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青木新象
自燃木岛大战平息后,青木城迎来三年的和平发展时期。
二十名年迈的练气武修,受疯枪道人的启发,相继去青木阁订制带有“生”和“血”符文的法器,希望能够复制奇迹,在血战之中重塑肉身。
这两枚符文,生涩难懂,立意高远,是符篆之道极为玄妙的一部分,只有四阶以上的符篆传承才有记载。
执掌符楼的王符雪,一开始自然是不懂的,后来向疯枪道人借来长枪,又让敖龟施展占卜术,才照猫画虎临摹出来。
随后,王符雪找到父亲王器西,父女俩通力合作,制作出五十柄带有“生”和“血”符文的长枪,命名为“杀生道枪”。
其中二十柄平价售给那二十名年迈武修,就当结个善缘,其余三十柄尽皆放入家族宝库。
老夫聊发少年狂。
人虽老,血犹热。
二十名年迈武修,拿到心心念念的杀生道枪,信心大增,立即出发,一路向东,在生与死之间的猎妖行动中,寻求筑基机缘。
他们一方面用杀生道枪弥补肉身缺陷,另一方面也是在积攒灵石,从而购买筑基丹。
此番行动没有任何掩饰,青木城中近千武者尽皆知晓。
和第一批经历江湖厮杀、历经磨难进入燃木岛的武者不同,如今大多数青年武者,自懂事开始,就被父母送入武馆习武。
武道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门在城中就业的必备技术,而非信仰。
如抵抗来犯之敌、保卫自家地盘不被侵害,那是应有之义,他们也能挥着长剑上战场。
但若是太平时代,自己还要用命去搏那十分之一的机会,这些青年武者,却是万般不解的。
不过虽是不解,武者们对此番行动,仍然是持尊敬态度者居多,相互闲聊总会提及二十名年迈武修的最新动向。
……
元星历年,王青溪等人离开燃木岛、赴秦国两年后。
风俗酒楼。
这是青木城边最宽敞的喝酒场所,占地五十亩。
酒楼总共有三层,每层高约五丈,看着空旷大气。
武者大多喜欢来此喝酒聊天,一是没有城内那么多规矩,喝酒怎么舒服怎么来,二是这里消息灵通,总能听到新鲜的说法。
“听说了么?北神腿也加入那疯狂的猎妖行动了。”
“他不是有筑基丹了吗?瞎掺和干嘛?”
“北神腿也有七十多了吧,即使有筑基丹,肉身关也没法破,不学疯枪道人吸吸血,估计筑基够悬。”
“有筑基丹的申豹,去年筑基失败了。所幸肉身破损不严重,没有当场毙命。北神腿比他还大,哪能不顾虑这些。”
“那现在就有二十一人了?”
“哎,哪还有那么多人,两年来死去七人,现在加上北神腿,也就十四人。”
“呔,看我青木十四使,成就筑基之位!”
“别搞笑,有外岛来的商人,都在耻笑他们呢,还设场开盘,赌他们活不过三年。”
“他们知道个锤子!他们还说,凡人修不了仙,看我青木城费大侠、疯枪道人,还不是一样筑基了。”
一众练气武修觥筹交错,随意自然地说话吹牛,时不时有新来的人加入,拿着一壶灵酒,走一圈敬酒图个乐子。
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其中混杂着不到练气境的武者。
有的是练筋境,有的是换血境。
现如今,在燃木岛上,凡人和修仙者的界限,已经没有那么明显。
有灵根的人,在他们看来,就是天赋异禀的修炼者,道途一片光明。但本质上,和他们每天站桩练武,没有太大区别。
在这种氛围下,不管有没有练武的天赋,为了融入周边的氛围,方便和邻里邻外吹吹牛,基本上所有居民都会习练两手。
以至于燃木岛上,出现“换血满地走,练皮不如狗”的现象。
武道的传播,导致居民的力量、速度等身体素质,翻几倍成长。
原来一丈高的房屋,轻轻一跳便碰到天花板,实在是逼仄难耐,被众人推掉重建。
新的房屋,柱子是一人抱的青阳木,地板是煅烧百遍的大青石,层高至少三丈以上。
原来只能煮几碗饭的铁锅,都回炉重造,原因是满足不了日渐增大的食欲。
青木城流行的铁锅,至少能将一阶下品的妖兽肉炖透,吃起来才有嚼劲。
配上地灵岛的灵米,买上一瓶灵果酒,能让武者们幸福一整天。
……
说到这灵米,也是燃木岛武者共同努力的成果。
原先,地灵岛的灵田,只有王青灵开垦的六十亩地。
自她去秦国求法以后,赵大先生开始管理地灵岛,顿时觉得地灵岛的利用率太低。
整个地灵岛略小于燃木岛,但也有一百万亩地。
他和王器西商量,有意雇佣练气武修开垦荒地。
尽管这些武修肯定不专业,但毕竟地大,再怎么低产,地灵岛也能成为燃木岛的粮仓。
唯一的问题是,如何保证这些练气武修来往两岛之间的安全。
也不知消息怎么传出去,为了人人能吃上一口灵米,近千名练气武者自愿充当劳动力,连续一个月施展一阶法术沼泽术,配合施工队伍,在燃木岛和地灵岛之间的地底,开辟了一条海底隧道。
王器西有感于众人的热情和付出,又到飞羽岛请出三痴大师,花费十万灵石,在海底隧道设置加固的二阶下品阵法,最终形成这条粮仓的运输线。
这条海底隧道,被燃木岛的武者,命名为“开拓米道”。
“开拓米道”的诞生,仿佛吹响了新时代的号角。
多数人意识到,凭借集体的力量,他们可以做到如同修仙者施法之后的效果。
这种自信,逐渐烙印在燃木岛武者身上。
他们开始疑惑,天地之间灵气是如何来的,是否会永久存在。
他们开始尝试,如何在未迈入练气境界的情况下,去撬动天地之间的灵气。
尽管这个过程注定是漫长的,但前行中的人们坚信,这是比徒然活着更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