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儿,你等等我。”我快步走了出去,才不要等他。
快半夜了,我还抱着昱儿在怀里,碧珠和奶妈站在旁边,我知道一直拖着她们不好,可就是放不下手。
“盈儿,快让昱儿下去睡吧,他现在还小,要多睡才好。”
谢元诚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笑,看着昱儿的眼神都带着点慈父的样子。
“可是。”
“要不你别和我去了,昱儿这么可爱,你要多陪他才是。”
我一狠心,把昱儿放在奶妈怀里,摸着他的小手,“昱儿乖,等你长大了,帮娘教训爹爹。”
碧珠和奶妈笑着出去了,她们每日倒是很快乐。
天还没有亮,我们就出门了,我原本想去见昱儿,但是怕见了又走不掉。唉,做娘了就是这点不好。
我带着面皮装成谢元诚的护卫,我手里拿着幻影剑,在看了一眼侯爷府,就回头上马走了。
这次一起前去的,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军队,一眼望过去,特别威武。
侯爷府留了很多高手看着,林超做为新的护卫队长,守着侯府。
早上的风特别的冷,皇上还算有点良心,上元节过完后才让谢元诚离开。
走了一路,我才发现通行的队伍有点奇怪,他们举着的旗子和衣着,都和我第一次来临阳的时候不一样。
难道,他们不是谢元诚的兵。
刚出城,我的猜想就验证了,居然是太子的兵。
太子也是一身铠甲的骑着马,那样子比以往顺眼了不少。
谢元诚上前与他攀谈,我从对话中才知道,这次太子会来临阳,实际早就打算好了要与谢元诚一起去司洲。
太子也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他这样子表现自己,无非是想在成为君王的时候,给自己多贴些金。
“元诚,这位是?”
“她是我的,新随从,我夫人不放心我这次出门,特意安排了她。”
他真是断句断得,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真好,家有贤妻,侄儿又那么好看,你在外也能安心了。”
太子的眼睛不善的扫了我一遍,我现在带着面皮。就算他有火眼金睛,也猜不出来是我。
行军打仗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赶路都要累得半死,真不知道谢元诚哪里来的力气与我说笑,逗我开心。
他不管是丈夫还是父亲,真的都太完美了,我有时候甚至在担心会被抢走。
他听到后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说我做娘后想得太多。
我以前附在纪双身上的时候,看过一个关于产后抑郁症的事情,不会是患上了吧。
但是一路上他都竭尽全力的为我找新奇的玩意,我心里也渐渐平稳了,还好他的伤口都结痂了,不用换药,不然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大部队走了半个月,已经到了司洲边境。
这天晚上动静有点大,我都快被谢元诚气到了,他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我累得靠着枕头就睡,他还能起身出去。
我翻了下身子,就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强忍着困意下床,走进后才发现是太子和谢元诚在说话。两个大男人,曾经还是‘情敌’大晚上难不成还要说夜话?
“元诚,才几年不见,你就有如此特殊的癖好,你夫人也真是想得开,怕你行军劳顿,还给你安排了一位冠面如玉的随从。”
“我夫人当然都是为了我着想。”
“可你也太乱来了,军中已经有了流言蜚语,你要做好打算才是。”
“我知道,明日就送她离开。”
“诶,这样如玉的人,你也舍得下狠手,他在你枕下躺了半个多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好看的男儿多得是,再找就是了。”
“不会是明日与驸马想见,你怕对他不好交代?”
太子不会以为我装成的随从,是谢元诚的那啥吧,这人脑洞也是大,还担心‘驸马’吃醋!我听着无聊,就去床上躺着睡觉了。
刚沾着枕头我就睡着了,司洲在南方,天气已经开始回春了,晚上也不算很冷。
“盈儿。”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谢元诚叫我的声音,他还推了我几下。
我睁开眼睛,刚想揉,手就被他打了下去。
“别乱柔眼睛,小心眼睛变红。”
“现在差不多是半夜吧,快睡了。”我真是太困了,睡着的时候才想通,他今晚故意弄出动静,就是想引太子出来和他对话。
“盈儿,你和安石先离开,明日我们要在驻扎在司洲外面的帐篷里见了。”
我刚想闭眼睛谁,听到他这样一说立刻就清醒了。
“那我就能见到爹了。”
“是啊。安石已经等候在外面了,我给你更衣。”
我一时高兴,急忙起身穿衣服,从离开的那天还是又要带着他特质的荷包。但是生了昱儿后,我总是担心自己变‘娘气’了,这里又没有镜子,不知道爹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回在帐篷里要小心,太子心机深重,不可与他攀谈。”
“我知道了。”
“还有,别去招惹那些姑娘们。”
“军营里哪里有姑娘们。”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换好衣服还要听他啰嗦,还好孟安石敲门,谢元诚才带着我出门了。
我们走的是另外一条小道,成功的避开了那些兵。
谢元诚送我们到了后山,就牵着马掉头往另外一边跑去。
“安石,元诚去做什么?”
“夫人,侯爷去把让太子误会的‘随从’处理了。”
我听了一阵恶寒,真是难为他了。
骑着马走了一个多时辰,我们就进了司洲的领地。
现在应该是半夜,想不到路上还能见到一些人在烧纸,他们半夜都不睡吗?
“驸马,我们下马走吧。”
孟安石改口简直比变脸快,这个称呼我好久都没有听了,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
我牵着马,越走越觉得凄凉,路上烧纸的人很多,都是一些穷苦的人,脸上满是悲哀。
整条路上都弥漫着纸钱的味道,我都快被呛到了。
等牵着马走出那条路后,我和孟安石重新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