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飞鸟于草原百姓心中的恐怖程度,无异于财狼虎豹于她们山村百姓的惧怕。
黑雕个头大,野性足,那利爪还有强大的力量。
别说是牛羊了,就算是草原上落单的狮子老虎,都能被它们抓到半空再摔死。
大长老在那命令弓箭手快把黑雕射下来。
那日松他们一个个弯弓搭箭,朝天上射出去。
这平着射箭跟朝天上发箭,难度系数就要改写了。
要么就是空发,箭压根就追不上疾驰的黑雕。
要么射中了,可是箭的力道却被卸去了大半。
而黑雕皮糙肉厚,那羽毛更是如钢盔铁板。
他们盘旋在高空中,地面的弓箭手一时竟奈何不得。
那日松和萧莽各自射中了一只,也仅仅是创伤了黑雕,这更加激起了雕群们的愤怒。
它们嘶鸣着,为首的那只黑雕更是一个猛子扎了过来,长长的如铁钩般的厉嘴试图朝围观的人群发出进攻。
众人惊惶。
就在这时,骆风棠终于动了。
他一条腿迈了出去,微微屈起。
左手拿弓右手拉箭。
“嗖!”
一根羽箭,破空而出。
如同流星追月。
那箭,飞上了天空,穿透了领头的那只黑雕的脖颈后,又飞了出来。
然后直直射进后面那一只黑雕的胸腔。
两只黑雕,从半空中急急坠落下来。
重重砸在赛场的地面上,将地面砸出两个坑。
雕群失去了头领,顿时一哄而散,狼狈逃窜。
赛场周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用来记录分数的武士跑到了那两个坑边,看到地上的两只黑雕,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箭双雕,一箭双雕啊!”
武士激动的声音传遍赛场。
寂静的赛场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声。
所有的围观者,包括那些参赛者在内,全都激动起来。
他们疯涌到了赛场边,对着骆风棠高呼:“哲别,哲别……”
呼声传回这边的四人长老团这。
几个长老也都是一脸的震撼。
“五百斤的铁弓……一箭设下两只黑雕……这位勇士的臂力和箭术果真……”
大长老站起了身,激动得后面的话都有些模糊。
另外两位长老的震惊一点不亚于大长老。
萧长老也同样一脸的震撼。
他眯起了眼,多打量了一眼场地中间的骆风棠一眼,眼底掠过一抹冷芒。
杨若晴这边。
她没有像阎槐安那样激动得面色潮红。
也没有像底下那些人那样火热的大喊‘哲别’。
她站在那里,紧握成拳的手指终于缓缓松了开来。
掌心中,一片湿漉。
她望着场地中间的那抹身影,唇角勾起自豪的笑容来。
他的箭虽然没有射在靶心上。
可是,他卓绝的箭术却已让众人折服。
这可比十发十中还要让人激动,震撼。
而场地中间的某人,似乎并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
他放下了弓箭,退到了参赛者的后面。
似乎感觉到了她在看他,他抬起头来,朝她这边望了过来。
温和的目光跟她的视线碰在一起,像是在告诉她,让她宽心。
杨若晴朝他点了点头,抬起手,竖起一根大拇指。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隔着无数涌动的人群,两人会心一笑,目光在半空做着无声而又默契的交流。
那日松的嫉恨的目光一直锁定着骆风棠。
他悄然来到了骆风棠的身旁。
“小子,就算射箭你胜了一筹,也别得意太早。”
“摔跤,你可不是我的对手!”那日松道。
他可是有一半蒙古人的血液,这身板,比族里萧莽他们看起来都要强壮一些。
同样,他比骆风棠也要强壮一些。
骆风棠看了眼那日松,淡淡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休息了片刻,第二场比赛紧接着开始了。
是摔跤。
这一回,在评判宣布了比赛规则后,其他参赛选手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这是他们的特长。
还没学会走路,就已经在学摔跤了。
摔的跤,比走的路还要多。
“等一下。”
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随即,一人从参赛者身后走了出来。
正是方才被众人呼为‘哲别’的骆风棠。
“请问有什么事吗?”
评判的武士看待骆风棠的目光,多了一些崇拜和敬畏。
骆风棠道:“这样一轮轮的比试太费事儿。”
“那哲别大人您有更好的提议?”
骆风棠没回答,拿起一旁的一根棍子,往自己站着的脚边地上画了一个圈。
“我就站在这个圈子里,那日松你不是要跟我比试吗?”
“你若能把我摔出这个圈子,就算你赢。”骆风棠道。
“什么?”
那日松大步走了过来。
看到骆风棠脚边那一个圈,那日松气得脸膛都扭曲了。
这是对他的侮辱!
“这么嚣张?那好,我成全你!”那日松一摆手,应下了骆风棠的提议。
评判跑去了长老团那边禀告了这件事。
几位长老一合计,应许了。
这边,比赛开始。
骆风棠双手负在身后,站在圆圈里。
高大的身形,英俊的面容从容不迫。
他立在那里,如同一棵苍松,挺拔俊逸,身上有着北方男子所没有的俊美。
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练就出来的冷锐,却又让他多了一份铁血和铮铮。
这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起,简直就是毒药,让在场的那些姑娘们为之疯狂。
好多都是那日松和萧莽的女粉丝,这会子一半都倒戈去了骆风棠那边。
那日松暗地里恼怒死了。
可他却也是聪明的。
他没有贸然上去,而是让别的摔跤手先去试水。
他在一旁观察。
这些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纵使骆风棠箭术让他们折服。
可是他们内心也是不服输的。
一个个磨拳擦掌过来,试图把骆风棠摔出这个小圈圈。
结果,一个个气势汹汹得过来,再垂头丧气的离开。
萧莽不服气,推开众人:“我来试试!”
萧莽同样未能撼动骆风棠分毫。
最后,萧莽也认输了,退到一旁,就剩下那日松。
“轮到你了。”骆风棠朝那日松抬了抬下颚,淡淡道。
云淡风轻的口吻,却让那日松气得快要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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