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所学颇杂,但真正能够让他实力发生质变的攻击手段,一是雷诀,二便是剑诀。
经过陈帆的不断参悟,他已经明白过来,所谓的剑心诀,虽然无比繁复,但其根本,是教他如何在运用剑招,剑阵的时候,如何利用灵力催动,结合神识,将剑诀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陈帆在荒古冢与古方悦对决时,古方悦之所以说陈帆只得其形,不得其意,就是因为没有对应的心法催动,威力有限。
万剑图森罗万象,囊括了所有基础剑招,剑式,暗藏数千种阵法变数,自然而然的,剑心诀也要变动。
每一种变化,剑心诀并没有直接给出来,而是要做推衍。
这也是修炼剑道最为困难的原因。
眼下,陈帆并不按部就班的推衍,而是将十四式基础剑招的灵力运转熟练后,便直接跳过了一步步的推衍,而是将修炼的方向定在了一招叫做‘万剑归一’的剑招上。
……
一个小时后,陈帆修炼醒来,灵体回归身体的一瞬,他的身体宛若一柄利剑冲霄,随即归鞘,隐于无形。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根骨,自语道:“在苏城的灵力还是过于稀薄,等忙完这一阵,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沉淀一翻。”
此时,窗外月光照进来。
陈帆邪魅一笑。
“正好要去蓝家……总得准备一份大礼才行。”
说罢,他身影如电,消失在房间。
陈帆再一次出现时,停留在另一处别墅的窗外,里面,蓝风正躺在床上身上居然坐着一名赤溜溜的美女。
当蓝风得知自己的金丹不过是暂时被封禁后,整个人又开始有了人生的方向,虽然腿被跪碎了。
但不影响他享受。
他躺着,美女自己动。
舒爽之际,他美滋滋的偏看向窗外。
于是,他看见了一张最不愿意看见的脸!
一瞬间,他软了!
剧烈的抖动着。
灵魂都在颤抖。
身上的那个女人,以为嗨到了极致,也跟着嚎叫起来。
于是,陈帆欣赏着这可笑的一幕,指尖一动,一道灵力,没入到了蓝风的丹田,另一道灵力,让那女人晕过去。
……
第二天清晨。
别墅里。
一道惊慌之声传来:“不好了,蓝风少爷晕过去了!!”
嘭!
很快,门被粗暴的打开。
蓝博走进房间,目光如电。
他轻轻一摄,取走了那个躺在身上女人的性命,一巴掌呼在蓝风的脸上。
昏迷中的蓝风,惊醒过来。
只不过,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双手抱着头,惊恐的看着进来的蓝博。
“别杀我!”
“别杀我!”
蓝风重复着,尖叫着,像一条蠕虫,朝窗外蠕跳了下去。
蓝博自然不会让他真的跳下去。
一下把他拖拽回来,又狠狠的给了一巴掌。
“畜生!”
这时,那位钟姓的老者也走了进来。
他把了把脉,手在蓝风的腹部摸了摸,整个人一下子石化。
“怎么回事?”
蓝博一脸不耐。
以他的地位,其实并不在意蓝风的死活,只不过,蓝风的父亲,在族里有几分话语权,又是他大哥。
这一次蓝风,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他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好在,他已通知蓝风的父亲蓝梁前来密谋‘大事’,锅都甩给了陈帆。
可好好的,蓝风居然出事了。
“蓝风少主的丹田……毁了!”
老者战战兢兢的回答。
“什么??”
蓝博几乎整个人都要跳起来。
“会不会是那个刘阳欺骗我们?”钟姓老者开口。
蓝博怒火中烧,他并未彻底失去智商,刘阳处心积虑要和蓝家密谋事,当然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有所欺瞒。
一把将蓝风从床上抓起来,蓝博怒吼道:“是谁!!”
蓝风吓得屎尿齐出,“陈……陈帆……”
仓惶中,一张字条从蓝风身上掉落。
蓝博嫌弃的将蓝风攘在一旁,接过纸条看了几眼,先是一愣,随即狂笑起来:“好!好!”
钟姓医者又怕又好奇,终于瞥见那纸条上的字:破丹者,陈帆,蜀中多美景,我先去看看!
