的手指轻点着桌面,睁着一只眼睛的伊诺莱保持着镇定。
“你的弟子里面,可没有任何我安排的人啊。”
意味着那场牵扯政治的暗杀,早就已经被某些人关注。
“明明消失了那么多年,又回到这里是想要复仇吗?”
哈特雷斯低下了头,揉杂在话中的心情就连七旬的老妇都无法读懂。
“复仇...算是吧。”
“这么暧昧的说法?”
突然感到无趣了伊诺莱,确认着哈特雷斯的表情。
“单单想要让我帮你狙杀那几个年轻人的话,我想...你可以走了。”
面对回绝的话,哈特雷斯不为所动,淡定得将一份充满修改痕迹的论文放在伊诺莱面前。
“这是什么?
“是一个能够改变世界魔术。”
被这句话提起兴趣得伊诺莱,翻开了厚厚的纸张。
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最后的震惊。
“你是怎么做到的?”
牵扯时间的骗术,来源于卫宫封印指定的术式,借着固有结界隔离世界的特性。
将分秒间的流速扩大,使之信仰得以累积到神格的凝练。
虽然理论上可行,却能让根本目的并非这般的术式能够贴切这样的野心...
已经不是灵光一闪可以解释。
虽然最后沦为了其他人的嫁衣,但对于结果并没有什么差别。
为了避免变数,应该阻止冠位决议的展开。
但这时候擅自拒绝与拖延,实在太过显眼了。
揉了揉太阳穴,伊诺莱轻叹。
“那家伙...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
些许潮湿的水气,馍糊了街道旁的窗口。
跺步顿足的哈特雷斯,目光所及的倒影隐约中有着灯火渲染的街景。
视线里的世界,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
曾经深爱的景色,其深爱的原因已经从心中粉碎。
随着摆头,赤色长发缓缓飘荡,那抹笑容一如以往的温和。
脚踩略显潮湿的步砖,他轻喃着。
“我明明希望...你(我)不要变的。”
建筑会因为老旧而翻修、植物会因为生长而茁壮,而人...
回因为年龄而长高、而变老,也会因为经历些...而变得跟原本...不同。
◆◇◆◇◆
这里有着不同国境的个样风色,混合于历史也因为人种的交合。
贯穿文化,却又充斥着扭曲的矛盾。
伫立在这条街巷的巨大镜面大楼,异样显眼的建筑外观跟时钟塔的理念不符。
毕竟需要隐藏的话,应该要更加避人眼目,所以时钟塔各处设施都非常低调。
但秘骸解剖局作为时钟塔外部的机构,却没有这样的指标。
韦伯在大厅留下了记录。
记录在案的跟随人员为...
入室弟子——格蕾。
义妹——莱妮丝。
弟子——弗拉特。
弟子——斯芬。
面对这样的阵容,或许是因为提前的申请,抑或是伪装技术的精湛,很快通过了门检。
接过了递来的门禁卡,察觉到弟子的困惑,于是开口解释。
“你也看到了吧,从刚刚开始就有许多穿着西装的普通人经过。”
格蕾拉着隐藏脸蛋的兜帽,还不是很理解门检的松懈。
韦伯当然还没有将原因道完,只不过接下来的话被别人抢先了。
出声的是,金发的美少年,用着弗拉特的外貌的他抛出了一个线索。
“你想想...把控门关的理由是什么?”
“喂!”
韦伯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而格蕾只是慌张得低下了头。
莱妮丝拍了拍紧张的友人,为格蕾做出解答。
“是因为灵墓阿尔比昂。”
弗拉特点了点头,挂着温和的微笑。
“比起限制如何进去,他们做的更多的是...防止里面的人出来。”
他用着特别的语气,这样说着。
“毕竟他们在意的只不过是,那些沐浴着鲜红的宝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