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她说,其他人也已经看出我中招的迹象,只是一个个虽然心急如焚,奈何却想不出帮助我的办法,只能干着急。
米璐璐见状,知道没有什么作为是绝对不行的了,当即拖着手中巨斧,朝着魔化蝙蝠boss就冲了过去,矮人中几个反应较快的,也紧紧跟上,随同米璐璐,一边呐喊,一边朝着boss杀了过去。
不知道是米璐璐他们的做法分了boss的神,还是说这个吼声对它本身的体力消耗就很大,况且还受了伤,有些后继无力,总之,这个声音对我的影响和摧残竟然开始变弱了。
意识逐渐清醒过来的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半跪在地上,一手拄着地,一手扶着刀,冷汗,大滴大滴的顺着我的脊背流淌下来。
“呼,好险!”晓得自己刚刚中了招,我心中暗道,眉头紧锁,目露凶光,趁着对身体仍能掌控自如的空档,一刀解决了它,免得后患无穷。
当即,腿脚一弹,整个人蹦了起来,双脚不断交替,大踏步朝着boss冲了过去。
魔化蝙蝠boss见我竟然摆脱了声音的控制,先是一惊,紧接着长大了血盆巨口,深深吸气,准备给我来一次更加猛烈的声音冲击。
见它动作,我也是一惊,若是中了这一声,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狼狈样子,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就想拼了命的冲上前去,用刀将它结果掉。
然而,身体的行动哪里会有声音快,眼见着,魔化蝙蝠boss的肚子已经吸足了气儿,就要朝我来一记‘威猛狮子吼’了。
我一咬牙,一闭眼,想也不想,直太刀瞬间脱手而出,如同一把加长版的匕首,打着转儿朝boss的大嘴飞了过去。
直太刀打着转儿,划出一圈又一圈的寒光,如同有一只透明的圆规,画出一道又一道冰冷的弧线。
我眼巴巴的看着直太刀飞行的轨迹,虽然心里没底儿,却也没留遗憾,至少我已经尽了全力,不是我方太弱,是敌方太强。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定格了,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所看到的这一幕:直太刀的刀柄对着魔化蝙蝠的大嘴,而它的刀刃却斜斜的对着我,如果没有料错,下一秒,这把直太刀就会像撞在铁板上的飞镖,无力的弹开。
靠!
我不甘的骂了一句,无力的垂下了头。
下一秒,鼓足了气儿的魔化蝙蝠boss赫然将它的嘴再次张大,狂暴的声音已经酝酿完毕,随时可以向我轰来。
我闭紧了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待着下一刻的到来。
然而,静待数秒,那股狂暴而致命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发出,相反,一个细微而不易察觉的轻响悄然发出,飘入了我的耳中。
微微睁开一只眼,小心翼翼的看了过去,接着,双眼圆瞪,满脸的不可思议。
“啊咧”我抽动着下眼皮,自言自语道:“什么情况?”
就见那只原本蓄势待发的魔化蝙蝠boss,此刻,仿佛卡住的幻灯片人物,张着嘴,呲着牙,举着爪,一动不动的定格在那里。
“这是。。死机了?”我试探着想,一点一点的站起身,朝着魔化蝙蝠boss靠了上去。
米璐璐了等人也在同时,冲到了我的身边,她见我要凑上去,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泥。
“呸,呸呸”连吐几口,我转头看她:“你干嘛?”
“你想死啊”米璐璐急斥道:“没看到它还张着嘴吗!”
我一怔,低声道:“知道啊,可是它不是已经不动了吗?”
“不动就安全了吗?”米璐璐训斥我道:“你难道不知道怪物死掉的状态是化作黑烟吗?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冒险家的?”
“我知道啊”我伸出手,一指boss,道:“但总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它变得跟卡住的幻灯片似的。”
“好奇心会害死你的!”米璐璐好像有点生气了。
“我的命大着呢”我呲牙笑了一下。
“你怎么总这么笑,不知道你的牙齿一点都不白吗?”米璐璐扁了扁嘴,道:“而且又不好看。”
“牙齿不好看又有什么关系”我站起身,嘟囔着:“好用就可以了。”
拔出斩马太刀,小心翼翼的朝着boss走了过去。
距离boss还有一步左右,我已经能够闻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臭味儿。
细细看去,它之前不断起伏的胸膛,此刻竟然已经完全不动,一对扬起的利爪,在微微颤抖着,不离近了还真发现不了。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终于,站到了boss的利爪下面,仰起头,从侧面细细观察boss那对锋利的脚爪,和电影中九阴白骨爪变身之后的状态一模一样,又长又尖锐,指甲锋利,还带着已经发黑的血肉,应该是哪个死在它爪下的冒险家的残肉。
举起斩马太刀,我轻轻地触碰了下其中的一只甲盖,然后下意识的跳开,发现它竟然一动都没动,接着,我又壮起胆子,再次碰了几下,它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若雕塑。
“难道。。死了?”
我的脑中冒出这么个假象:“可是,致命点在哪里呢?总不会是它自己被自己的口臭熏死的吧。”
一边思量着,我一边绕到了它的背后,终于找到了答案――那把被我丢出的直太刀,竟然不偏不倚,恰好从它的咽喉处刺出,斜斜的插在泥土里。
褐色的鲜血,顺着直太刀的刀柄滴滴落下,浸湿了一小块土地。
一个场景,瞬间在我的脑中闪现:当直太刀与它的嘴唇相差不到半米距离的时候,这货突然张大了嘴,准备向我发动最后一击,然而,就是因为这一次的张嘴,让原本应该撞到嘴唇弹飞的直太刀,恰到好处的飞进了它的嘴,并深深的刺入了它的喉。
于是乎,它就卡声了,如同一位已经酝酿良久,即将高歌一曲的高音歌唱家,嘴里突然飞进来一只闷声不语的苍蝇,并好巧不巧的卡到喉咙上面的那种酸爽。
然而不同的是,歌唱家最多是失声,而它,却是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