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碧瑶带着几个将士,精心挑选了最佳时机,蒙着面巾搭着绳索爬上了城楼,杂草郁郁葱葱,很自觉透过微弱的光能够发现人影。
赵弘殷是眼光老道的人,他一到晚上更是命令手下人,尤其是城门总兵和一些衙役跑到城外,四处打探。
薛碧瑶把军士都藏在城外灌木丛遮掩的一处黄土坡里,里面树林茂密,幽情僻静,夜晚还散发着冷冷的吠声,让军士不敢靠近。
头,看来他们是要出城抓人了,你说姓薛的这群人会不会被逮住。
不知道,但是不管如何,既然姓薛的带着人进城了,眼下他们防守空虚,咱们得保护他们,以免师太怪罪。
嗯嗯。
这群凝雪道姑的人倒是有先见之明,赵弘殷调来城外巡查的人都是上过战场眼睛毒辣的经验丰富之人,他们很自然的把眼睛往城墙和四周的杂草丛瞟,就闻到一股充斥着泥土的气息。
大概十五,六个人分成两个列队,开始沿着城墙和附近的树林搜寻起来,无意之中发现城墙外的湿泥土沾满了脚印。
总兵,快看,这是什么。
那总兵叫穆瞻,一看就知道很不简单:这踩过的痕迹厚重方大,绝不像是普通居民,而且也没有修建陵园什么的,居民怎会来此,八成是混进了奸细,七七八八的,最少有五六个人,去通知赵指挥使,在城里仔细搜查,你们,去树林里看看。
薛碧瑶刚刚踩上城墙,身后的人靴子上凋落一些泥土,就沾染在城墙外部的夯土,她也没有在意,只是刚刚稳稳落下,就听得到穆瞻带着一群人向外而来的声音,暗呼惊险。
就只差几分钟,薛碧瑶心想估计会有一场大战。眼下需要躲过街上的巡逻军才是。
薛将军,咱们现在应该去哪。
薛碧瑶指了指屋顶:注意,不要有太大响动,闯进皇宫是没那个能耐,只能通过把守城门的人下手。
薛碧瑶等人轻松的一粒沿着屋顶,终于来到城里的总兵府。
身轻如燕,就倒挂在一间厢房外。薛碧瑶望见里面灯火通明,其乐融融的模样,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
薛将军,你在想什么。
哦,没事。薛碧瑶回过神来,一枚石子准确打开房门,惊吓的里面的妇女惊吓起来,孩子更是嚎啕大哭。
你,你们是什么人,快来人,
那妇女刚要喊出声,薛碧瑶身边的一个男人来到她身边,一把封住对方的罪,架着匕首道:这里是不是穆瞻的家?
那妇女惊惧不已,连忙点头。
好,那这是不是他的孩子?那男人指了指还在哭泣的孩子,喝问道。
那妇女连忙摇摇头。
呵呵,摇头就一定是了。那男人一刀割喉,妇女不甘的魂归黄泉。
薛碧瑶还来不及制止,就发生这一幕,她怒道:你想做什么,竟然如此残忍。
薛将军。她身后的另一个男子冷笑道:楼主可是说过,不惜一切代价要进入皇宫,你这般妇人之仁可是不行。
好。薛碧瑶咬咬牙:那孩子你们一定要放过。
外面已经有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浑厚中气的声音:快,快,有贼人闯进夫人和小少爷房间,快点。
薛将军,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要是不把这个小东西抓走,不仅咱们离不开这里,更别想进皇宫。
薛碧瑶黯然的看着身旁的两人粗鲁的抱起穆瞻的孩子,就跟着往外冲。
大胆贼人,还不快把小少爷放下。
放下?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
不过寥寥数语,厮杀就已经如火如荼的进行。因为薛碧瑶手下抱着孩子,所以对方虽然拿着箭簇,却噤若寒蝉。
为首的一个将士和其它兵士只能和两人进行游斗。奈何薛碧瑶手下武艺精进,他们不过是禁军里的一些下等散兵,平时看守城门和巡逻什么的在行,真正打起来却是一副空架子。
穆瞻这边命令所有人在城里加强巡查,没想到就巡查到自己家,此时正愈演愈烈,他自己却不知情,带着一伙人在土坡里面晕头转向的寻觅。
虽然天色黑,里面很难看得清。但是茅草屋还是很显眼的,薛碧瑶的其它军士很快就被惊醒,个个穿上外衣,挑起枪支,就准备出来拼斗,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先躲在房屋内听着外面的动静。
穆瞻继续带人前进,却没有顾及到背后带有鹰隼一般隐晦的眼睛。
几把尖刀飞来,刺穿他身边将士的心脏,他凛然心惊,随即侧身躲过。眼见自己深处险境,心生退意。
不知你们是哪路好汉,可敢现身一见?何必做这种龌龊阴毒之事?
