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洪金轻蔑地看向声源发出的地方,他的脸上顿时露出惊愕之色:“孙镇南?你还活着?不……你是孙镇北!”
小道里,一张轮椅被两名穿着普通衣服的男子推了出来,轮椅上,孙镇北握着一根龙藤拐杖,满头白发,一双布满鱼尾纹的眼睛带着几分沧桑,尽管他坐在轮椅上,隔着一段距离,依旧能让众人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上位者气息。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出现,立即让十几位家主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置信。
孙家的太上家主,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
上一代家主都已经死了!
孙镇北,以字辈论,是孙尚文的爷爷辈!!
年龄早就超越百岁。
如不是白天,这些家主都会以为,活见鬼了。
而且更让这些家主疑惑的是,这位老人,叫孙镇北?
孙家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
“太爷爷!”
孙尚美的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而陈帆,则没有太多的惊讶,要知道,巫山神婆的真实岁数,那可是大得惊人,他在关注出现的孙镇北之时,白发苍苍的孙镇北同样在打量陈帆,略显混浊的目光变得深邃。
“你就是赛华佗前辈的弟子吗?”
孙镇北喃喃自语。
“前……前辈?!”
余烈和落暮秋互相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神里,都充满震惊,恨不得掐对方一下,确认这一切,是不是做梦。
倒是金老,在孙镇北出现之后,眉头微皱着,一双眼睛里浮现出沉思之色,偶尔有目光打量孙镇北坐着的轮椅,似在伸量着什么。
“来者都是客,有什么话,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吗?尚文,孙家就是这样待客的?”孙镇北看向孙尚文。
一脸阴郁的孙尚文在孙镇北面前,没有任何脾气,他弓腰,“爷爷教训得是。”
“哼,怪不得连煮个粥都要出岔子,诸位,里面请吧。”
孙镇北不满地看一眼孙尚文,率先挪着轮椅走向人群。
“原来孙尚文的药材,是孙老提供的,这就难怪了。”
余烈表情严肃,和落暮秋暗自交流眼神,两家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只是孙镇北的出现,让两人感觉到了意外。
孙镇北走到靠近人一些,挥手让推轮椅的两人退下,看向孙尚美,脸上露出慈祥,“小美,到太爷爷这里来,帮太爷爷推一下这破车,人老了,不中用了。”
“太爷爷……”
孙尚美一脸欢喜,奔向轮椅后面,偷偷的瞄着陈帆,陈帆回应她一个平静的笑容。
而原本准备过来推轮椅的孙尚文,则是身体僵在原地,低着看地的眼神,再一次变得阴冷。
老家伙,还没老糊涂吗?
孙尚文暗暗想着。
在腊八粥的药材丢失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去找到了不问家世的老太爷,以特殊的借口弄到了孙家储备库的钥匙,凑齐了药材,他原以为老家伙很好糊弄,现在他才发现,事情有些超乎他的掌控。
“陈神医,还请你出手,把柳家主治好,孙家一定会重酬。”
孙镇北朝陈帆拱了拱手。
“嗯,孙老放心,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陈帆说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来到昏迷不醒的柳家主身边,单手将他扶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摸出一根制式奇特的银针,扎入到柳家主的胸口。
没有任何避讳,陈帆的手上紫气涌动,注入到银针当中。
“咳……咳……”
几秒之后,昏迷的柳家主咳嗽一声,悠悠的醒来,面色惨白,陈帆又给他服下一枚药丸,他的脸上很快有了血色。
“谢……谢陈神医……柳某……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从今往后,你就是柳家最尊敬的客人。”
柳字元在族人的搀扶下,强行向陈帆行了一礼。
陈帆连忙用手扶住,“柳家主客气了,我是小美的朋友,你是她的长辈,我当然不会让歹人为所欲为的。”
“哼,小子,别太得意了。”
金老眯眼盯着陈帆,神色闪动,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孙镇北原本已快要走进大厅,停下轮椅,回头看向洪金,“这位阴山宗长老,还请给我一个薄面,有话好好说,对了,不知道家兄在贵宗可还好?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消息了。”
洪金皮笑肉不笑,立即回应道:“镇南兄……很好,很好,这次我和二弟来贵族,其实也是受贵兄承诺,来取点东西的。”
“是吗?”
孙镇北的目光有些混浊,脸上浮现出缅怀之色,沉默几秒后,他从怀里摸出半块玉阕,对着洪金长老,“家兄做事一向稳重,这半块玉阕,我和家兄一人一半,不知金长老可有信物?”
“这个……”洪金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络腮胡须的银老哈哈哈大笑一声,从房顶上方出现,目光飞速的在轮椅后的孙尚美身上一扫而过,手屈指一弹,半块玉阙似暗器一样在空中划过,并发出破空之声,直逼孙镇北。
“这是信物。”
洪银脸上带笑,目光却盯着孙镇北,一眨也不眨。
“太爷爷小心。”
推轮椅的孙尚美想要伸手去接,却见孙镇北手上的龙拐向前一探,一招青龙戏珠,轻易将半边玉阕接在手上,并和另一块玉阕合拢在一起,合丝合缝,俨然是一体的。
孙镇北的这一手,让不少家主侧目,就连孙尚文,也大大的流露出意外之色,毕竟在孙家少数知情人的心目当中,这位老祖可是长期足不出户,体弱多病的,没想到,他竟然是个高手。
孙镇北盯着合缝的玉阙怔怔发呆,金银二老则是彼此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孙镇北这时默默收起玉阕,朝金银二老拱手:“唉,人老了,总是习惯发呆,两位长老,里面请,有什么要求,尽管和尚文提就是了,孙家能办到的,一定替两位办到。”
金银二老微微一愣,脸上堆起笑意,金老拱手道:“有孙兄这句话,我们兄弟二人就不客气了,不过有一点,我们兄弟与赛华佗有深仇大恨,这小子既然是赛华佗的弟子,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有仇报仇,孙兄,你可未必能护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