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重复着往日的灯红酒绿,城市太大,富人穷人同一天,闪烁的霓虹之下,夜风微澜。
陈家武馆被踢,原本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开始,除了陈帆之外,陈家的其他人都没有太在意,可到傍晚的时候,一阵风,不知怎的就在各大家有武馆的地方吹了起来,并迅速蔓延到闲谈的餐桌之上,最终,席卷到各大武林论坛,贴吧等等。
岛国武士踢馆,欺人太甚,国无猛士,宵小狂徒,太极能练不能打等字眼迅速登上各大娱乐报纸和媒体。
正忙着做生意的陈永盛凭借过人的商人嗅觉,连夜赶来,看望了躺在病床上的陈永华三叔侄,而一些得到消息的媒体和记者,则顺藤而来,大有鼓噪的势头。
“小帆,这件事,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啊。”
别院之中,陈永盛来回地在屋里踱步,他知道的消息并不多,尚武医馆和孙家的事,陈帆有意隐瞒,暂时并不想告诉他的父亲陈永盛。
“爸,你放心的和苏叔叔去做事,这件事,交给我摆平。”
相比陈永盛的焦躁,陈帆无比的平静,他在为父亲泡茶,并盯着墙上的钟表,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怎么摆平?”陈永盛走到陈帆对面坐下,“小帆,我们没有得罪人,却被人踢了馆,是不是因为我们最近的商业动作太大,得罪了同行,又或者,有人借机想要获得利益?这些不查明,很容易中别人的圈套,如今,有媒体搅和在其中,事情很容易扩大化,形成无法阻止的舆论事件,陈家好不容易建立的商业链,恐怕会遭到波及啊,如今银行那边的贷款还在申请发放当中,如果因为这件事导致资金链断裂,那我们就很难翻身了。”
“爸,你只看见最糟糕的一面,我倒觉得,这一次,是一个天大的契机,你一定不能错过,要好好的运营一下。”陈帆说着,起身道,“这个叫武藤三郎的肆意挑衅,三天后在后街摆擂台,这简直是送上门刷声望的机会啊,你想想,到时候,如果他被我们陈家的人击败,是不是对陈家各方面都有利,这是最好的广告机会!”
陈永盛眼睛一亮,随后摇头道:“小帆,我没听你永华叔说吗,这个武藤三郎厉害得很,显然是有备而来,陈家,谁能击败他?”
“爸,你忘了我吗?”陈帆笑了笑,“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抓紧时间运营这件事,趁着风还没有挂的太高。”
“可是,让你去,也太冒险了。”陈永盛一脸担忧,“要不,我打电话给陈家山里的同族人,让他们来。”
“爸,不用这么麻烦,既然人家都已经打到我们的脸上来了,自然要我这个当家主的把脸面挣起来,正好,不是有很多人对我这个家主不服吗,这是一次机会,我建议把手上的资源都调动起来,借助这次风,把产品都推出去,如果运营得好,光是广告费,都得节约几千万。”
“好,爸相信你,我这就去和你苏叔叔商量这件事。”
陈永盛向外面走去,陈帆连忙拿起椅子上的长衫,给他父亲披上。
陈帆送走父亲,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快速从另一道门走出别院,开车向一家静谧的酒吧驶去。
闪烁的灯光下,扭臀的姑娘肆意地对着冰冷的钢管发泄。
陈帆刚刚将车停在门口,两名很有眼色的西装男子便走上来,替陈帆打开车门,并示意陈帆走酒吧的后门进去。
“帆哥,八爷和兄弟们在二楼等着你。”一名西装男子替陈帆撑伞,虽然外面并没有下雪下雨,但逼格很足,很有气派。
陈帆有些不适应,伸手将伞接过来合上递给对方,看一眼刚说话的男子,“别搞这些没用的,在外面候着。”
“是,帆哥。”
陈帆沿着消防通道走上去,很快进入雅间,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下面的喧嚣声传不到里面。
张达此时正和几名兄弟喝酒,见陈帆进来,连忙站起来,其他人也紧跟着站起来。
“帆哥。”
“嗯。”
陈帆微微点头,扫一眼和张达喝酒的这些人,其中几个,他有些面熟,应该是苏城过来的兄弟,另外几人,则非常陌生,显然是新加入的仔子,从苏城跟过来的兄弟,对陈帆毕恭毕敬,而其他一些陌生的仔子,则看陈帆的目光,审视多过于尊重,甚至有个别的人,带着轻视,毕竟,陈帆太年轻了,就像大学里读书的年轻人一样,身上有儒雅气息,完全没有道上的痕迹。
“帆哥,你坐。”
光着头的张达见陈帆目光扫视他的兄弟,顿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连忙赔笑,伸手擦一张本来就很干净的椅子。
“八爷?老八,张达,可以啊,这才几天时间,你这辈分,都快成爷爷辈的了啊。”
陈帆讪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红酒,倒进高脚杯里面,殷红的红酒在灯光下,就像血液一样缓缓的上升,陈帆依旧站着,并不入座,张达的额头,很快便沁出冷汗,其他苏城跟来的兄弟,听出陈帆话语里的不满,连忙站得笔直,将头低下去。
帆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帆哥,是下面的兄弟不懂事,非要这么叫,说是规矩,我会让他们改的。”
张达手搓着,高大的汉子,此时在陈帆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有啊,我觉得,八爷这个称呼,挺好的。”
气氛凝固,场面很安静,下面酒吧的声音又传入雅间,咚咚咚的节奏声在脑海里回荡。
“帆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张达一脸的惧怕,双腿很快便软下去,陈帆见状,脚往面前的椅子一踢,将椅子踢到他面前。
“跪下去,你就不是我兄弟,老八,坐吧,其他人,都出去。”
从苏城跟来的兄弟,如蒙大赦,恭敬地退了出去。
但是,另外几名面生的仔子头,却彼此观望着,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嘭!
一名脸上有刺青的男子毫无征兆地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杵,瓶底圆溜溜的掉下来,殷红的酒顺着宽大的桌子向四周蔓延,灯光下,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男子手臂上的金链子哗哗作响,顺手将没了瓶底的红酒瓶子掀倒到陈帆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