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郑木香的这个问题目前十分焦灼,因为她必须面对,我也满怀愧疚看着她,希望她可以听我的隐瞒真相,避免被郑钧奕惩罚。
她答:“我不知道,一切我都接受,从来还没发现我们公司有人犯过这种错误,本来就是开餐饮业的,公司员工也不可能触及到这一块儿,可惜还是让我给撞见了。”
那时候看着她铺着个毯子,很失落的模样,我竟然不由地产生了一种同情的情绪,甚至于心疼。我道:“对不起。”
郑木香不理解,对我尴尬一笑,说:“为什么道歉?”
我答:“很显然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全都赖我,拖累你了。”
郑木香摇头,说:“虽然之前觉得你挺不靠谱的,不过经历了这件事情我觉得你很有责任心,没那么讨厌你了,至于道歉就不必了,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你不用一直觉得愧疚,社会是这样的,不要过于因为自己的某些软肋就牵扯住了脚步,这很恐怖很致命。”
我笑:“哇喔,看样子你比我还小,懂得倒是挺多。”
郑木香说:“我应该比你大,我20岁。”
我说:“我也20啊,你几月的?”
“二月末。”她回答道,又反问我:“是不是比你大?”
我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虽然你很极限了,但我是我1月的,妹妹,我比你大,不过二月末呀,那可是双鱼座。”
郑木香说:“双鱼座?有什么说法吗?”
我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她避开了我的眼神,我就说:“你这么low的吗?我一爷们儿都知道点星座。”
她有点不好意思,然后说:“有那么惨吗?不就是不懂星座吗?我也不信这个。”
我说:“你还真像双鱼座。”
她问:“哪里像?”
我淫笑地看着她,然后阴阳怪气地道:“嘿嘿,你不是不信这个吗?那你还问。”
郑木香竟然很好奇,就道:“你说不说?”
我赶紧把手挡着前面,怕她揍我,她咯咯抿嘴一笑,我就假装舒了口气,说:“你也就吓唬吓唬我,可以告诉你,双鱼座的女生都是小女生气质,情绪很容易被感染,属于标准的惹人爱的女人味儿性格。”
郑木香挠了挠头,答:“哪里像了?我从小跟木人桩,拳头打交道,不是刀枪剑戟,就是锅碗瓢盆在一起,哪里像了?”
我摆摆手否定,道:“不不不,这只是你的职责工作,并非你的生活,真的就是这样的,从你的举手投足我立马就能看出来你不是这样的人。”
郑木香也说:“有这么邪乎吗?你是不是经常这么撩妹呀?”
我惊讶:“你觉得我在撩你?你想多了吧,我就是跟你闲聊,我有女朋友了,我可没那么浪。”
我不知道我说这个干嘛,好像显得自己很心虚一样。
郑木香就问:“你有女朋友了呀。”
我看她表情不对,不敢确定她说是啥,其实我听到了,但还是问了一下:“你说啥?”
她道:“没啥。”
刚说完,我突然脑子一阵眩晕,浑身都觉得不舒服,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谁知道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看到郑木香在呼唤我,我能听到,却没有能力去回应了,然后我仿佛看到她把别人给呼唤了过来,我的视线越来越弱,还依稀看到赵夫子拍了拍我的胸脯,然后他大喊:这家伙刚上水面,不适应压强,得了后遗症。
再之后,我就完全断了片。
……
我的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我的眼前已经不再是船只,海洋,天空,而是一个柔和灯光的天花板,然后我的胃里突然一阵酸意,之后就有东西从喉咙眼里奔涌而出,我下意识扶着床沿儿,往地上呕去。
谁知道地上早就为我准备好了痰盂,但是我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摇摇晃晃的就吐在了旁边的地面上,只有一半进了去,那种苦涩的感觉让我知道我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出来的全部都是胃酸和胆汁。
我被拍着背,缓了一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瘫在床上,床很舒适,我感觉好久没有躺过这么软和的床了,但是比起舒服,我耳朵显得更加生疼,似乎耳膜都要开裂了,然后就是感觉自己的四肢很麻木好像没什么知觉。
我咬着牙往四周看去,这里我来过,看华丽的装潢我一下子就知道我回到了郑钧奕海南的华玉酒店会所。
身边只有郑木香一个人在我的身边,她细心地打扫着地面,一点抱怨的模样都没有,我瞬间觉得惭愧,道:“不……不好意思。”
郑木香清理干净地面以后,对我笑了笑,很温暖,我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她对我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病号,不应该被照顾吗?”
我答:“你瞧瞧。我这虚身体不争气,净给你们添麻烦,这吐也没个准头,还给吐偏了让你打扫。”
郑木香说:“不算什么,我早就习惯了。反而是你,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我感觉自己虚弱的要命,不太理解自己的身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就问:“我这是怎么了?”
她说:“你估计没潜过水。上来水面太急,得了潜水减压症,身体不太适应,耳朵疼,呕吐,眩晕,四肢麻木都属于暂时性的正常症状,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的。”
我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你们都没事儿吗?”
她说:“嗯,没事。”
一瞬间我觉得更加丢脸,就我一个人得了这什么潜水减压症,满脸通红,搔了搔头说:“有点尴尬。”
她抿嘴偷笑:“没事的,很正常,你不是说你没有下过海吗?现在不也好得差不多了嘛。”
我说:“我昏迷了多久,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她点头,然后说:“你昏迷了两天差不多。”
那一刻我觉得郑木香人还是挺不错的,这时候不是先想着自己的事情,而是照顾我,我很感动,于是说道:“谢谢你呀。真心的,承蒙照顾了。”
郑木香手中扫把不停,她头也不抬说:“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老板,这是我的任务,一天没见到老板,这任务一天都在。”
我看她又开始没趣了,怎么能这么木?难怪叫郑木香,就是属木头的。心里很是不爽,感觉聊不下去了,就问了问她正事儿:“其他人呢?”
郑木香说:“崔爷他们我不是太清楚,听他们的意思是要去销赃,找下家去了。坎子要不来穆铃的报酬,取了穆铃的船和她的装备溜了,也没必要跟他纠缠。”
我听老崔要去销赃,估摸着这些东西还值不小的价钱,一般人转手不了,所以去找了下家销赃,但是穆铃他们应该不会一直带着,我就问:“那穆铃呢?”
郑木香回答我说:“跑了。”
当时我一阵错愕,大叫:“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