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世界来说,始终光芒闪耀的那个所在,有些过于狭隘。
没有时间的概念...
并不代表分秒不会因世界的流势而淌动。
没有鲜明的实感,鲜花的魔术师仅仅只是空虚的经历着...
那看不到终点的长跑。
期望着所谓的happr end,那愿望却并未是发自内心的渴望。
对比空乏并虚伪的畅谈着,喜欢人类的自己,梅林知道...
他只在乎自己。
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本质。
本该是如此...
那黑白相间的视野,充满的彩色花瓣只不过是自己的保护色。
因为自他眼中,他处在世界,却又远离尘世。
曾经她啊...
那个早就被这双眼眸看破末路的少女,被自己捧上王位的吾王啊,在要前往罗马远征的港口,对他诉说着情话,虽然知道那仅仅只是她不明白这份情感的真实才道出的话语。
那个女孩...
竟对这个不懂得所谓爱的怪物道出爱意。
“搞不好,我是爱上了您也不一定。”
说实话...
那刹那,本不该会出现于他心中的恶念,悄悄地诱惑着。
“如果现在回应她的话!“
对这个遭遇了背叛,却仍然保持超然的态度的可怜少女...
说出回应的话,或许就能得到本不该属于他的美丽畅想。
但是看着这个时间被停驻的她...
活在理想的梦话中,孤冷的黄昏下,她曾对自己诉诸的誓言仿佛经过了许久。
“吾王...”
眼眸中倒映着那个女孩的背影...
在最后回望那白垩城邦的温暖笑颜。
“真的太耀眼了啊。”
心中压抑的抽恸,太过于复杂并可笑,女孩的告白真切实意,但对于梅林来说...
实在过于讽刺了。
更可耻的是,那个想要回应她卑劣的自己。
在高塔之上,他曾经见到的片段自眼中重现,那时无法看全的命运正在发生。
梅林被锁在剑鞘之中,又一次体会了作为旁观者的痛苦...
伤痕与焦黑刻满了她的身躯,即使是全力发动宝具仍用身体挡住为那对母女挡住余波,当然如果不是加尔纳在最后向前的举动,或许...
就连Saber自己也被打倒了。
身体摇晃,手中的Excalibur浓厚的亮度甚至跌落至暗浑。
昏沉之中,那虚幻的梦境里,有个声音引导着伊利亚。
“醒醒...醒醒...”
眼皮好沉重,痛楚的酸痛让伊利亚无法清醒。
就连记忆都有些断片。
“如果你想要救那个男孩性命的话!”
那个鼓励,让伊利亚吃力的睁开双眼。
“妈妈我想要帮帮他。”
爱丽丝菲尔咬着嘴唇。
伊利亚决意的遵从心中出现的提示,将宛如珍品的剑鞘取出。
听着女儿痛苦的闷哼,惊慌失措的爱丽丝菲尔不知该怎么阻止这个过程...
风吹荡着,似乎感觉到了某种连心的脉动。
顺着心中的联系看往了自己的身后。
伊利亚苍白着脸双手抱着令Sabe感到恍惚的物品...
那是她曾经不知所踪的剑鞘。
“似乎不觉得惊讶呢...”
Saber这么想着。
爱丽丝菲尔眼睹被泪水所馍糊。
为什么伊利亚能够将剑鞘取出?
对那提前加速崩坏的身体,这个举动无疑会让情况恶化。
酒红与翡翠相应,身为一个母亲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女儿。
Saber默然...
剑鞘跨越了距离,回到了少女的手中。
似乎又回到了处在石中剑面前的那刻...
但这次托付的人已然并非是国家,但却同样沉重。
迎着那盛开的花海,Saber嘴唇轻动,剑鞘分解成难以形容的神秘...
粒光形成光格,成为能够笼罩所有免于侵扰的世外桃源。
看着曾经在梦中见过的光景,少女的碧眼中似乎有着哀叹。
因为那是女孩曾经想要实现却未完成的理想。
“<远离尘世的幻想乡>”
迎着绝死的芳华,遮断一切的屏障自男孩身前展开...
姬垂眼,带着嘲笑的表情。
骑士王心中理想的体现,在眼前出现了裂痕!
那一刀的正体原来并非是针对事物,而是...
针对所处的这方世界啊。
无力的庄严已然在Saber脸上崩塌,原本自信的最后手段却迎来这般终路,但...
“至少要将那个男孩守护好!”
与迦尔纳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正当Saber光辉碎片打在银白之铠上时,前倾的身体被一之小手拉住。
胸腔坚持的那口气突然松懈...
跨越了随之瘫倒的Saber,红尘缭绕的彼岸之花被其剑芒所袭卷。
刀芒与剑气的碰撞陷入了滞耗...
仅仅一刀一剑的距离,其间被红尘与红花所分割。
姬率先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要跟咱作对?”
感觉逆行的心意,姬其实隐隐察觉,现在所做的只是借着失控的任性。
响只是浅浅的扬起了头,然后...
向前迈进,迈进地很缓慢。
找寻着、体会着,如同一个愚笨的人慢慢摸索。
看着慢慢逼近的小小男孩,让姬不由得退后了脚步。
密布透风的绝望好像出现了缝隙。
“你不是从一开始...”
那隐晦地请求,响听见了,明明诉求却同时拒绝着的矛盾。
“就跟我说了!你想要回来啊。”
姬露出了哀伤的悲情,狂意让她的眼神染上污秽。
“像咱这样的...”
属于他存在的碎片涌动着的决意,开始喷发。
响心底深处的那张卡片,未因神之碎片的抽离而消散,顽强的停留在世界彷徨之处。
因缘际会之下,寄宿于响的体内。
它的坚持,就跟他一样倔犟。
或许...
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过去的残影借着<愚者之卡>的力量让他能够再一次触碰到姬。
就是因为懵懂才会因经历而成长,那是能将走过的痕迹刻画下并留存的固有灵装。
似回忆的重播,却给于持有者向前的动力与支持。
姬看着渐渐褪去幼小,已然与最爱的他重叠的男人,手中的令刀滑落。
狂意仍存却被心中不可自拔的爱所驱散。
咫尺间,能感受到身前人的吐息。
最灿烂却又最令人心伤的梦正于月夜当下发生。
最后再给予了一次她活下去的勇气,他开怀且傻傻的笑着。
自过去留下的镜花水月,兴许只是那死者的碎骸,但...
他却是确确实实的再一次,出现在姬出触手可及的地方,因为狂意变得任性的神明,取回了镇定的心神,纤细的手臂举起。
指尖越发靠近那一直朝慕的人影,但...
他却对姬摇摇头。
他的回绝赫然让姬停下了动作,凄美的苦笑自嘴角浮现...
重叠的声音,一如过去同样默契。
“我们都很清楚...”
是啊。
他们已然无法继续相守了。
转眼间,留下的...
只剩下那个男孩。
轻轻抱起了响,姬这么自语着。
“你可要好好充当咱的鸟笼啊,我的小master。”
似梦亦遥远的念想,为这个因为许多偶然造就的舞台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