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俊哥这个微乎其微的线索,丁叔跟说我他毫无印象,就算真的有俊哥这个人,他也不清楚,不能说他不记得,至少他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
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本来就与这件事无关。
多年后丁叔就参加了维和行动,习惯了枪林弹雨,但至少过程中他的战友都没有离开过他,也没有牺牲,在他在部队的日子里,唯独六子是他眼睁睁看着离开他再也没回来的。
想来丁叔怎么退役后就干这种倒斗的事情了,我实在不能理解。
回归正题,古滇国这个词汇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时候,你不由得就会有很多关于古墓的想象,也就是说,综合联系起来,我的介怀,郑钧奕的介怀,现在又加了个丁叔的介怀,都又一次神奇的归为了一处,这个关于古滇国的古墓(当然,只是我的猜测,并不能完全确定是古滇国的古墓)。
我现在都不敢用巧字来形容了,就仿佛有一个写剧本的作者硬是把我们凑到了一起!
我最后问了丁叔一个人,这个人我几乎能详细的说出她的特征——我的小姨,梅小婧。
在给他形容完以后,只怕自己说的不详尽,还好我手机有云备份,就算换了手机照片储存依旧在,我打开相册找到了小时候和小姨的寥寥可数的合照让丁叔看了看。
丁叔接过手机,喝了口茶,想了好久,没有说话,他的表情让我觉得很有内容,却又看不破,我就问:“这是什么意思?”
丁叔他喊了我名字一声:“童飞?”
我觉得莫名其妙,就说:“怎么了?”
丁叔若有所思,然后对我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看丁叔跟起了歹心一样,仿佛有了杀气!
我就连忙解释:“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我自己都蒙在鼓里,一头雾水,你以为我什么来头?”
丁叔摇摇头:“不对,你要是他们那伙人,你年龄不太照应,而且你确实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我多年经验来看,你演不出来。”
我赶紧表示同意:“没错没错!”
他又疑惑:“可是正因如此,你才不应该进了这个圈,你是怎么回事?”
我这时候也认真了起来:“丁叔,至今我都没能搞明白这其中缘由,这也是我能够认识你们这群人的原因,不过你放心,咱们肯定是一伙的,而且也真的不是我不告诉你,我自己也不知道。”
丁叔一口气把茶喝完了,又打量了我一下,思虑了好久,把手机换给了我,然后对我说:“这个人,确实在考察队里!”
我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听到这里的时候,还是错愕了!我的小姨——梅小婧,她,居然真的在这支考察队中!
我多么希望梅小婧这三个字眼不会出现在丁叔的叙述里,虽然他未曾提及其名,却已经自始至终都在这里了。
我当时盯着地面发起了呆,我现在发现我的周围好想被什么笼罩了一般,犹如一个枷锁,又仿佛是在玩一个逃生的游戏,你只是一个猎物,一颗棋子。
我的女友,我的小姨,接下来呢?还会有谁?
作为一个从小缺乏父爱的我来说,母亲对我的重要性是不可比拟的,这也促成了我的独立,但是唯独见到小姨的时候,我就宁愿装傻扮乖,依靠着她。
小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人生的启明星,一盏路灯,一个导向标。
她总是以一个成功者的形象在我面前,或者说是一种变相的父爱?总之,俨然成为了我的标榜。
说到此处,我就想起我恨的那个背着行囊头也不回的男人,妈妈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他,我却不同,那时的我四岁不到,小手拉着大手站在家门的胡同口,眼睁睁看着他抛下我们母子二人,对我来说就是一片阴影。
人们都说,一个小孩子如果跌倒了,母亲会安慰哭泣的孩子且去莫名其妙责怪一颗绊倒他的石头,而父亲则会作壁上观,并且说让他自己起来。
这就是父爱与母爱的区别,父爱总是深沉的,或许,小姨她有一部分做到了,不过这已经足够,她对我的好常会溢于言表,我可以亲切感受到,这藏不住也没必要藏的关怀。
故而,小姨代替了他,这个男人,我却从不会把她和那个男人对比,小姨就是小姨。
我明白我不该矫情,可是那一刻我还是不由自主陷入了沉思,最后是丁叔给我拉了回来,他道:“童飞?童飞?”
我回过神“哦”了一声。
他就说:“你真的不需要告诉我你和这个人的关系吗?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我摇了摇头,说:“谢谢丁叔,不过请给我一点隐私,我不能说。”
他表示理解,然后道:“你放心,虽然我刚才有了一丝迟疑。不过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是完全信任你的。”
我苦笑:“其实信不信任的也谈不上,你说我一个啥都没有的小子能掀起什么浪?”
丁叔说:“哎,难得见你谦虚,我倒是觉得你这个人性格耿直,为人大胆,重义气,重感情甚至有很多聪明点子,这我可都见识过,做人不就该如此?夫复何求呢?”
我叹了口气,心情很复杂,并没有因为得到了别人的肯定而感到开心,我就继续之前的话题说:“不说我了。这群人的事情还有什么你知道的呢?”
丁叔摸了摸脸上的胡茬,想了一下:“这支队伍很奇怪在当时,以我现在倒斗的经历,让我再回想,我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那群人一定不是考古队的,绝对是夹喇叭的手子,身上的道具,行头以及那些人面相,总给我这种感觉。”
我反问:“你的意思是这些人真的有东西?不是考古而是盗墓的?”
丁叔很笃定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然后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我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我继续说:“然后呢?”
丁叔掸了掸烟灰,说:“我还没说这张地图,也是最关键的,我为什么会知道这地图,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们所有人都以为那些人考古过程中遇到什么事情了,以至于他们全部死于非命,所以回不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包括我,当时也这么认为的。但是时隔多年,那时部队过年,战友们都在欢庆包饺子,其乐融融啊那是,还在准备文艺节目,而我却在那天收到了一份邮件。”
我问:“邮件?也是邮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