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境内到处有人掣肘他,南汉也有人不停的找他麻烦。
就连广西那些富商贵族们,也是偷偷将参本如同雪花一样送到朝内。
至于京城的那些东林党人士,就更别提了,一个个跟疯狗一样,只差盯着魏麒麟咬了。
这些人更是巴不得魏麒麟出大事儿。
在这般多处角力下,魏麒麟怎么能过的开心,有时候这些郁气聚集的多了,就该杀点人,然后发泄出来,才会稍微好受一些。
尽管广西的战事中,魏麒麟已经屠戮无数,可这会儿他又有些坐不住了。
“不要着急麒麟!不管什么难题,总会一点点解决的。我相信皇上一点会明白你的苦衷的。”安娜见状安慰道。
魏麒麟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外面响起了严海程的话语。
“魏帅听说您找我!”
“进来吧!”魏麒麟应了一声,那严海程才敢推门进来。
待他瞧见魏麒麟后,笑道:“魏帅,您知道我道上遇见了什么?我遇见一个人冒充咱们大明官员,说是您让他过来的,而且大明话说的贼顺溜,我就将他连人带马,还有随从的小厮一起给抓了回来,您要不要瞧一瞧这没有官印的冒牌货?”
魏麒麟听到这话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人有没有说叫什么?”
“他说他叫应青豫。”严海程愣了愣答道。
听到这话,魏麒麟大急,道:“人呢?人在哪里?”
“就在外面。”严海程应了一声。
魏麒麟闻言慌忙跑了出来,然后没多远,便看到了应青豫以及两个书童模样的人被捆在地上,此刻灰头土脸的非常可怜。
“快点给应先生松绑啊!你们还愣着干嘛?”魏麒麟气的火冒三丈。
这严海程激灵点也就算了,哪有将这么关键人物也给绑了的?
这时严海程也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慌忙推开众人上前抢先将这应青豫松开,嘴上还说道:“应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可一定不要生气啊!我真不知道您是魏帅请来的官儿,还以为是安南人冒充的呢。”
应青豫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无妨,将军小心一些也属正常,虽然将我绑了,又没有过度为难与我,我怎么会与将军您生气。”
“来来来,应先生快到屋里坐!”魏麒麟瞪了一眼这坑爹的严海程后,便将这应青豫请到屋内。
这应青豫说起来跟那乔洗尘一样,都是在南京为官。
因为贪腐的事儿,被魏麒麟罢了官。
后来魏麒麟到广西的时候,想到了这个水利上的人才,就专门托人去将他“请”了过来。
像乔洗尘被安排到南边当官儿的事儿,纯粹是皇上办的事儿,跟魏麒麟关系不大。
可是这个应青豫不一样,他在水利上有一手本事,魏麒麟又准备在交趾大干一场。这应青豫的作用就变得至关重要。
可是等他到广西的时候,战事胶着着一直打不开,应青豫也就没了用武之地,魏麒麟只好将他先寄放在柳州府,随后打败安南联军后,又将他们寄放在南宁城。
直到交趾的局势也打开以后,才将他引到交趾来,好让他的才华能够得以施展。
没曾想他这还没到升龙城,就让严海程给抓了。
一时间魏麒麟也有些疑惑,到:“你到新宁来,就没有人护着你吗?怎么就带了两个小厮过来,万一道上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应青豫听到这话,叹道:“本来张知府派遣了一些人护送我过来,一直送到了龙州。直到我们即将进入安南境内的时候,他们才以有事为由离开。然后我就与我这两个书童一起,朝着升龙赶来。”
“您这么重要,怎么能够做事这么轻率,你跟刘益农说一声,让他亲自安排人护送你过来啊!”魏麒麟说道这里一脸愤怒道:“好你个张西元,幸好应先生无恙,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魏大人,当不得,当不得!”应青豫瞬间诚惶诚恐的说道:“我就是以罪臣之身,怎么当得上‘您’和‘先生’这样的称呼。”
这应青豫说起来也算是个大贪污犯了,若是没有魏麒麟力保他,想要活下来都没那么容易。
更别说现在魏麒麟还以礼代之,让他怎么能够不诚惶诚恐。
魏麒麟闻言一笑道:“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更别说像您这种与民大有裨益之人,如果一心向善在我这里,便称得上先生。
现在我这交趾布政使司内还缺一位承宣布政使,不知道应先生有没有意向。”
听到这话,应青豫也是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摇身一晃,竟然从罪臣之身,成了这一司的长官,让他如何能不震惊。
“魏大人,我怕是无论能力与名声都不足以匹配这位置,要不您还是另谋高就吧?如果您需要我做什么事儿,我定当全力而为,这官职就算了吧。”应青豫连忙摆了摆手也不敢接下这承宣布政使。
就连严海程也有些眼红,不晓得这弱不经风的读书人到底哪里好,魏麒麟竟然对他这么好。
要是魏麒麟对自己有一半好,严海程早就兴奋的跳起来了。
这时魏麒麟则笑着解释道:“应先生您也不用担心,这交趾布政使司,和职位都是我临时指派的,咱们皇上并没有下达正式的认命,也就说给这些安南的百姓听,让他们明白此刻是怎么回事。
而且我要是不给你安排一个高一点的职位,以后也不方便你做事。”
“既然如此……便全听魏大人的安排,只是不晓得魏大人这次唤我过来是为了何事?”应青豫又问道。
“修建水库和沟渠。”魏麒麟沉声道。
应青豫本来脸上还有些不情不愿的模样,听到这话,慌忙面露喜色道:“诺!”
随后他们两人便关于这水库的大小,以及沟渠的范围,进行了更深的探讨。
站在一旁只会舞刀弄棒的严海程这会儿也听的有些头大。
心里嘀咕道:“怪不得这应先生能和魏帅玩在一处,原来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