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夜色朦胧。
白然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白府了,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他昏迷,身边没有一个人守着。
白然锤了捶脑袋,妄图把因着长时间昏睡导致的头疼给锤走,却只是白费功夫。
“醒了?”
白然吓了一跳“谁?”
长孙无忌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是我。”
“师傅?你怎么来了!还有,我怎么又回到了白府,难不成你们找到我们救了我们?”
“不是,你这次失踪我也很着急,是陛下示意李元婴来试探你,本来我还担心你露出马脚,索性李元婴被云家绊住了脚,暂时顾不上你,据探子回报,李元婴现在已经开始向云家出手了,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你躲过了一劫,短时间内,你只要不表现突出,绝对是安全的了。”
“我就说李元婴一个王爷怎么随随便便的就被抓了,还好早不早的赶在和我一起的时候,感情这是自己人的布置。”
“嗯,近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待着学习吧,你最要紧的事情是考过科举,不要求你名次,短短一年,哪怕是个孙山都足够了。”
白然哭笑不得的道“师傅,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有您的指导,我怎么可能名占孙山。”
长孙无忌严肃道“你可不要小瞧咱们大唐的青年俊才,不说需要灵气的诗词歌赋;单单的只说你在学的策论,在大唐已知的同届学子中,你进不去百名之内。”
“策论是我的拿手,我竟然是进不去百名之内?”
“自然,更何况你的诗赋还那么的差。”
白然有点迷茫“第一名是谁?”
长孙无忌傲然道“前十名的排名每次诗会都会更新,没人能够一直第一名,最近的第一是上官家的上官青,小小年纪便名声在外,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一手左手书法简直出神入化,写的飞白体更是被陛下所喜爱,曾在百官面前夸奖其为大唐未来栋梁。”
白然倒吸了一口气“这样的不应该早早的就考过了吗?怎么会和我同一届!”
“今年刚刚十二岁,之前一直被上官仪关在家里,不给出来,生怕他的宝贝儿子出了什么意外。”
“呃,这么护着的吗?”
“自然的,老来得子,可不护着吗,上官青只是因为书法所以这届第一,往年都在八九十徘徊,最常待在前三的有房家的幕僚房源,咱们长孙家的莫易还有一位来历不明的孙延华,也是最有希望得状元的人。”
“孙延华?他不是学医的吗?”
“怎么,你认识?”
“哦,先前莫易带我去参加了一个诗会见过他,听他所说,他是一个行医十数载的医生。”
“怪不得,这个人听闻以前是个游侠儿,朝廷负责报考的考官差点把他轰出去,最后还是他拿出了二皇子的腰牌才得以报名,当时还有人纳闷他怎么会和二皇子搭上边,现在看来的话,很可能就是他的医术帮了他。”
“对的,我也觉得是这样,这个人不仅仅医术好,人品我感觉也不错,像个君子,就如,就如师傅你一般。”
“哦?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点好奇这位孙延华。”
“所以说你跟我说这些人有什么用嘛,我又不会进前十。”
长孙无忌恨铁不成钢的道“有我的教导,一年的时间你还不进前十,你就别活了吧你,既然你面对科举那么没有信心的话,那么好,从明日开始你的课程翻倍,就不信翻倍,你还没有信心。”
白然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十分后悔嘴欠的说了这句话。
他求饶道“师傅,咱能不这样么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呀,一年的时间,哪能比上人家十数年的时间要个孙山就好,呵呵,孙山就好。”
长孙无忌甩手就走“一年时间给我进前十,否则日后你出去就别说是我长孙无极的徒弟,明日给我滚来国公府上课!”
白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是。”
第二日一早,白然就被萃取叫醒了。
他睡眼朦胧的道“萃取怎么回事儿啊?往常不是一个时辰后才叫我吗?”
萃取恭恭敬敬的道“大少爷是您的师傅长孙老先生,昨日刚刚吩咐我的,说您从今日起课程加倍,还说若是迟到了,必定让您吃不了兜着走。”
别人一听这顿时心凉了半截,心道“师傅你狠,这次我认栽了。”
随后的一个月,当然真的老老实实地往返白府和国公府之间,一直在做学问。
特别是关于诗词歌赋更是下了狠功夫;长孙无忌说他的诗词歌赋匠气太足,灵性不够。他便每日每夜的做诗,看见白母作一首,看见白父作一首,看见萃取作一首,看见翠蝶作一首……
就这样一个月下来,竟然还真的让他有了些许的长进。
有一天他有一道诗词,却是怎么都做不出来。他问长孙无忌应该怎么办?
长孙无极悠悠的道“上官仪那人不是说你有问题,可以随时请教他吗?现在不就正是个好时机,还不赶紧去,而且我听说孙延华也在那,你们小辈之间好好的探讨,对你这笨人也有不小的益处。”
“好吧。”
本人走在路上总觉得长孙无忌这是已经算好的,偏偏这个时候才让自己去上官仪那里,最最碰巧的是孙延华也在的事情,他居然也知道。
白然叹了口气,知道师傅这是为自己好。自己的诗词歌赋,总是受现代的影响太过于局限。做诗太过于儿戏,匠气太足只顾着韵脚,却把意境忘完了,此次去和孙延华探讨,应当会有不菲的收获。
到了上官仪家,依然还是上官仪亲自开的门,看见白然惊喜道“原来是你小子,自上次一别,你倒是好久没来看老夫了,我还以为你把老夫忘了。”
白然干笑道“怎么会,只不过是小子最近糊涂办了些事,被拘在家里不能出来而已,之后又跟着师傅一起恶补学问,自然是耽搁了,到了现在才来,还望先生见谅。”
上官仪哈哈大笑道“我又怎会怪你?正好我这儿又来了一位小友,对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倒是不太感兴趣,你若是愿意,便多和他交流交流吧。”
说着便把白然领进书房,还真的不再管孙延华和白然了,自己端了一杯茶,悠哉的在那里翻着书。
孙延华看见白然也很高兴“子书弟弟你整得也在这里,难不成你也是仰慕上官先生的才华,特来这里讨教的吗?”
“不不不,只是我刚刚开始有些事情不懂,所以才特地来问问。”
“哦,若是如此的话,子书弟弟不嫌弃的话可以向我这贫民请教请教,不是孙某夸大作诗,这大唐青年才俊中,我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听闻此言,上官仪附和道”对的对的,大唐青年才俊中,论诗词歌赋你们却都不如孙延华,刚刚入门,让他指导,你也避免走了许多的弯路,毕竟天才嘛,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