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留在影殿让雪老包扎伤口。
即墨玚带着时晚先行回到了玚王府。
“明日派人放出消息,就说本王遇刺,身受重伤。”
进屋之前,即墨玚还不忘对韶齐吩咐一句。
“是!”
两人回来得晚,没有惊动院中的任何人。
时晚带着即墨玚回到了空间里。
小心翼翼的将他满是鲜血的衣裳脱下。
用毛巾一点一点的帮他擦拭身子。
时晚感觉自己双臂还是有些使不上劲儿。
即墨玚见状,也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下次万不可再这样以身犯险了。”
“行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我那机关枪,你和你的人恐怕撑不到皇兄和爹爹的支援。”
时晚可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不但有自保的能力,还有保护即墨玚的能力。
而且她也不想做一个被男人保护的菟丝花。
“说到你那个机关枪,就这么拿出来了,不会有问题吗?还有那个威力极强的是什么?”
“那个啊?是手榴弹,对了,清珞和清芷身上还有几个呢,明儿我得找她们要回来,那玩意儿还挺危险。”
说着说着,时晚打了个哈欠。
即墨玚见她累了,也不再多说什么,二人回到了王府的房间里。
即墨玚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搂着她沉沉睡过去。
第二日晌午,韶齐便敲响了房门。
二人瞬间醒来,时晚头一回伺候着即墨玚穿衣,还有些笨手笨脚的。
过了好一会儿,韶齐才等到即墨玚开门。
“王爷,大理寺那边,兵部尚书写了一份认罪书,宴王派人送来了。”
韶齐说着,递上了兵部尚书的认罪书。
本人兵部尚书李牧,私吞江南水患赈灾银五十万两,被玚王殿下查抄,对玚王殿下起杀心,故前后派死士一千,围剿宴王殿下。
即墨玚看着认罪书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光。
好一份认罪书。
没想到这个李牧,竟然对谢丞相和太子忠心至此?
就连诛连九族的大罪都敢认下。
还是说,他有什么把柄在谢丞相手上,所以不得不顶罪?
“那些活着的死士呢?”
“那些死士...还未审讯就已经咽气了,死因正在查。”
“李牧那里继续审问,让他交代出如何私吞赃银,如何能在帝都之中培养出上千死士,谢丞相和太子想用一个替罪羔羊来为自己脱罪,没这么简单。”
“是。”
韶齐刚要离开,想起什么又转回身。
“王爷,今日一早,刑部给兵部尚书送的早膳里面,被人投了毒,被我们的人拦下了,宴王那边派人传出了兵部尚书在刑部被毒害的消息。”
“知道了,你配合皇兄行事即可,”
即墨玚交代完,回到了房中。
就看到时晚坐在桌前发呆。
“在想什么?”
“我在想,谢丞相既然把帝都舆图给了罗国太子,那昨夜那一千死士,有可能并不是他全部的力量,那其他的死士又在何处?”
即墨玚微微一怔。
他光顾着想办法抓住谢丞相和太子的罪证,却忘了这一点。
是啊,帝都舆图背后的计划才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揪出谢丞相背后剩下的人,不就可以抢先一步阻断他的计划了吗?
自己真的是当局者迷。
“谢丞相自己都能隐藏得如此之深,这背后养着的人,恐怕也很难找出来。”
事情说着是简单,但实际上想要找出来,不是动动嘴就可以的。
“我第一次见到死士,在他们身上,我只感觉到一股不怕死的冲劲,他们无牵无挂,没有感情,就像一具只知杀戮的冰冷机器。”
“阿玚,影殿有这么多暗卫,你说,什么样的人最适合训练成无情无欲的死士呢?”
即墨玚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脑子里快速闪过,被他一把抓住。
“孤儿!”
对了,影殿的暗卫也全部都是孤儿。
正因为他们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亲人,无牵无挂,才能没有任何顾忌。
暗卫如此,死士更是如此。
“隐一!”
话音落下,隐一自门外进入。
“你马上去查,帝都之中的孤儿,除了被我们收用的,其他的孤儿都去了哪里。”
“是!”
隐一领命离开。
即墨玚看着面前的时晚,眼中满是笑意。
“不愧是顶尖的科学家,我的晚晚真是聪慧。”
时晚嗔了他一眼。
“这些你也能想到的,只不过你心里想着太多事,一时忽略了而已。”
“呵呵,我们都如此聪慧,将来我们的孩子定能超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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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太子和谢丞相正在醉仙居的包间里商量对策。
“舅舅,你怎能不与孤商议一番就擅自行动,如今倒好,老九没死,兵部尚书还被抓住了,五十万两也被查抄。”
太子眼中尽是不满。
若不是昨夜谢丞相擅自行动,他现在也无需如此提心吊胆。
“呵,你要怪就怪那李牧愚蠢,被玚王诈出了私吞的赃银,竟还不知死活的找到丞相府来。”
谢丞相语气冰冷。
自谢五出事之后,他怎么看太子都觉得不顺眼。
没脑子就算了,出了事就知道责怪别人。
但凡妹妹多生一个儿子,他都不会扶持太子。
他们这次折损了上千死士,还行动失败。
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为了培养这些死士,花费了丞相府和东宫多少心血。
甚至为了将他们从此事之中摘出来,谢丞相还不惜动用了埋在刑部多年的棋子。
太子听谢丞相这么一说,心中对谢丞相的埋怨也少了几分。
恨意都转移到兵部尚书李牧身上了。
“舅舅,如今李牧已死,死无对证,应当查不到我们身上了吧?”
“还没有看到李牧的尸体之前,不可掉以轻心,免得又中一计。”
谢丞相冷声嘱咐,太子行事向来不过脑子。
太子讪讪,不敢反驳。
他觉得谢丞相自从谢五死之后就变得有些疯魔。
若是惹急了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眼下还是听从他的安排比较好。
二人并不知晓,无论是醉仙居这间包间,还是其他地方。
只要有他们其中一人在,都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一切谈话尽在时晚和即墨玚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