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苗远能力出众的原因,迎春楼也不愿意与他交恶,虽然与他接触了合约,可也没让他赔偿客人的损失,反而自己出面帮这事儿摆平了。
也免得苗远以后拉了客人,都往死对头哪里送,让他们迎春楼生意越来越差。
他之所以欠下这么多钱,是因为自己的一个癖好。
这苗远也是一个好赌之人,所以才会欠下一些赌债,没有能力偿还以后,自然就过的非常苦恼。
当然,那于福所记录的人,都是有所原因的,不然不会出现在这小本子上。
而于福之所以要记录这苗远,正是因为他有一次以“仙药”的名义,将一个外来求药老翁的钱给骗了个精光,以至于这老翁回家后,没能将老伴儿的病给治好,从而倒置老伴儿病死。
在之后,自己也郁郁寡欢离去。
那于福也是机缘巧合下,才知道了这么一桩秘闻。
所以,这人要真是苗远的话,他来找魏麒麟就是满嘴跑火车,根本没有几句话是真话,他也根本就不是一个苦力工。
这个一直靠投机活着的家伙,就是想要魏麒麟给他提供暂时的庇护,好让自己能够活的滋润一些。
若是没有于福给自己的消息,魏麒麟真的帮了他,那就是助纣为虐了。
最重要的是,那些站在魏麒麟对立面的人,是否知道这件事儿。
这苗远的出现,是不是一个陷阱?
如果自己帮他,有可能被人套上一个助纣为虐,识人不明的头衔。
如果自己不帮他的话,那么这刚刚树立起来的为民作主形象,怕是要轰然倒塌。
这个苗远的出现,瞬间让魏麒麟陷入了两难之地。
如果可以魏麒麟真想把这家伙直接抓了,扔到各地矿场中服劳役。
只是现在魏麒麟需要以民意,来逼迫那些官场中跟脚不牢固的人。
若是此刻魏麒麟丢了民意,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非常难办了。
曹变形看着刚才那自称苗远的人走了,魏麒麟就皱着眉头,便小声问道:“魏帅这事儿不是挺简单的吗?您怎么显得这么为难。”
魏麒麟摇了摇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又为曹变蛟解释了一下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听完以后,曹变蛟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人也太可恶了吧!净拿这些事儿来恶心我们。我们要不就直接把人抓了,一顿严刑拷打,把这事情给结束了算了,省的这样天天受窝囊气。”
可见,曹变蛟半天在吏部受的气,这会儿还没消完呢。
“这样的话,那咱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不是都白费了吗?既然他们想玩,咱们就跟他们好好玩一玩,要沉得住气,才能够成为最后的赢家,这苗远的事情看着麻烦,其实也非常好办,我们只要一直拖着边可以,等到胡人天他们到南京之时,便是我们将军之时。”魏麒麟笑了笑说道。
听到这话,曹变蛟才稍微好受一些。
“那我们明天还要不要去铸币局?”曹变蛟又问道。
魏麒麟想了想,道:“估摸着时间,胡老爷他们和岑豪杰差不多也快来了。而且咱们又有了另外一手棋,那刑部尚书之子向咱们示好,咱们不妨静观其变几天,好好的帮百姓主持公道。看看谁更沉不住气呗。
而且对付这些官场的老油子,得让他们知道,他们已经大势已去,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向你投降。
明天把我整理的那几份卷宗的疑点,逐个送到那些经办人手中,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这些卷宗的疑点,都是经办人留下的漏洞,只要继续深究,这些犯案之人多多少少都有关联。
不管事儿大事儿小,纵是自家不够检点。
魏麒麟若是揪这不放,他们的官帽子就全部不稳。
这其实也是魏麒麟施压的一着棋,用不用或者怎么用都在魏麒麟的选择。
正是因为方禹丞和这苗远的出现,让魏麒麟察觉到一丝细微的不一样,才决定直接用这步棋,将这南京的水彻底搅和混了,才好浑水摸鱼。
这天晚上,果然如魏麒麟所料,渐渐自己已经占据了民意这块儿。
到深夜以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来找魏麒麟,希望魏麒麟能够帮他们主持公道。
而这些人,是真的遇到了麻烦,希望魏麒麟能够帮一帮他们。
魏麒麟便将这些事情,全部记录下来,让人着手去办。
第二天,天亮后魏麒麟才回到后面睡去。
而曹变蛟一行人,则按照他的吩咐,将那些卷宗疑点,一户户的送给了那些经办人。
然后又开始为老百姓们主持公道。
这一天可以说是曹变蛟他们到南京以后最忙碌的一天。
而与此同时,方从哲的尚书府中,气氛也显得额外的压抑。
不但因为很多弟子门生陆续登门,还有一些人被支派出去,进进出出的让尚书府显得格外忙碌。
而且他们一直有早睡习惯的老爷,在椅子上坐了一夜都没有睡着。
直到这天中午依旧滴米未进,只是坐在哪里处理着收手头上的一些事情。
“有收到什么消息吗?”方从哲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问道:“那姓魏的今天就一直没有去铸币局?”
“回大人,没有,一直在官驿内窝着,而且前两天陪他去京察的人,也都被指派了出去,丝毫没有要去铸币局的意思。”那年轻人答道。
听到这话,方从哲沉思了起来,这年轻人干事情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怎么这次自己放出去的话,竟然还失言了?
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魏麒麟真的跟方禹丞凑到了一块儿,这会儿正等方禹丞给他提供铁证呢?
“那他手底下那些人都去干什么了?”方从哲又问。
这时外面又有一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道:“大人,我们刚刚收到了最新的消息。姓魏的之人,他手下的那些人,分别去了刑部和吏部的一些官员家中,似乎是将手中的卷宗送过去,然后就离去。
而且所有人都是在门口递过卷宗就走,没有一个人进府中多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