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离开墓道的时候,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实在不能再想,头都快炸了,瞬间觉得自己学的数学也没那么难嘛。
我没想到我们会这么轻松就出来了,是不是真的要谢谢第二波来的人?
我们是直接出了船体的,老崔踢开一个木板,大家挨个出,一点困难都没有再次遇到,瞬间我就觉得海洋看着也挺好,什么深海恐惧症,完全给我治好了!
我回头再老这艘巨大的木船,心里不由得一阵寒意,实在是对这个地方产生了畏惧,而且我根本提不上兴致,完全没有释然的兴奋。
老崔一出来,立马举着他手里的一堆金银珠宝伸开手臂长舒了一口气,道:“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子居然出来了!”
丁叔和赵夫子举着枪,也欣赏着自己手里的宝贝,我就说:“崔……崔爷,我氧气不太够了,咱上岸以后再庆祝吧。”
老崔收起珠宝,说:“我靠!你叫我崔爷?我咋听着这么不适应?别介啊,这么客气干嘛?”
我尴尬一笑:“不……不敢,您是爷,我是孙子。”
老崔道:“童飞咱俩可是一伙儿的,自己人,你这么跟我见外,我跟郑老板没法交代啊。”
我说:“这和郑老板有什么关系?”
老崔道:“你俩不是拜把子了吗?你是郑老板的兄弟,咱们就是自己人!而且我还得仰仗你回去帮我活络活络,给我说说好话,咱们可是把郑木香这么好的一姑娘给坑了!”
一提到郑木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个坎,然后我道:“我去,滚!别跟我提这个!”
老崔听我暗骂了一声,就笑:“这才对嘛。”
老崔他的态度很好,我想他只是对敌人一个样子对自己人一个样子,还是很好说话的,跟他突然客气我其实也特别别扭,也回应笑了笑,憋着的一口气就松懈了,说:“看你这么人五人六的,我真惹不起,你把我当自己人,凭我这个性也不把你当外人了。”
他完全同意我的看法,并且说他很欣赏我,当时我也没说什么,苦笑,心里一阵恶心。然后他知道了我氧气不足了就切入了正题,对我道:“老子给你个惊喜你看如何?然后就离开。”
我说:“什么惊喜?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老崔说:“跟我来就是了!”
随后我就看老崔招了招手,让我们跟着他走,我们绕着船往上又游了大半天,大概快到了船体的最上面,我不知道他说得惊喜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的氧气真的快耗没了,也不只光我的,其实他们的也坚持不了多久,我往四处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然后老崔猥琐一笑,就对我道:“你看……”
老崔没说完,我惊讶地看到穆铃和马仔趁着老崔分了心,竟然上前去抢枪了!
丁叔和赵夫子与他俩,四个人推搡了好久,老崔又一次拿出了雷管,怎么喊都没用,眼见情况不妙,老崔就喊:“你俩有枪,他娘的崩了他们!”
丁叔和赵夫子一听这话,四个人包括我都楞了一下,然后马仔,穆铃望着那俩人,我就听“嘣”的一声闷响,那一下我闭上了眼,感觉又要死俩人了,心里不敢面对,可是没过一会儿,谁知道耳机里传来的是丁叔和赵夫子的叫喊声:“哎哟我去!”
怎么叫的人会是他俩?
我睁开眼看了看情况,穆铃和马仔居然没事儿!有事的是丁叔和赵夫子,可是我看枪口明明是对着穆铃他们的,随后伴随着叫声,我就看到了血弥漫开来,很显然受伤的是丁叔和赵夫子。
老崔大喊:“丁叔,赵夫子!怎么回事儿?”
穆铃和马仔趁人之危,掏出军刀就架在了俩人脖子上,我拿手电一照,丁叔和赵夫子的肩膀全都流血了。
穆铃诡谲一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崔爷,没算到我有这一手吧?”
老崔怒嗔:“他奶奶的,怎么回事儿?!”
穆铃笑:“哈哈,我们的枪都是指纹识别,别人使用,枪就会炸膛!你让开的枪,要怪只能怪你。”
老崔说:“狗娘们儿,原来你就是故意让他俩开枪的!信不信老子……”
话说一半,老崔失语,他意识到的事情穆铃替他说了:“怎么?都到了这最后一步了,我估计你也不舍得跟我们同归于尽了吧?况且开始空间狭小,你现在一个破雷管有什么用?”
老崔怒不可遏,似乎也真没什么办法,可是等了一会,他居然笑了。
穆铃看不懂为什么,我也没看懂。
就在这时候,突然马仔就变得特别扭曲,浑身抖动着,我定睛一看,这家伙的氧气管莫名其妙地断了,开始不断的漏气,看样子有人给切断了。
然后我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海洋黑暗之中出来了一个身影,道:“别动,我刀子随时可以进到你的腰里,我记着你的腰有伤?”
我靠,这声音是郑木香!
当我看到郑木香的时候,我心里本该是喜悦的,可是看她拿着刀架在了穆铃的腰间,如此年轻的女孩居然心狠手辣到这样的地步,我有点难以接受,而且我看到那个马仔苦苦挣扎,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大喊:“这人快憋死了,快救他!”
郑木香听我这么说,立马朝我这里抛来一个完整的水肺,然后对我道:“这是之前那个马仔被鮟鱇吃掉前甩出来的,我就捡来备用了。”
我本来准备接,却被丁叔拦了下来,他说:“你别动,这个马仔你架不住,我来!”
然后丁叔接过水肺,朝着马仔游过去,他的胳膊受了伤,游得并不快,我眼见这个人就要死了。
正常人没经过专业训练,高度紧张下,能在水里憋30秒都是极限,我的肺活量稍微好一些,在巴人墓的地下河流得到了证明。
穆铃这些人都是雇佣兵出身,也能坚持很久,不过当下他已经到了极限,必须立马给氧气。
丁叔倒是一点都不急,过了一会儿,看那家伙都已经挣扎不动了,开始抽搐,我才焦急地看到他把呼吸面罩盖在了他的头上,这个面罩是很先进的,在水里戴上,它的一个单向的水阀会通过水肺里的气压把水排出,以至于不会让人在面罩中吸进水。
然后我就看到马仔使劲的吸着气,貌似没什么大碍,随后丁叔就拿刀也箍住了他。