也难怪蓝博会发怒,陈帆不仅毁了蓝风,居然还敢去他们家的大本营。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当然,蓝博稍微冷静后,又不寒而栗起来,因为他意识到,昨夜的密谋,居然被陈帆窃听了去。
而他身为元婴期修士,居然一无所觉!
这是何等的可怕。
“回家,在他到蓝家之前,截住他!”
蓝博果断下令,眼中难掩阴鸷之色。
“是!”
阴影中,像是凭空多出了三个人来一样,三人气息隐晦,悄无声息,态度恭敬,偏偏目光冰冷无比。
“去吧。”
三人嗖嗖嗖消失不见。
蓝博刚刚下完命令,一名穿着蓝色兜袍遮挡得严实的人突然出现在客厅中,其人半跪着,一双眸子带着急切,手臂的家族纹章露了出来,:“阿九拜见二长老。”
蓝博见到此人,脸上意外的露出凝重和意外之色:“你怎么来了?”
“奉族长之命,前来传话,请二长老三天之内务必将蓝家金丹以上的族人和客卿长老召回族中。”
“什么!”
蓝博唰的一下站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子答道:“族长旧疾发作,恐怕时日无多……”
蓝博闻言,目光微眯着,下意识的看向蓝风所在的房间,“这么说,是要在年轻一辈选出下一任的族长吗?”
叫阿九的男子默默点头,补充道:“回二长老,唐门有来客,来者不善……”
蓝博再一次眼皮狂跳,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男子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蓝博揉了揉眉心,片刻后,他忽然嘴角露出一丝阴冷,喃喃自语道:“倒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我能抓住那小子,囚禁为我蓝家的丹师,族长的位置,我来坐其他人应该没意见吧……不过……唐门来我蓝家,有何目的。”
……
西省。
蜀中。
万花古镇。
木楼黑瓦,错落有致,两排而对,如长蛇盘山而依。
夏至未至,溪水涓涓,花开正浓,繁花似锦。
来往人儿,多是年轻貌美的凤辣妹子,穿着超短紧身裤,白白修长的腿着高跟鞋,踩在古镇的青石板路面上,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这里的人不多,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演绎自己的人生:
蜀商贩卖着古老手艺制作的蜀锦绸缎,绣着鸳鸯,燕双飞,或是温婉古典的美人画儿,亦或是江山尽在。
滇南婀娜的白族姑娘正用长长的壶嘴给流连忘返的客人倒茶,香浓的普洱,古茶树,或是苦丁,轻轻的嘬上一小口,能驱逐微微湿热的烦闷。
木屋的酒坊飘出浓浓的酒香,酱香的味道沉淀着这一座小镇的岁月。
陈帆就处在这样的世外古镇中,他身在一家古旧的木屋里,靠窗而坐,点了一只蜀椒凉鸡,一壶浓厚的老酒,青花小杯剩半盏,看窗外那一片绿树花海,看蓝山顶上一卷白云飘飘。
“有些佛系了。”
陈帆小酌一口,有些微醉。
他可以不醉,但这个古镇,让他沉迷。
这里的人,不急不缓,时间在这个镇,好似舒展的画卷,动,也如不动。
陈帆本是从这里过的旅客,停下来,心境悄然改变着。
大有所获。
心境的尘埃,被洗尽。
窗外,背着吉他的流浪歌手,唱着那一句‘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楼内,满脸皱纹,额裹黑色麻条的老者弹奏拉着二胡,双尾辫小孙女怯怯站在楼中间,一口浓浓的蜀音,唱着不知名的曲儿。
老板娘正是少妇般的年龄,丰腴的身姿靠在柜台上,手托腮,也如二楼的客人一样,慵懒中透着享受,一只棕扇轻轻晃荡,驱赶着微热的暑气,一旁穿着的绿衣的姑娘胸口本钱也足,不过却没有老板娘那样悠闲。她十指拨弄算盘,用这种古老的方式给客人结账。
找零的时候,总给几张闲钱。
结完账的客人,也不吝啬自己,顺势就赏给了唱艺的爷孙二人。
毕竟,这样古老的技艺,只在电视里见过。
说书先生,或是唱角的姑娘,都已绝迹于滚滚潮流。
楼内楼外,是如此的和谐。
然而,这样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