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彻夜查找古书典籍,果然得了不小的收获。
前朝的医书之中,有人记载了一个偏方,只是这偏方所需的其中一味药材,常人十分难以寻得到。
即便他墨宇宸是宸王殿下的身份,这味药材也并不能十拿九稳地寻来。
如今既然陛下都如此开口说道,那此事便有些盼头了。
宋钰桐不慌不忙地继续道:“陛下您不知,先前那寂遥军派人前来同我军搏杀,宸王殿下虽然双目失明,但却也并未畏惧半分。带着人一路冲杀出去,英勇无比,丝毫不比平常的将士差上半分。”
昭慧帝听着,心中不免有几分欣慰。
自己这个儿子,当真也并未给他丢脸半分,不愧是自己的血脉。
想着,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墨宇宸也听着,听宋钰桐如此在父皇面前夸奖自己,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钰桐,我哪有那么厉害,你莫要如此说,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父皇在此,我哪敢如此夸耀自己如何呀。”墨宇宸感觉情绪有些缓和,也开口打趣道。
“唉!”昭慧帝听着,忍不住出声打断道“王妃既然如此说,你也不必谦虚,你们在玉川原的事情,我已经听人禀告过了。王妃所说之事并无半分虚假,朕都知道!此番你受累了,做得不错,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看着宸王如此谦逊的模样,比那如今稳坐东宫的太子看着当真是顺眼了不少。
昭慧帝看着满心都是欢喜。
墨宇宸忙开口道:“哪里敢跟父皇要求些什么,如今身在这京城之中,便是父皇的恩赐了,儿臣又岂敢多图些什么。”
一旁的宋钰桐看着,意识到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
她开口道:“我倒有一物相求,乃是替宸王殿下讨的,不知陛下可否应允于我?”
昭慧帝闻言一愣,笑着开口问道:“哦?替宇宸讨的?是什么物件,不妨开口说来听听?”
这小丫头方才句句替宇宸着想,此刻既然如此说,那便定时替宇宸着想了。
他微笑着看着宋钰桐,只觉得这个孩子当初的婚事总算是没赐错。
宋钰桐闻言十分开心,忙开口解释道:“陛下,我回京后便差人将这王府中的医书整理了一番,昨日秉烛翻找了许久。结果真的被我找到一味药材,乃是那雪蚕,书上记载此物可以疏通双目周围的经脉,想必对宸王殿下的症状会有奇效。”
“哦?”昭慧帝闻言也十分开心,他接着道“一味雪蚕罢了,托人前去采买便是,又怎地需要你如此这般向朕开口讨要?”
宋钰桐笑了笑,继续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这雪蚕十分罕见,乃是每年天气转冷之时,那雪山之上机缘巧合还未羽化成飞蛾的蚕被冻于那冰川之中所化。且不说这细小的雪蚕藏在冰雪之中如何难以找寻,就单说这机缘巧合未曾羽化的蚕本身,就少之又少。故而此药虽然十分得用,却是千金难买。”
若是只要钱够便能办到,他宸王这么多年的家底,买个药材断然不会是什么问题。
可这雪蚕,难就难在它的数量便十分稀少。
如果陛下肯开这个口,那寻到这雪蚕的几率便会大大上升了。
“这雪蚕,朕回宫之后便拟人出去找寻下去,定会给你找寻回来。你大可放心,至于这宸王府的赏赐,自然也不能缺了,稍后朕便差人送些金银器物来,你尽管收着。”昭慧帝开口对着墨宇宸说道,又冲着宋钰桐点了点头。
说完,便起驾带人回了宫。
夜深了,墨宇宸同宋钰桐躺在床上。
墨宇宸转过身一翻,将床内侧的宋钰桐揽在怀中。
宋钰桐只觉墨宇宸的手揽上了自己的腰肢,不由得一怔。
“你白天同陛下说,我英勇无比?嗯?你当真是如此想的莫?”墨宇宸拿着白天宋钰桐同昭慧帝讲的话,拿来故意地调侃她。
英勇无比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讲出来,可当真是十分悦耳动听。
墨宇宸此刻只觉得十分受用,他想着想着,心中腾起一股子冲动来。
宋钰桐被他问得羞愧无比,但此刻,墨宇宸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丝毫挪不开半分。
“我……我那不是……当着陛下的面儿多夸夸你嘛……”
“哦?所以你不是这么想的吗?嗯?”
“我……唔……”
宋钰桐想开口继续辩解些什么,但墨宇宸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翻身将宋钰桐压在了身下,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嘴。
又一路抚摸着游走了下去,一把扯开了宋钰桐的衣带。
次日,大殿之上。
昭慧帝同众臣将国事商议妥当,便开口讲起了家事。
“众位卿家,这些事情之余,朕还有一事相求。想必宸王殿下最近回京的消息,各位也有所耳闻。宸王前些时日在外奔走,不幸中了毒气之害,如今双目失明。但,幸而有法可解,只是这味药雪蚕,缺并不是那么好找,各位卿家要是寻到了,朕必重金取之。”
他讲着,底下的太子墨承绎却听不下去了。
昨日也不知墨宇宸那小子给这老家伙灌了什么迷魂药,赏赐了一堆物什不说,竟然还答应帮他寻什么雪蚕。
区区一味药材罢了!又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如今他太子墨承绎还站在这朝堂之上,而他墨宇宸呢?称恙不来,陛下竟然还如此惦念着。
竟然还如此明目张胆地让众卿家帮他区区一个王爷寻药!
分明是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中。
“区区一味药罢了,父皇您又何必如此铺张浪费。儿臣今日回去便差人寻下去,必然能将那雪蚕寻到手中。届时我在好生给皇弟送去,必然不让父皇费心。”
如今自己稳坐东宫,既然父皇如此说了,那身为太子,自然也不好表达的过于狭隘。
这药,自然是要好生帮他寻着的,也省得日后落人口舌。
但他心中到底还是十分不爽。
昭慧帝不去理会他,只开口应道:“太子有此心,朕心甚慰,想必这宸王殿下的眼疾,很快便可以康复了。”
自古夺嫡之争便是你死我活,他身为父皇,倒也不好过多掺和。
一切全凭天意,只要眼下宸王的眼疾得以缓解,自己便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