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太子此次利用李昭乐降幅东钦,如果驸马突然战死,他会受到万人唾弃,所以会追查到底。很快他就会怀疑到我身上了,现在我们有了昱儿,不能让临阳犯险。”
谢元诚眼里带着阴郁,他这次吃了太子的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盈儿方心,我不糊让你出事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带你离开。”
我在他怀里点头,当时爹也不同意,他还来不及说,就被太子打断了。
“我都听你的。”
他现在受了重伤,元气也受到了重创,就算有通天的本领,如果哪一个环节出了事情,都是不可挽回的。
“嫁给我,你要跟着受罪了,我们在司洲的据点被他们毁了,所以在穆安府才会遭到伏击。”
他又开始自贬身价了,这点我完全不赞同,撑着手看着他:“元诚,你这么说我倒是要重新考虑。虽然咱们有了昱儿,可是我才十九岁,生完昱儿哪里都没有变,说不定还能改嫁给一个不错的夫婿。”
谢元诚捏着我的手腕,眼睛眯了起来,语气凶悍:“你敢这样做,我不只杀了和你有关系的人,还有他身边所有在乎的人来给你做礼物。”
“你看,你都舍不得放我走,那还说我跟着你受罪。”
谢元诚转念一向,就知道我在笑他,立刻变了长脸,朝我扑了过来。
“让你乱说,盈儿,今晚我是不放过你的。”
我急忙拉住他的衣服:“不行,元诚,你最近不能乱来,要是不听,我以后都不让你近我的身。”
“盈儿,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心?”
“我才不考验你,是心疼,你看身上这么多伤,上次在洞里还没有好又走了一大段路。这几天好不容易等所有的伤口都愈合了,你要是在受伤,我,我就要你好看。”
谢元诚笑出声,他胸前的被子都被快被他扯到了地上。
“快盖好,现在才四月,你这个伤患也不知道关心下自个儿的身体。到时候一身伤落下病根,回临阳我连昱儿都不给你抱了。”
我急忙把身上的被子给他挪过去,他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谢元诚用被子把我们都裹在里面,紧靠着我。
“盈儿,在这个世上,就你会打心眼里爱着我,所以我会为你好好活着,不让你守寡。”
“胡说,难道姐姐就不爱你了。”
“这种感情哪里能一样。”
“或许是你没有给别人了解你的机会。”
“不是,我又不傻,从小就生活在算计堆里,别人心里怎么想,我是最清楚的了。不然也不会一见到你,什么都不顾,就想着拐过来。”
“别想太多,你身边还有很多人关心、爱护你呢,不止我一个。”
“可是愿意为我生完孩子就跟来战场,在我重伤的时候不离不弃,还想尽办法为我疗伤的人,也就只有你。当初听到你说的时候,我心里可高兴了,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这些话放在平常,谢元诚是打死都不会说的,或许这就是相濡以沫的感情,正好我能过拥有,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德了。
“那你要记住以后只对我我,要是变心了我就永远的离开你,让你找不到。”
“不会,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死在你剑下。”
我捂住他的嘴:“别乱说,我宁愿自己伤心也不要再看到你受伤了。”
谢元诚笑着把我搂在怀里,他力气很轻,呆了几天,我早就熟悉他身上手受伤的地方了,所以换了个地方枕着,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慢慢地睡着了。
天还没有亮,我就醒了,迷迷糊糊听到孟安石的声音,还有令芜。
她也来了,我急忙起身,他们三个在外面说话,我靠着门板听。
令芜很可能就是谢元诚的前红线,我现在对她是又爱又恨,要是她嫁人了,我估计才能放心。
他们在说大营的事情,整个司洲城都收复了,爹和一些大将都在找谢元诚和我。
“侯爷,太子已经下令搜山了,所以。”
“师兄要不和我回栗山吧,那里山清水秀,适合你疗养。”
我抓着门板,谢元诚你敢同意我就把你踢出去。
“不可,我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幸好有盈儿照顾我,才会好得这么快。”
这还差不多,你可得记住昨晚上你的承诺啊。
“唉,师兄真是成了亲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你哪会为别人着想啊。”
“行了令芜,这些话你就对着昊然说好了,他才是你的未来夫婿。”
“师兄教训得是。”
令芜有成亲对象了,我心里暗喜,真是太好了,我总算放心了。
趁他们在说话,我轻手轻脚地去打水洗脸。
这里的水靠近药泉,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取水,都有点温热。
“盈儿,我们要回去了。”刚洗完,谢元诚就靠在我肩上。他就是仗着自己瘦,总把我当成他的靠垫。
“现在就回去吗?”
“是,安石已经在外面准备了。你也听说了吧,令芜早就有别人了,你就别想给我们凑一桌牌了,不然回去我让姐姐给你好好讲讲咱们的祖传家训。”
“我才没有听到。”
谢元诚观察入微,在细节上也很注意,他早就知道我在偷听,所以才把话题往那上面引的。
“行,刚才是我多想了,那你现在听到了吧。”
今天的天气特别不好,刮着大风,刚出去我就看到谢元诚和孟安石在房子周围洒了东西。
“他们这是干嘛?”
“嫂子别管他们,我们站在旁边看就好了。”
听到令芜有另一半了,我现在听她说话都觉得正常了,有时候我都唾弃自己这点,小气巴拉的,一点也不上档次。
很快,房子就烧了起来,但是烟很少。
“元诚,你干嘛要烧掉它。”
“不烧掉会留证据的,以后会成为被要挟的筹码。”
谢元诚弄好后站在我旁边,他语气很淡,就像是毁掉普通的玩具一样。
我差点忘了,现在的悠闲生活,是很多人帮忙守护着的,他才二十一岁,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