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这样。
也是,冥使那么多,不是为了尽量多的回收魂魄还能为了什么呢?
扈轻表示记住了,黑袍老哥气呼呼断掉通话。
断掉之后一拍脑门:“忘了跟她说上次的奖励了。上头终于安排到她…算了,反正是直接发放,她自己能感知到。”
另一边,扈轻对绢布说:“小布,记下,以后能送进鬼门的咱都不能轻易抹杀了。这关系到我的政绩。”
绢布很诧异:“阴冥这么穷嗦了?”
扈轻:“富有不代表要浪费。老哥特意对我嘱咐这个,肯定对我有好处,至少是双赢嘛。我得琢磨琢磨这件事。”
一边琢磨一边飞,眼睛一亮,看见老和尚了。
“太长老。”
“是你呀。”老和尚笑眯眯,指着一个方向,“宿善才过去半天功夫。”
扈轻哎呀呀:“太长老这衣裳真好看。外头不显,内有乾坤呢。”
她也是好奇多看一眼,还没见过这种素的袈裟,开天眼一看,哇吼,那不灵不灵的佛光能闪瞎她的眼。
老和尚很骄傲:“这可是我辩倒无数对手得来的嘉奖。你要不要试一试?很暖和的。”
扈轻要试,老和尚帮着她穿上。
“如何?”
扈轻感受了下,动来动去:“没感觉呀。”
老和尚哎哟:“你还是没佛心呀。要是扈暖穿,肯定不是这样。”
扈轻不服,一件衣裳而已,拿出手机摇人:“扈暖你快过来,太长老回来了。”
肯定没回应呀。
老和尚说:“他们还没回来,我发讯息也没人回。”
示意她脱下袈裟,那眼神,她好配不上的样子。
扈轻撇嘴,还回袈裟,自己又不是黑熊精,还能给偷了不成?
问水从大师的消息。
老和尚笑眯眯:“你怎么不问水心?”
说道:“水从跟着他后头的师傅在佛界,他很好。”
扈轻笑道:“那便好。我问水心也没用呀,他去哪里从来随心所欲,太长老可曾见过他?”
“不曾。他若回来,第一时间也是来见你。”
这倒是,若带着麻烦回来,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
“太长老,我正有一事拿不定主意。佛门这边,有什么快速的法子把人魂魄送入幽冥吗?”
太长老微微惊讶,他认为以扈轻如今的身份,已经不该为这种事拿不定主意吧?
“你是说超度?”
扈轻点头又摇头:“我知佛家慈悲,愿度魂魄无牵无挂入地府。如果略去这一步骤,好比这样说,人才死,就让他魂魄入地府。有什么简单的办法吗?”
太长老愕然了:“要多快?老天还给个回七的时间呐。”
扈轻讪笑:“咱又不是凡人,不需要回七,让魂魄即刻出发,早一刻轮回早一刻为人嘛。”
太长老想了想,神色探究:“你该不是要用在战场上吧?”
扈轻拳头砸在手心:“正是。”
太长老复杂难言,这这这,是一点儿活路不给?有违天和呀。
劝她慎重,天地可都给万事万物留一线呢。
扈轻神色一正:“多谢太长老提醒,是我急功近利。”
那该怎么办?黑袍老哥提醒她,就意味着这事可以做。但不能做过线,这一线,是大道给众生的一线生机。魂魄也在众生之列,鬼道也是煌煌大道之一。总不能她出手,绝人家鬼修的后路吧。
站在原地发起呆来。
老和尚一看,又把袈裟解下来披她身上,希望能帮到她。
等宿善各处巡察一圈回来,扈轻还在发呆呢,素白的大衣裳披在身上,配上茫然的表情发散的眼神,让她多了平日里没有的呆萌柔软来。
老和尚摘了半篮菜,见宿善过来,冲他招招手,把菜篮给他,免得他去打扰扈轻。
扈轻自己慢慢想过来已经过了一夜又一天,神思回拢就见对面天空里云霞锦缎一般流淌铺满半个天空,云彩缝隙透着金光,仿佛后头藏着燃烧的金矿,灿灿迷人眼。
她下意识赞美:“真漂亮,金凤凰一样。”
宿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凤凰化人也漂亮,你想不想看?”
扈轻一个激灵,立即转身微笑:“此生唯你。”
宿善对她笑,呲牙磨牙尖。
扈轻更是一僵,破口大骂:“这什么破天,弄得什么破云彩,连个龙都弄不出来。”
宿善说了句:“这是武丁界的天,不是归你管的吗?”
扈轻暗骂自己一句,赶紧命令武丁印,把那金灿灿的云彩重新铺,铺成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金龙。
那么大一条金龙挂在天空上,细节到眼珠龙须龙指甲,这一看就是人为。顿时引得无数人手机对准天空拍拍拍,上传。
“亲们,看到了吗!绝对是扈师姐的手笔!”
“啥也不用说。哄媳妇儿呢!”
“这龙真好看——话说,宿善是金色的?”
宿善也问扈轻呢:“你喜欢金色的龙呀。”
扈轻想哭,她想要不要规定六个界以后禁止云彩铺成凤凰的模样?
过去,弯下腰把半蹲在菜园里的宿善往怀里一搂:“我喜欢你不穿衣裳的颜色。”
宿善:“...”
他越来越觉得扈轻是杏谷的血脉,听听这些小话说的,想撩什么男人撩不到?
老和尚在现场呢,赶紧招手把袈裟收回来,真怕好好的袈裟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扈轻才发现,暗暗感谢老和尚的好意。见他研究着一盆几根树杈子半死不活的崖柏。
“莫不是这崖柏太孤单才不想活?老和尚要给它换个大盆找个伴儿喽。”
扈轻立即站直离宿善三米远:“太长老你还在呀?”
“还在还在,身子骨还行。”老和尚表示皮一下很开心,问她,“想出良策来了?”
扈轻:“有点儿想法,太长老教教我佛门超度的法门呗。任何法门,快的慢的软的硬的,我都学。”
这个事情老和尚很乐意,当即与她认真讲起来。
宿善也随着一起听,听得比扈轻还认真。
讲着讲着老和尚看他一眼,再看一眼,欣慰于他沉迷专注的神情,又无限遗憾,又觉得可以劝一劝嘛。
“你想学佛法就来,我乐意给你讲。”
扈轻不乐意了:“太长老,就算我和宿善闹别扭,你也不能趁人之危度他入佛门吧?宿善他同我一般,没有佛心的,一丁点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