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一样吗?”原来重名这种大概率事件真的会有。
“严冬,你过年回家吗?”回到住处,小马哥突然想起来胖子,胖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电脑,“回去?钱都没有还是不回了吧。”
小马哥看着堪培,表示想问他,“回家?我是个孤儿。”堪培早已忘记王二狗的那些家人。
“那你呢,呆bJ吗?”堪培不太明白回家意味着什么,但还是认真听着两人的对话。
“回去啊,我爸妈每年都给我准备着惊喜呢,今年又给我安排了十几个相亲对象啊。”
“真羡慕你,身边桃花不断。”严冬说道。
bJ的天空总是雾蒙蒙的,暗淡的灯光在夜晚的衬托下变得更加阴暗,无味。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merry christmas……”外面弥漫着节日的气氛,但在屋里的一行人,并没有任何节日的喜悦,毕竟,饥一顿饱一顿已经让众人无法再思考人生。
他们只想着如何活过这个冬季。
不知不觉中,楼道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少,但,周围的人群不断有人住进了医院,可是医院一天的开支,已经超过他一个月收入。
严冬便是如此,前些天只不过是不断地咳嗽,大家也没当回事,直到他躺在床上两天,堪培看着这人不太对,叫了医院救护车,才勉强把他抢救过来。
偌大的医院前后有很多病床,但地上的病人更多。
“咳咳咳。”严冬不断的咳嗽着。
“你喝点水。”堪培陪着他,“你体温都39度了,按照人类生理结构,持续不断的发热你会没命的。”
“没钱也没命。”严冬终于从沉睡中苏醒,“这是哪?我这么在医院。”
“你躺了两天了,一摸你头,都能烤两红薯了。”小马哥也在一旁,毕竟堪培一个人没法抗动这个200斤的胖子。
“咳咳咳。”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和病人呕吐液的味道。
“别大声嚷嚷,病人需要休息。”一个拿着吊瓶的护士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堪培瞬间感到天旋地转,这地方,不就是刚醒来时那个医院吗?
他拼命的努力回想,但仿佛来之前自己就是叫王二狗,为什么会有堪培这个名字?
他已经逐渐的忘记自己到底是谁。
“啪。”小马哥此时给了他一耳光,“跟你说话呢,半天怎么装聋啊,哥儿们我要回去了,你今晚在这陪胖哥吧。”小马哥拍了拍胖子肩膀,“兄弟,好生休息啊。”
“哦,你去吧,放心,这儿有我。”堪培蹲在地上,想着这一夜是不是得睡在地上,不知不觉医院人声渐渐安静,护士长也将走廊里的灯全都关了,堪培也逐渐进入梦乡,梦里有个人影身穿机械甲,但脸总是越来越模糊,形状轮廓似乎和自己相当。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堪培伸手向前抓,却抓不“”到。
“醒醒啊,堪培。”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仿佛是天外之音,但他依然不知道这个声音来源在哪,也不知道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是谁。
“滴滴滴……”随着医院一阵慌乱声,把陷入深度睡眠的堪培吵了起来,“胖子,胖子?”堪培四周看了看,身边胖子的床位人没了。
“医生,护士,我朋友去哪了?”堪培着急的跑到护士室问道。
“那个胖哥状态不太好,正在给他做抢救呢,你是病人家属吗?”白衣小姐姐带着口罩同情的看着他,“不是,我只是他室友。”
“不行啊,他这个状态,也只能插管了,不然呼吸困难会死的。”护士也是一脸惊恐。
“怎么会,前两天他还好好的。”堪培不知所以,毕竟没有生病之类的经历。
“这是一种未知名病毒,刚开始我们医院以为是普通感冒,就给他打了几针退烧针,但过去几个小时病人体温还是没有下降,到刚才要不是我们寻房护士感觉到不对,你这兄弟恐怕就……”
可以看出来这个小护士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实习护士,不然,对于人们的生老病死,一定会十分淡然。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堪培担心的问道。
“情况不太好,那你能联系上病人家属吗?”护士说道。
“这个恐怕不能,平时我们都各过各的,也没有关心过对方,更没有联系方式。”堪培这才发现平日自己对胖子知之甚少。
“不过有一个人,应该知道。”这是他想起了小马哥,“但我没电话,你能借我一下你的通讯设备吗?”堪培说道。
护士小姐姐紧张的掏出一个诺基亚手机,“那你赶紧找一下联系方式,这个是手术同意书,这也没办法,你签吧。”
堪培想也没想写上了自己名字,然后拨通小马哥电话,交代完之后他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一个医生擦了擦汗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堪培摇了摇头,“IcU也只能维持他几天的生命,早点通知家长来医院把人领回去吧。”
“什么!这么严重。”堪培一下子站了起来,全身感到汗毛都竖了起来,人类生命这么脆弱的吗?回想到第一次遇见胖子时,偷吃他东西的场景,堪培就觉得内心烦闷。“哎,睡不着,王二狗,去给我买个烤腰子呗。”胖子的声音在堪培耳边响起,堪培看了看四周,只觉得头晕目眩,怎么今天的灯光这么刺眼,仿佛是冰雪一般的白,虽然医院里暖气充足但他还是觉得全身寒冷。
“人类,怎么这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