哈哈。凝雪的手下个个都是江湖草莽,自然知道江湖规矩,也不说军营的官话,来了一口走南闯北的绿林腔:哟呵,哥几个并不在乎阴损如何,实在是天下大道,本就是各不相干。然今日无意在此看月亮,竟然碰见一派兵将如此恬不知耻,要进茅草屋行窃,真是鸡鸣狗盗之徒。
穆瞻看不见人影,又听得这些污言秽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行窃?穆瞻哑然失笑,这算是他听过最荒唐的话了,有谁会来这阴暗潮湿的地方行窃,鸟不拉屎,四下无人的。
各位,莫要装神弄鬼。穆瞻怒道:不过是一伙贼人,既然有意偷偷摸摸,就不必冠冕堂皇,既然正大光明,又何必背后放箭?
哟呵,这位大人好大的官架子。须不知当年几位爷爷在官道上替天行道的时候你还没从娘胎出来吧?要是知道会有你这么一号龟孙,早就一麻袋贼溜沉河了。
哈哈哈哈,是啊,大哥说得对。另一个人阴森森的声音慎得慌,更是帮腔道:要是单打独斗,我们更是不屑,反倒坏了名声,那些兵将不过是虾米,留不得史书,进不了图册。古往今来也只有你这等冲在前面官大的才能写进去,因此我们要了那些鸟人的命不算辱没名声吧?
嘻嘻,另一个人嬉笑一声:好玩好玩。确实如二哥所言,虽然我等为了一个目标聚集一起,先前都是不认识的,但总归有一个见解。往往是冲的最前,死的越快。这是天理循环,也是人为的结果。我们杀了那群鸡鸣狗盗也不会让人有资格知道这等丑事,然对于你这个大官人,我们就不会暗里动手了。
是哦是哦。又一个人比较清冷,反倒带有一些小孩的童稚:要是这位大人想要明者讨教咱们也会奉陪,不过呢,此时是见不到太阳的,您要么就回去好好睡个觉,要么现在就看着我们这群脏身子见不得光的东西,送你下地府一遭,就当哥几个损了点名声。
穆瞻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汗雨涔涔。自己虽然行军打仗,却从未和江湖人打过交道,这群人一个个透着邪门古怪,他半天没缓过神来。
屋内的将士也是面面相觑: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救咱们。
不知道,不过既然是帮咱们的,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如果躲着算怎么回事。
也好,这就出去要他的狗命。
穆瞻还在苦苦思索,茅草门已经打开,二十几人冲了出来,借着月光还是能看清面庞。
其余部队都被薛碧瑶安置在距离这里很远的几公里外营帐内,这二十几个加上和薛碧瑶进城的都是精心挑选的。
嘻嘻,我们哥几个还以为兄弟们不会出来,既然如此,先行告退。
凝雪的人一下子无影无踪,穆瞻没有感到安心,反而是心如死灰。
你们就是叛贼?
胡说。一个家将怒斥道:何为叛贼,本来我们要放你们一马,你却送上门来,怪不得我们了。
仅仅一柱香不到,穆瞻筋疲力尽,终于被利剑穿心而死。
而他的府邸,此刻也已经尸横遍野。那些士兵怎么会是薛碧瑶等人的对手,加上有孩子做掩护,总是畏畏缩缩,自然落了下风。
又有兵士前来,薛碧瑶焦急喊道:把孩子给我,快走。
那两个人还是不肯放手,阴恻恻道:薛将军,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指挥军队,一意孤行可不好。
放肆,本将军今日就算驳了楼主的面子也要杀了你们。
薛碧瑶怒气腾腾,拼着一口气纵身一跃,灵犀一指指尖渗出的光芒直指其中一人的额头,对方将孩子一抛,薛碧瑶心惊,连忙去接。
薛将军,你可知形势险峻,竟然想杀了我们,看你怎么对楼主交代。
那两人一下子潜入屋顶,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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