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宁婕叫的撕心裂肺，一口血吐出来。
就在刚刚，谁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却能够感受到发生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
尹霜问。
楼琏对她笑得如沐春风：“只是救回你而已。”
“能不能叫我一声主人？”
尹霜推开了楼琏向自己凑过来的大脑袋，“你觉得呢？”
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此刻的双眸中国盛满了笑意，仿佛要将人溺在其中的笑意。
“真的不能吗？”
楼琏执着地继续凑过来。
“真的不能。”尹霜再次把楼琏的大脑袋推开。
“嘶——”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尹霜条件反射的问。
“没有，就是心口被碰到了。”
“心口？你那里有伤口吗？我刚刚碰到你的伤口了？”
“没，没，我心口没有伤口。”楼琏傻傻地笑了起来，“但是你碰到我的心了，而且还住进去了。”
尹霜嘴角的笑容逐渐僵硬：“你还是去死吧！”
“你舍得？”
“呵呵，我有什么不舍得的？你是我的谁？”
“你住在我心里，那我就是你房东，这个理由可以吧？”
“呵呵呵。”
……
“你到底做了什么？”
无论宁婕检查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结果。
时间太短，准备不充分，楼琏也只是成功了一半，从宁婕那里，瓜分到了契约的一半。
现在尹霜的主人，是他们两个了。
刚刚的示弱，也只是在迷惑宁婕而已。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输掉？
并且，楼琏相信，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迟早可以把在宁婕身上的另一半契约抢过来。
“还给我啊，呐，还给我啊。”
宁婕哭了。
“不，那是我的东西。”
两个人的对话如孩童一般。
这时候的尹霜只想说一句，她谁的东西也不是。
“你是我的宿主大大！”
系统出声。
“啊，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系统愣了愣，闷闷地回答：“你忘了也没关系，因为我说的也是曾经了。”
尹霜：？？
“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最开始的那个宿主大大了。”
这个位面，宿主大大主动找他聊天的次数几近于零，每天都在看那个男人，想那个男人。
尹霜被梗住了：“那是我想说的吧？你才不是我曾经那个软萌可爱的小系统呢。”
“我我我——宿主大大，你这么能？”
被倒打一耙的小系统更生气了，“哼，我不理你了。”
尹霜感慨着：“我们都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们了。”
“所，所以？”系统还是理她了。
“所以，就这样散伙吧！”
“尹，尹霜，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散伙吧！”
“啊啊，尹霜你怎么能这样？说好的不离不弃相守到白头呢？”
“我开玩笑的。”
“……”
“哦，哦。”
两个人争论完之后，就也又打起来了。
楼琏从宁婕那里抢走了一半契约，损耗巨大。
宁婕被楼琏抢走了一半的契约，受到一定反噬，也是身受重伤。
两个人交手下来，还是楼琏占些上风。
裴羽紧跟着就要上去帮忙，却被尹霜拦住。
“这是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如果，如果楼琏能活下来的话……
呵……她想那么多干什么啊！这只是一个任务世界而已啊！
“你——”
裴羽看到了尹霜眼中的坚决，可他没办法放着宁婕不管。
尹霜打不过裴羽，只能尽力牵制。
……
“现在，我是胜者了。”
两人的地位反转。
“那又怎样？”说着，宁婕的嘴角沁出鲜血。
“不怎么样，只是想起了你那时要对我做的事情而已。我这个人呢？其实是很斤斤计较的。”
楼琏的手上也变出了一把刀。
尹霜正在看着他。
察觉到这个之后，楼琏的刀掉在了地上。
“我这个人呢？其实是很宽宏大量的，即便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我还是打算原谅你。”
神转折，裴羽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惺惺作态。”宁婕吐了一口唾沫。
楼琏看着尹霜，想要了解她的意愿，但是无果，从尹霜的脸上，他什么都没能看出来，只是任时间流逝着，最终的出了决定。
他除了原谅，还能做什么呢？
“你走吧。”楼琏的手垂了下来，对着宁婕说道。
宁婕站了起来，没有立即离开。
“快走，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楼琏脸上几分不耐。
“前辈……”
宁婕留恋的看着尹霜。
尹霜看着裴羽。
裴羽领会到了尹霜的意思，走过去，拍了拍宁婕的肩膀，“走吧。”
他定然是要和宁婕一起走的。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宁婕问。
“那是肯定的，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主人。”
“真好，谢谢你，裴羽。”
“我说了，你是我的主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就仅仅因为我是你的主人？”
宁婕和裴羽是平等契约，对于裴羽这样的神兽来说，耗费些代价，完全可以单方面地和宁婕解除契约。
但是他没有。
“因为你将会是我唯一的主人。”
“真好。”
宁婕再次这样感叹着。
“好了，走吧。”裴羽轻轻揽住宁婕的肩膀。
“裴羽，真的很谢谢你。”
“我知道，可我说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啊，你不用和我道谢的。”
“可道谢也是我应该做的。裴羽，真的，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你，宁婕绝对不可能走到现在。”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宁婕。”
明明宁婕就在他怀里，裴羽却有一种自己抓不住她的感觉。
希望……只是错觉吧。
“今后……”
后面的宁婕又说了什么，但裴羽没听清。
“宁婕——！”
宁婕的身子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楼琏拍飞了出去，砸在地上，蝴蝶已然折翼，命不久矣。
“宁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
裴羽慌了，无论给宁婕喂下去多少灵丹妙药，宁婕的气息都在逐渐减弱，她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谢谢你，裴羽。楼琏，我说了，这是我的东西，你抢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