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去了好一会儿没有回来,我带着婉儿去前厅瞧瞧情况。
刚到就听到爹和二王爷争执的声音,我很少见爹和谁据理力争,跟着婉儿蹲在窗边偷听。
“二王爷,您府上的小妾不见了,应该去找才是,我府上的女眷都是家里人,怎么可能会私藏。”
“纪大人,本王只是过来问问,您别动气。”
小妾,他们说的不会是采薇吧,她跑了吗?
我拉着婉儿藏好,继续听,二王爷想要搜查府里,以为采薇跑了回来。
呸!是他自己不珍惜姑娘,人家才会跑的,他自己不好好检讨,反而来怪我们藏着她。
比说没有藏了,就算是藏着了也不会交给他。二王爷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人,只可惜我没有梦到过采薇去了哪里,不然还能给她送信。
“盈儿~”谢元诚小声地在我耳边说话,害我差点吓了一跳。
我压低声音:“你干嘛,我要听爹跟二王爷的对话。”
谢元诚不由分说把我拉走,等我们走远了才说话:“盈儿,袭人找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袭人?”我和婉儿面面相觑,决定还是和谢元诚走。
我们出了后院,林超在马车前,婉儿见到他明显脸红了下,还好我眼睛尖,给看到了。
马车驾得很快,等我们下车的时候,发现是迎仙楼,我们这次是走暗道进去的。
眼前的光亮了起来,我才发现我们到了一个很漂亮精致的房间,床上躺着一个人。
“是袭人!”婉儿跑过去给她把脉:“奇怪,怎么是喜脉?”
她都给吓到了,我看着谢元诚,他表示他也不清楚。
“袭人是在哪里找到的呀,她居然怀孕了。可是,她和李昭乐才分开一个月不到啊。”
“这个是你们女儿家的事情,就是想问清楚,才让你们过了。等会儿戴好面纱,千万别说话,让婉儿来问。”
谢元诚给我戴好面纱,我白了他一眼:“难怪会叫婉儿一起来,原本侯爷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行了,你要是露馅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元诚就是会说狠话,后面还不是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我和婉儿留在屋里,婉儿再仔细地给袭人把脉:“确实是怀孕了,有两个月。”
“这么久。”
我看到袭人要醒了,给婉儿一个眼神,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袭人眨了几下眼睛才坐起来,她看到婉儿和我,“婉儿,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朋友的家里,暂时寄住。她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不过不能说话。”
“多谢!”袭人比以前看真成熟了,她今年不过十九岁,怎么有这样沧桑的眼睛。
“你怎么了,我担心你被皇家追杀,就不敢送你去宫里,只好暂时住在这儿。”
婉儿也是个心机小女生,太会套话了。
“我,我为了掩护公主,所以跳到水里。”
“可是,你怀孕两个月了,你知不知道?”婉儿和袭人在一起生活过一些时日,知道她是为袭人担心。
“我知道!”
这下还我吃惊了,难道她为了保住李昭乐,愿意牺牲自己的身子?
婉儿捂住嘴,打了下她的手臂:“你是不是傻,又没有嫁人,又没有订婚,你怀什么孩子啊!”
我捏着手里的软包,这些姑娘们,就袭人最可怜,怎么会突然怀孕了。
“这,这是我第二个孩子,我第一个被,被她打掉了。”
“他?是谁啊?”
袭人在床上泣不成声,我去桌上倒了杯热茶给她,她都哭成这样,还能对我说谢谢。
婉儿在旁边追问,袭人才开口说:“是皇后,她不想让我生下太子的孩子。”
“太子?”婉儿呆住了:“你怎么能和太子扯在一起,他身份高贵,对下面的人都是视如草芥的,连太子妃都敢灭了,更别说你了。”
我要为婉儿鼓掌,难得有脑子这么清晰的姑娘,知道帝王家的无情。
“我,我不是自愿的,皇后把我偷去她宫里,让我代替她伺候太子。后面太子发现了,就把我要去东宫,再后来就回了合庆殿。”
又是太子做的好事,对女人不好,对男人更是除之而后快。
婉儿咬了下唇,她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事情,我拉着她的手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婉儿,你有公主的消息吗?太子要除掉他,东钦那个皇帝不知道对她是不是真心的,我只能用身子取悦太子,然后给公主逃脱的时间。”
我撑着手摸额头,李昭乐身边有一个袭人对她真心实意,就算是中途可能对她做了些事情,但是一心向着她的。
婉儿张了下嘴没有说话:“你这些日子怎么度过的。”
“我顺着河水飘到下游,被一户猎户救了,然后才苟活了一段时日。后面我但心公主,就准备进城来看看,可惜体力不支晕倒在林子里,还好遇到你。”
“你先别乱想,这个孩子已经两个月了,你不想留下我又办法,你要留下,我给你开安胎的药。”
婉儿扶着袭人躺下,她脸色都苍白了,确实不宜说得太多。
我站起来先出去了,只要跟太子沾边的人,不管是谁,都是下场凄惨的,他真是不怕遭报应啊。
而且老皇帝还要留着他太子的位置,只是把权利给收了,东宫照样在。
谢元诚和林超已经在屋外了,我跟着谢元诚去其他的房间才把面纱扯下来,坐在桌边撑着手发呆。
“怎么了,盈儿也会想事情了?”
“我是女孩子嘛,年纪又不大,才二十出头,难免会想一想。”
谢元诚抱我在他怀里:“别乱想,宫里的女人过得不容易,我们又不是圣人,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有闲心顾及其他。”
“也是,只是听到的话还是很伤怀,不知道袭人以后要怎么过。”
她一个女孩子,年轻又美丽,掉了两个孩子,我怀着昱儿和龙凤胎都觉得不容易,她掉孩子岂不是要伤心到心里去了。
“总会有办法的,各人命运不一样。”
我拉着谢元诚的手,难得他一个侯爷,又腹黑又霸道,还给我开导,真是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