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诚一脸骄傲,他哼了一声才说:“不告诉你!”
我枕着他的胳膊挂在他身上:“不行,你跟我说吧,我想听,以后再犯浑,就想想这次的事情。”
谢元诚捏着我的手腕:“以后,你还想有以后,我让你再逃!”
“不逃了,我一心一意为你打算,你看,手腕上的伤这么重,明明就该有功名的人,却要到处走,我看着心疼嘛。”
“你说的都是真的?”谢元诚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急忙点头:“当然了,我是你的人,不能为你做什么事情,纪府现在也不是将军府了,我能想到的,就是这种办法。
我逃出来后过得也不好,总是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哭,又气又恨。要出西域的时候,听说你打了胜仗,才高兴了点。
可是,他们又说西域公主大婚,我心情就不好了。偷偷从小城跟令芜走了之后,路上又遇到好多土匪强盗,还好我梦里梦到了,才避开他们的。”
谢元诚垂着头来摸我的脸:“那你还跑,我都带你去跟族长见面了,就是让他们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就算对方是天仙,我也喜欢不起来的。”
“我心疼你嘛。”这个事情千万不能认怂,得把心里的话都说了,不然谢元诚会讨厌我一辈子的。
“看你给我写的那些信就知道了,不过你也是够笨的,什么都不带就敢逃,以为西域是大昭啊。”
“可是我运气好啊,你不生气了吧。”我就怕他扯到伤口,所以很小心地护着。
“还在生气呢,盈儿为了我的前途,就塞了个女人过来,还好昌泽娶回去了。”
谢元诚笑得特别邪气:“你没有见到,当时大婚的时候,我强撑着身子去参见,等他们礼成了,就让老师帮着安排后面的事情,带着红斗篷去追你。
可是你太坏了,铁了心要跟我分着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我以为你们走大道,一路找过去,遇到过悍匪和散兵。
幸好太子他们被困在西域,不然我更倒霉,明明已经重伤,老师也只是给我包扎了下就跑出来,偏偏还找不到你。”
我想起梦到的那些,他一个受伤的人在雪地里挣扎,后面还有人在追,忙抱住他。
“等你好了,我们去把那些人都教训一遍~”
“盈儿知道我遇到哪些人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见到你就梦到一些,知道他们在哪里。让他们不长眼欺负我的侯爷,等你能下床走动了,我们去耍一耍他们。”
谢元诚眯了下眼睛:“你都知道了还不理我!”
“我,我心里难过,哪里知道你没有和西域的公主成亲。”
“哼!”谢元诚从我旁边撤出去,卷着被子靠着床头不看我。
我凑过去讨好他:“我的元诚,诚诚~好侯爷,你看看我吧。”
谢元诚也闭着眼不理人,当初我闭着眼睛不看他,他就絮絮叨叨地在我耳边说话,眼泪落了我一身。
我要知道他重伤在身,一定不跟他耍脾气,他就不用洗两遍伤口了。
他跟我说,这辈子都不许离开他,要带着三个小豆丁好好生活。
他还说,我如果走了,他就把尸首放在身边,每日放我在暖和的地方,他每日都在我耳边说话,说不定能把我的魂给叫回来。
他又说,我太狠心了,都不听他解释就逃得无影无踪,他一路追过来不容易,都已经过了这个地方,跑了几天又返回来。
他只是来碰运气的,想到真的能找到我。
我学着他的话在他耳边说,声音特别小,但是谢元诚能听到。
“别说了,学又学不像,就你这个三脚猫没有脑子的,还想要养活我,别做梦了!”
“是~侯爷要理一理我嘛,不然我要是被拐走了,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淘气~”谢元诚总算转过身来:“快躺好,我们现在都是伤员,要好好治病,不然回去连昱儿都抱不起来。”
“你没有跟爹娘说吧?”
“说了,岳父要来抓你回去,顺便跪在纪家的祠堂里,让你跪三天三夜都不许起来!”
我眉头都皱起来了,谢元诚这才伸手过来给我抚平:“哄你的,要是岳父岳母知道了,我哪里还能在这里。”
“讨厌~”我这下可以安心靠在他旁边睡了。
谢元诚给我理头发,他现在就能跟我动动嘴皮子,其他事情都做不了,以后他要是也是这样就好了。
可是,从那天起,他就仗着我对不起他,开始指手画脚,还不许我出门去。
我是有苦说不出,每日给他写情诗画肖像,全都按照他喜欢的来。令芜想要进来给他把脉都不许,说是还没有消气,只让年纪大的大夫进来。
我每日给他换药,看着那些狰狞的伤口,本来想说他的,后面都住嘴了。
是我害他这么奔波劳累,就是谢元诚耍横,我也要忍着。他也没有很难伺候,就是事情太多了,一会儿一个样子。
我每天撑着手在床边看他,就等谢元诚高兴发话,然后去做事情。
“盈儿,你的厨艺一点长进都没有~”谢元诚难得想吃点心,我就学了一样最简单的,可是他尝了一口就不吃了。
“我,我有你宠着嘛,只要能入口,吃不死人就好。”
“你啊,仗着我喜欢就乱来,要是这次我一口气上不来,活不到见到你的时候呢。”
“别乱说~”每次他都用这个讲,我心里惭愧得不行:“元诚~都是我害了你。”
越想越难过,还趴在他枕头边哭了起来。谢元诚这下不说了,他就抱着我安慰,我看着他病弱的样子,更是难过。
“盈儿~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嘛,你别难过了,以后我不讲了。”
“不行~你要多讲,这是我做的错事,害你受苦。”
本来就命苦,还要被我拖累,他也是够倒霉的。
“好了,别哭了。”谢元诚拿帕子给我擦脸:“小脸蛋这么漂亮,哭得梨花带雨的,我好心疼的。”
“还不是你。”
我接过帕子起来去洗脸,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只有他好了,我们把路上伤过他的人找出来出气了,我心里才会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