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队长正头疼了,又见到丁一了。
一回生二回熟。
人刚迈进大厅,他就认出来了。
“欢迎欢迎。”石诚的妹子吗,虽说没有什么高规格待遇,可也不能让人受冷落不是。
哎,长得还不错,年轻又漂亮。只不过他结婚了,否则可以请人拉个线保个媒。很看好石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要是他成了自己的大舅兄,还用操心以后的前途问题吗?
哎,怪只怪女同志来W市来得太晚。
不过,老婆的家世倒也不错,虽说跟不上石家,但在本地也是地头蛇,一般人轻易动弹不得。
丁一带着任务来得,本以为公an局已经下班了,谁知道还是灯火通明的,胡队长都没走。
“胡队长,还在为民操劳,加班呐。”
“哎,事情棘手呀。”
丁一心里“咯噔”一下,都是明白人,直说明白话,这是在告诉自己田胜利那事不好办。
用意何在?
要东西?
要钱?
还是,有其他的要求?
不着痕迹的打量胡队长,见对方一脸沧桑,胡子拉碴,眼底一片乌青,想必的确费了老大的精力。
“胡队长一向探案入神美名在外,能让你棘手,显见敌人狡猾。”丁一笑着打趣。
谁不喜欢听好话,谁不喜欢听好话,尤其奉承,呸,说好话的是石诚的妹子。
胡队长的虚荣心得到空前的满足,心情一好,嘴巴就松了,“田胜利同志这事……”摇摇头,“有点不好办。”
“胡队长说不好办,那肯定是不好办。但是……”
胡队长眉头耸动,但是后面通常没好话。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一点不多余。
“大哥经常夸胡队长本事大,堪称再世包青天,在你手底下就没有一个糊涂的案子。大哥说,你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我们一家人都相信你,相信你定能帮我表哥沉冤得雪。”
丁一露出一个“加油,我们都看好你”的表情,给胡队长打气。
胡队长莫名的心虚,包青天,好大一顶帽子。
他倒是不介意被称为包青天,可是额头上没月亮,始终名不正言不顺。
“过奖过奖。”胡队长谦虚的道,“案子我们还在查,你放心,也让你家人放心,公道总会到的。”总不能让他说破不了案子,田胜利就得在里面呆着。
“有胡队长这句话,家里人应该放心了。”
胡队长,……
丁荣发和聂老三俩人跟哼哈二将似的,一左一右护在丁一旁边。
聂老三还好,上次已经见识过了。丁荣发的嘴巴张成O型,妹子竟然跟胡队长如此熟稔。
眨巴着眼睛望着聂老三,嘴巴朝前努努,老三老三,妹子跟胡队长是不是旧识?
胡队长一瞅,呦呵,那天的神经病二人组都来了。这个叫什么,什么荣,对,丁荣……发,又荣又发,上次把聂老三的姓记错了,这回不会错了。
“你们俩,好久不见。”
丁荣发天天干倒卖的事,动不动往黑市上跑,本能的心虚,见到公an两腿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从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和颜悦色对待的一天,受宠若惊呐。
那天被抓起来的时候,哪怕有石诚坐镇,可他毕竟装鬼吓人,离开前被公an好一通说。
极力压住内心的激动,“好久……不见。”
胡队长心中自有一番思量,看来这俩人依附着石诚。入股这样,可以好好利用一把。
丁一暗地里翻个白眼,丁荣发啊丁荣发,你的淡定了,你的装逼了。拿出你平时做生意谈判时的那股子自信和机灵劲,好好跟胡队长套话,搞清楚田胜利的事到底起了啥变故,那才是重中之重。
丁荣发想说,作为一个小市民,见到当官的,我总免不了“失言”。
胡队长看着三人都不走,期盼的望着自己,心中有数了。
罢了罢了,谁让他受人所托,有心交好石诚呢。
“去我办公室谈。”
丁一一听,就晓得对方要告知点什么。禁不住感慨,怪不得人家能当上队长,瞅瞅这份眼力价,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她正在酝酿怎么开口,人家已经主动解忧了。
进了办公室,一人一杯茶,也没客套,直奔主题。
他相信田胜利同志是无辜的,但是放人要有证据。田胜利的同事不是省油的灯,拿不出有效的证据,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把人放了也不算完。
首先表明立场,我愿意相信,我也愿意放人,可是我逼不得已。
丁荣发在一旁急得不行,要他说,那群拿笔杆子的就没几个好东西,整天瞎**乱写。人家张口骂人,他们用笔杀人。
不过,有例外,胜利同志就是。
他们肯定是瞧不管胜利同志是个好人,联合起来对付他。
就把怀疑给胡队长讲了,都这时候了嘛,任何可疑点都不能放过。
胡队长也想过这种可能,只是那群举报的人中有个耿直的家伙,特别耿直,从不说假话。
耿直人耿直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是源于一件“拾金不昧”,得了这么个帽子。
这人有一次上班,走在自己的头儿后面,亲眼见着组长从地上捡了十块钱。
要是搁一般人,组长捡了钱揣自己荷包里,肯定是视而不见,我没看到,不知道头儿刚才在干嘛。
可他不是一般人,人家是耿直人。
十块钱不是小数目,丢钱的人很快发现了,立马转身找找。其实从丢到发现也就走了几步路而已,这不刚一转身,就见到头儿把一个东西往荷包里塞。
首先锁定目标,直接就问组长捡到十块钱没。
组长虽说是个小头儿,可是架不住金钱的魅力大,上下打量那人一眼,脑袋一摆,“你谁呀,我不认识你,你这人这么这么奇怪,见人就问捡到钱没?”
拔高声调虚张声势,其实就是心虚。
耿直人就在后面,三两步走向前,“组长,你问问他丢的钱啥样,有没有什么记号,看看那钱是不是他的?”
好吧,一句话把组长出卖了。
当时附近也有报社的其他职员,回去后添油加醋的一说,因此。耿直人得了这么个名号。
耿直人说话直,得罪了领导,在位子上始终挪不了窝,家里人私下不知劝过多少,可他就是改不了耿直的心眼。
有他参与进来,作证当时田胜利同志确实手里拿了一篇文章,且字迹和他的一样,事情就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