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在……”
系统思考了一会儿，“应该是有的吧，宿主大大你比之前的时候……好像凶了很多，以前的时候明明我的确有时候会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上忙，但宿主大大你都没有直接表现出那样的不耐烦和嫌弃的！”
而系统的自尊心也的确是因为那而受伤了。
“凶了很多，耐心也少了很多。”
尹霜喃喃，而后将目光转向余时。
余时和居默的战斗早就已经出了结果，余时也很良心的没有夺取居默的姓名，只是让他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而已。
“余时，我最近，是不是变了很多？”
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的话，自己的变化会越来越明显，周围的人应该都能够注意到的。
“变了很多？”
余时一愣，而后一脸欣慰地拍了拍尹霜的肩膀，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子，“小黑你终于察觉到了吗，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这样发展下去还稍稍犯难了一会儿呢！”
“是不是变坏了？”
尹霜眯眯眼，意识到自己所接触到的就是真正地答案。
“变坏了？”余时听到尹霜这个形容捂着肚子笑得岔了气，“你这个形容也太，也太——”
也太直接了吧！不行不行，没有什么好笑的，但他为什么就是一抑制不住自己唇角的笑容呢？
“余时！你最好给我控制一下自己！”
尹霜愤怒大喊，余时也跟着在那一瞬间闭上了嘴。
对，就是这种感受。
尹霜瞬身一阵，恍惚着将手缓缓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即便现在的她感觉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却也着实知道，如果自己有身体的话，此刻的心跳肯定是乱成一团的。
无名的愤怒，像是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化着自己内心的情绪，让原本不碍事的小事变得巨大无比，巨大到自己无法控制的程度。
因为无法控制，所以就会那样不知不觉地发泄出去。
自己真的是变坏了，和那边的小狐妖简直就像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性格上。
“行吧，看你这幅样子就是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喽？”
尹霜无声攥紧了自己的衣袖，“嗯。”
她到底是失去了些什么东西呢？来到这个世界为之，不断流失的，真的只有自己的记忆而已吗？
还是说，随着记忆流失的，是某种更加珍贵的，自己无法控制的东西？
“呐小狐妖，你真的觉得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坏蛋吗？”
尹霜突然问小狐妖，小狐妖哪里想到尹霜会主动和她说话，当即就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很是不愿意地回答：“嗯，彻彻底底的大坏蛋。”
“怎么，小黑，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余时看尹霜的脸色不对劲，缓缓问。
“嗯……没，没什么。”
嗯完之后，尹霜又改了口，让人弄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啊，一会儿嗯，一会儿又没什么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们之间仅仅是有那么一个契约而已，还没达到能够心灵相通的地步，小黑你好歹和我说明白啊！”
谁料尹霜面色冷静，几乎不可否认的回了余时一句：“等我自己想明白了之后，我会和你说明白的。”
“你说我和那小狐妖是一体的，我觉得有的确是那样也说不定。”
对，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再说，现在的事情有些太过揣上混乱，尹霜一时间自己都理不清这些东西。于是她一边和系统说着一边试图理清自己的头绪。
“嗯嗯嗯嗯嗯，我也这么觉得。”
尹霜都这么说了，再加上系统本来是那么想的，系统当然没什么可否认的了。
“而且，我觉得我可能是被分离出来的。”
两个人截然相反，就像被分离出来的两个截然不同的面，“我是被分离出来的负面，但所谓的负面是我被分离出来之后才会慢慢从她身上分离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灵魂中那些所有的负面因素都会集中在我的身上，而正面的部分，则是会往她的身上集中，这样就可以完美解释，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凶，又为什么会被自己的身体排斥。”
因为她现在只是被排斥出去的负面，正面在身体里，她才是目前身体的主人，她被排斥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的好听一点，是被分离出来的，可若是说的直接一点的话，那便是被抛弃出来的。
被留下的小狐妖是好的那方面，是被需要的那方面，而她这负面的则是被排斥分离出来的，不应该存在的一面。
“宿主大大你说你是被分离出来的不好的那一面？”
小系统呆住了。
他猜到了尹霜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分离出来的，但没想到尹霜被分离出来的理由是不被需要。
是负面的，是不好的。
可相较于小狐妖，虽然面前的这个宿主凶了一点，而且还背着自己有了其他的系统，可对系统来说也正是面前的这个宿主才更让他熟悉，更加能够让他信任。
那个小狐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任务，也没有之前他和宿主相处时的那些宝贵的记忆。
所以她看上去是宿主，但实际上并不是宿主。
小系统想要的是自己以前的那个宿主，那个和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不离不弃的宿主。
“那，那宿主大大你要怎么做才能回去？”
只要宿主回去了的话，就又是以前的那个宿主了吧！他们就又能够和以前一样相处了。
“暂时我也不知道，但是余时这边说她有办法。”
虽然说起来有些可笑，但这时候尹霜竟是只能相信余时的了。
“不会吧……”
相较于尹霜的镇定，方才口口声声和尹霜辩解着一个是善良的小狐妖是一个是彻头彻尾大坏蛋一点都不像的小狐妖在得知两人是一个人的时候直接僵住了，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一时间就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和你……真的是一个人吗？”
小狐妖看哭唧唧，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尹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