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魏忠贤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魏麒麟好,可是魏麒麟还是没法苟同他的观点。
若魏麒麟只是为了一辈子锦衣玉食的话,早就可以收手了。
哪怕是带着一些人远赴高丽,在高丽这地方做一个高丽王,也不是不可以。
不说是高丽,便是在澳洲插旗为王一点点经营,不去搀和大明这乌漆嘛糟的事情,也可以一辈子锦衣玉食。
可魏麒麟要的显然不是这样的东西,因为他来自未来,知道了很多未来发生的事情,所以现在他才不能袖手旁观。
特别是其他外敌已经在侵占着大明的土地,你让魏麒麟不管不问可能吗?
因为今后与安南之间的摩擦只会越来越多,若是不一次根治,就会后患无穷。
魏麒麟之所以冒着小皇帝的忌讳,都想要去广西,并不单纯的是为了收拾安南,以及安南背后的幕后黑手。
而是为了一个远大的理解,那便是将安南同化。
哪怕这些人再贫穷落后,顽固愚昧,魏麒麟都需要将他们同化,并且复开交趾布政使司,只有这样,才能够杜绝后世的南海争端,以及坚定的一个华夏信念。
若是换一个人过去,便不一定有魏麒麟这般的预见性。
便是有,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好。
所以魏麒麟才会对这件事情,特别上心。
听到魏忠贤的话,魏麒麟虽然一万个不认同,但还是低眉顺眼的说道:“叔公教训的是,麒麟明白了。”
魏忠贤何等精明,不然也不会一度把持着大明的朝政,不说别的,单身揣摩圣意的能力,便无人能及。
这时看着魏麒麟那与往常不太同的模样,就猜到了魏麒麟是面上服软,暗地里肯定还会去为广西的事情所做准备。
当即便道:“麒麟,你还年轻,有保家卫国的想法是好事,可是你也得为其他人想一想,为你的爹娘,还有妻室们做点着想。
这些年经过你的努力,大明确实是比以往的境况要好上很多,对咱们皇上来说,能够维持着如今的状况便非常满意,他是不愿意节外生枝的,把你派往广西,是皇上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尽管说,你是最适合前往广西的人,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最不适合派往广西的。
你懂叔公的意思吗?一是你这些年势力扩张的太过迅速,甚至朝中隐隐约约有你这小魏党,一枝独秀的嫌疑。
二是你与信王、誉王皆不合,若是小皇帝还在,便能够信任你几分,可小皇帝不在以后,接下来接手的信王与誉王,他们压得住你吗?”
尽管后面这话非常大逆不道,可魏忠贤还是说了出来。
在小皇帝一开始,没有与魏麒麟讨论广西派遣之事,魏麒麟便猜到的一些原因,等魏忠贤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后,魏麒麟也是颇为无奈。
当魏麒麟知道,自己之所以不能为保家卫国做出一份贡献,是因为自己表现的太过优秀,被当即皇上所忌惮。
这是何等的悲哀与无奈。
沉默了片刻后,魏麒麟问道:“那叔公教我,若是我不去广西的话,何人可以胜任广西之事?”
魏忠贤闻言笑了笑,道:“大明能人何其多,区区一个安南还难的住咱们吗?那闲赋在家的孙承宗便可以应付广西之事。这孙承宗曾为咱们皇上的老师,也足以得到咱们皇上信任。”
孙承宗便是辽东战事开启之后的蓟辽督师,多年总督蓟辽战事,功劳不多,将士葬送的到是不少,连带着一路丢城失地。
前段时间,趁着后金出兵高丽,他们偷鸡了一番,将辽西宁远一些失地收回。
可在那之后,孙督师便告病返乡,辞去了辽东的所有职务。
魏麒麟也与他聊过,知道他身体确实有疾,另外一方面,便是读书人好面子的事儿。
自打他接手辽东的事情后,一直都没占过什么便宜,中间还有熊廷弼与王化贞这种经抚不和的坑爹插曲。
导致他在辽东的业绩一直不怎么好看。
这会儿,帮大明收回了一些失地后,也总算为自己找回了一些面子,便是老老实实的颐养天年,也不至于烙下一个骂名。
再说了,宁远等收复的失地,都在山海关外,没有雄关作为屏障,将来后金人腾出手来,只能拱手想让。对这等事情没有办法的孙督师,便只能见好就收。
所以,这孙承宗愿意不愿意去广西,能不能去,都是一会儿事呢。
且不说这事,魏麒麟又问道:“若是孙督师被派往广西,辽东战场若是再起事端,谁人又可以应付。”
“辽东经略王在晋足以应付。”魏忠贤答道。
对此,魏麒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与魏忠贤做争辩。
他们这些文人作为一方战事的总指挥,不能说完全不好,有很多官员能力还是可以,最起码把地方治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军阵出身,以至于他们牌面上经营的再好,在最后大战的一哆嗦上,总会差一点劲儿。
也就成了纸上谈兵的无用之人,往大了说,便是祸国殃民。
别的不说,这曹达不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叔公教训的是,我不会再去操心广西的事儿了,大明能人众多,由着他们去就是。”魏麒麟态度诚恳的说道。
魏忠贤见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就摆了摆手道:“叔公跟你说的这些,不管你懂不懂,能不能想明白,以后都会知道,叔公是没有恶意的。
你刚从南京回来,不宜在我这里久待,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那些人的参本又一个个往皇上那里送。”
“是,叔公,麒麟这就回去。”魏麒麟应了一声,便慢慢离开魏忠贤的住处。
想着多日没有回家的原因,出了魏忠贤府邸,便直径返家。
而魏忠贤这里,魏麒麟刚刚走了,第五杀就从阴暗的地方走了出来,担忧的问道:“督主,您觉得麒麟他会听你的吗?”
魏忠贤摇了摇头道:“难啊!他要是听杂家的便没有现在这般成就了。”
“那您为什么还要与他说这些……这样不会让你们的关系……”第五杀有些不解的问道。
“杂家就是想让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有其他的选择可以去选。别像杂家一样,什么事都做尽了,最后连一个善……”说道这里,魏忠贤忽然停下话头,道:“罢了罢了,不说了,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